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光大好。
萌萌而绿的青草吐了芽,花期在这时段的蕾也钻出了小头。微风和暖,不急不躁。
月老爹赏赐的山庄离梅城有些远,比归燕山还要往西一些。忆华请了一个月的长假,起初我觉得没有必要,但走着走着便悔悟到:忆华,你为什么不请两个月的假?这一去一回就一个月了啊!
忆华倒是泰然,途中并不急于赶路,悠悠闲闲地护我到了山庄。
山脚下一些树木长出嫩叶,稀稀朗朗的水绿色很是养眼。庄园所在的地势有些高,快要到了顶峰。据说山庄所在的这一片山被忆华买了下来,我觉得简直是浪费金钱,没事买一座山干什么?他从身后抱住我,柔声问:“你说,这片山叫木槿山好不好?”
我稍稍偏过头:“为什么偏偏是木槿呢?”
忆华说:“因为山上栽得全是木槿树呀。”
他说,等到六七月份,木槿的花期一到,整座山都会是火红一片,我一个人待在这里不会太寂寞。
我一怔,惊慌转过身,轻轻捏住他手臂,一双杏眼里全是质疑。忆华笑着拍拍我的手背道:“我的意思是,这工期两三个月定是完不了的,我这一走,一两个月内也肯定不能再来,到时你一个人在这里监工,看些花树也算有些情调。瞧这小模样吓得,害怕我一去不回么?”
我稍稍松一口气,上前一步抱住他,说:“害怕你丢下我一个人。”
忆华紧紧环住我的腰,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呢。”
他在的这些时日,同我一道进城采购些日用品,或者有意思的小玩意儿,又或者当地的一些土产。我肆无忌惮地挎着他手臂,满脸幸福小样左跑右颠,路人或惊诧或羞涩地看着我们,难得忆华却觉得这样挺好,大有昭告天下:我是个有夫之妇的意思。
山庄旁有几间临时盖起的房屋,作为它正式建起前我们这一行人的休憩之所。忆华把小米和冯楚也带来供我差遣,一切以我方便为主。他还为山庄起了个名字,叫:月槿庄园。那时我在啃一只凤爪,不顾满手油腻,支起耳朵细细品酌,觉得特别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