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华把小米和冯楚也带来供我差遣,一切以我方便为主。他还为山庄起了个名字,叫:月槿庄园。那时我在啃一只凤爪,不顾满手油腻,支起耳朵细细品酌,觉得特别好听。
他在木槿山上待了五日多,将我安排妥当后决定返城。临行前嘱咐我不要太过操劳,权当外出散心,还说无论房子怎样,有我在才是最重要的。我觉得自己嫁的这位有房有马车不找小三不******的男人委实优秀,优秀得让我对他日渐依赖,慢慢变得不会一个人生活。
下山前的午后,忆华在庄园门前最大的一棵木槿树下抱住我说:“等木槿花开的时候,我来接你回家。所以你要乖。”
那个午后,阳光刺眼,我偷偷落下两滴不易被察觉的泪。
一个人监工的日子很辛苦。一个女人监工的日子就更不必提。好在还有冯楚这样肯在小米面前卖弄男人干力气活时魅力的傻小子,我轻松不少。
三个月一晃而过。期间忆华来过一两封家书,大意是向我汇报他本职工作进展得如何顺利,询问我近况如何,并一再叮嘱我要注意身体。
我回信说不必挂念,万事安好。
但实际上我并没有特别关注自己这副身体。
直到一周前,小米拿着我刚刚洗好的内裤,一脸忧心夹杂着些许忐忑和喜悦地说:“主子,您都三个月没来月事了……”
拿着建筑图纸研究的我听到这样一番话后,心里“咚咚”跳个不停,仔细琢磨几下,才对最近偶尔想吐以及嗜睡这些特殊现象有所体会与重视。我虽然迟钝得连大姨妈来没来过都浑不在意,却还没有糊涂到听不出这句话的潜台词来。
我的手不自主地抚上小腹,脸上露出一派惊喜的神色。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嗯……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兴奋,转而变成担忧与惶恐——因为据说吃孕妇的妖怪还在猖獗。我不相信牛鬼蛇神那一套,即使有鬼凤在身旁也不能使我全然信服,总会隐隐感觉这是件有预谋的人为事件。
但正因为相信是人所为,才会有担心。
人的狠毒,远比鬼神来得凶猛和彻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