一彻夜的春宵,忆华他时而温柔,时而粗暴,把我折腾得筋疲力尽,最后只能瘫软在他怀里昏昏欲睡,他自己却还有力气紧紧抱住我,让我顿悟到日后若是有机会同他真枪实弹地打一场,定是被毁得连渣渣都不剩。
到后半夜时,我打着哈欠问他:“高肉盾仆人恐吓你的话当不当真?”
他语调一挑反问我:“‘高肉盾’?”
我愣了愣,迷迷瞪瞪琢磨一下,解释道:“就是高……高……”
“高渠成?”
“唔,对,就是他。”
忆华梳理梳理黏在我额头的头发,笑说:“你总是这样按自己的意愿私下里给别人起绰号?”
“我不大擅长记名字,太麻烦。”说完又打了个哈欠,翻身向他怀中蹭了蹭,“今后你除外。”
忆华将锦被向上拽一拽:“有一个说法,叫狂吠的狗不咬人。”我抬下眼皮看看他,他继续道,“他供述这么多,牵扯命官,你想一想,还有哪个官员肯与他爹往来?高源承的能耐再大,不过富甲一方的商贾,可薛洪呢?他可是一朝宰相。这么说吧,要怪只能怪他攀附的人太过位高权重。牵扯出大事,只顾自保。朝廷里没人肯帮高源承,他还想来搞我?一把年纪白活了么?”
我问他:“那薛家岂不是要败了?”
忆华冷哼道:“一个高渠成的案子就能兴风作浪,你也未免太小瞧右相的手腕。父皇这些年不动他,是因为这个人动不得,一动便会惹出乱子。这种人,迟早自毁前路。”
我瞥他一眼:“果真嫁了个狼心狗肺的人,他好歹也是你没来得及过门的老丈人。”
“你看你看,又较真了不是?都说好了不提那茬……此时非彼时,我现在心里只能容下一个你,你……你到底还要我怎样……”
忆华说到最后有些心急,我温柔一笑,拍拍他后背安抚说:“逗你的。我有些累,想要睡。”
他待我像一只惊弓之鸟,小心翼翼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在额头上烙下一吻,又小心翼翼地睡去。
夜里,我睡得很是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