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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中国近代思想史料介绍

第一节 十九世纪四十年代至八十年代的思想史料

中国近代思想史始于1840年鸦片战争,终于1919年五四运动,资料可谓浩若烟海。除各种版本的论著、诗文、笔记、年谱、信札之外,还有已经出版和尚待整理的大量档案史料、报刊杂志及其他未刊资料。学习和研究中国近代思想史,了解和掌握一些基本资料是十分必要的。

中国近代思想史的基本资料,解放以后已经出版数种。其中有中华书局出版的《中国哲学史资料选辑》(近代部分,1963年版),《中国哲学史教学资料选辑》上下册(第四编为近代部分,1982年出版),《中国近代政治思想论著选辑》上下册(1986年出版),上述资料选辑收录了从龚自珍到孙中山大约十几位思想家的文论,是学习近代思想史的基本资料。1963年中华书局出版了《鸦片战争时期思想史资料选辑》,收录了林则徐等20人的50篇对时局看法的文章。这些文章代表了当时社会的主流,从中可窥见鸦片战争后社会思潮的趋向。1960年中华书局出版了罗尔纲选注的《太平天国诗文选》,收入了洪秀全、杨秀清、萧朝贵等人的作品。国家档案局明清档案馆编辑并由中华书局于1958年出版的《戊戌变法档案史料》,是研究戊戌变法思潮的重要史料。三联书店于1960年和1977年两次出版了张木冉、王忍之编选的《辛亥革命前十年间时论选集》,收录了此时期各个学派的政治、道德、文化、哲学观点的论文,材料来源主要是1901~1911年间出版的期刊,兼收了当时出版的影响较大的革命书籍。

此外,中国史学会主编了《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从鸦片战争到辛亥革命共11种,收录了近代不少思想家的论著、诗歌、杂文、信札、奏章、年谱等,由上海人民出版社1953年再版。不定期刊物《中国哲学》和《近代史资料》也经常刊登有关近代思想史的资料,可供学习参考。

龚自珍是近代著名的思想家。1959年中华书局出版了上下册的《龚自珍全集》,1975年上海人民出版社再版。这部集子收录了龚自珍的论文、诗歌、书信、笔记等,是研究龚自珍思想的必备的资料。《龚自珍诗文选》有几种版本,较好的一种是1979年中华书局出版、华南师范学院中文系编辑的《龚自珍的诗文》。在龚自珍的著作中,反映其哲学思想和政治思想的篇目主要有《壬癸之际胎观》、《明良论》、《农宗》和《平均篇》。魏源是近代最早提出学习西方的思想家。其著作多数流传完好。主要有《圣武记》、《海国图志》、《默觚》、《老子本义》等。以上数篇收入中华书局1976年编辑出版、1983年再版的上下册《魏源集》中,该集参照《古微堂集》和《古微堂诗集》编选而成,只收录了他的短篇论著。鸦片战争期间另一位政治家和思想家林则徐的文集也已由中华书局出版。1962~1965年中华书局陆续出版了中山大学历史系主编的《林则徐集》(奏稿上、中、下,公牍和日记),到1983年,再版了由陈锡棋主编的《林则徐集》全三册。1981年福建人民出版社出版了杨国桢编辑的《林则徐书简》,1978年上海师大历史系编写了《林则徐诗文选注》,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1985年,中山大学出版社出版了陈锡棋主编的《林则徐奏稿·公牍·日记补编》。以上诸书大体上反映了林则徐的主要活动过程和思想倾向。

1851年1月,太平天国起义爆发。早在1845年前后,洪秀全就写成了《原道觉世训》、《原道醒世训》和《原道救世歌》,反映了他的农民革命思想。《天朝田亩制度》是洪秀全主持制订的,反映了其空想农业社会主义思想。此外,《天条书》、《太平救世歌》、《天情道理书》、《太平礼制》、《太平条规》等都是研究洪秀全思想的重要史料。上述篇目均收入罗尔纲编辑、上海人民出版社1956年出版的《太平天国文选》书中。1976年中华书局出版了扬州师范学院中文系编选的《洪秀全选集》,共选诗文14篇、诏书3篇。洪仁玕是太平天国后期的重要人物。其主要著作有《太平天日》、《资政新篇》、《英杰归真》、《钦定军次实录》、《洪仁玕自述》等。这些资料反映出洪仁玕的政治伦理思想,收入1956年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罗尔纲编辑的《太平天国文选》。1978年中华书局出版了扬州师范学院中文系编辑的《洪仁玕选集》,其中文选10篇,诗选10首。

曾国藩的著作版本较多,有全集、诗学集及单行本。其哲学思想和政治思想主要反映在《答刘孟容书》、《顺性命之理论》、《致诸弟子》、《奏议》、《家书》、《日记》和《书札》中。以上诸种资料收入清末同光年间刊印的164卷《曾文正公全集》、1942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的10卷《曾文正公家书》以及1959年中华书局出版、汪世容编注的《曾国藩未刊信稿》中。在晚清政界,李鸿章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1905年李鸿章的幕僚吴汝纶编辑并在金陵刊刻了《李文忠公全集》,1921年商务印书馆据此影印一次。此书名为全集,实为文选。1985年,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了顾廷龙、叶亚廉主编的《李鸿章全集》。该书对《李文忠公全集》的全部文稿作了校订,还增补了200余万字的未刊文稿,全集分为电稿、奏稿和函稿三部分,陆续出版。这是研究李鸿章思想的重要资料。与曾、李齐名的左宗棠是洋务派的显要人物。清末有《左文襄公全集》刊行。其中奏稿、家书和函稿是研究左宗棠思想的主要资料。同时代的张之洞著有《劝学篇》,收于《张文襄公全集》中。

随着洋务运动的兴起,早期维新思潮也日益高涨,涌现了一大批早期维新思想家。1959年中华书局先后出版了《园尺牍》和《园文录外编》。后者是王韬于1873~1883年写成的政论文章汇编,反映出他的变法思想、重民思想和爱国思想。郑观应是在近代社会非常活跃的人物,1982年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夏东元编的《郑观应集》上下册。上册收录《救时揭要》、《易言》36篇本、《易言》20篇本、《盛世危言》(将5卷本、14卷本和8卷本校编)、《南游日记》、《西行日记》;下册收录《盛世危言后编》、《香山郑慎余堂盤鹤老人嘱书》及诗歌等。上册所收文论是郑观应的基本思想资料。另一位思想家马建忠著有《适可斋纪言纪行》,已于1960年由张岂之、刘原枯校点,中华书局出版。其他维新思想家如薛福成、陈炽、陈虬、汤震、宋育仁、何启、胡礼垣、冯桂芬的思想资料见于《戊戌变法》资料丛刊1~4册。

第二节 十九世纪九十年代至二十世纪

初的思想史料1895年公车上书事件之后,维新运动逐步走向高潮。康有为是维新运动的推动者和维新派的组织领导人。他的著作很多,比较重要的有:《新学伪经考》(1891年书成刊行)、《孔子改制考》(书成于1896年)、《春秋董氏学》(撰成于1896年)、《戊戌奏稿》、《大同书》、《论语注》、《礼运注》、《中庸注》、《孟子注》、《康南海口说》、《日本变政考》(1898年定稿进呈)、《春秋笔削大义微言考》(1901年重补)及《康南海自编年谱》等。其中前三部书稿曾被清廷毁版。1956年北京古籍出版社出版了《新学伪经考》,1958年中华书局出版了《孔子改制考》。《大同书》是康有为的重要著作。1913年《不忍》杂志发表了该书的甲、乙两部,1919年印成单行本,1935年由康有为的学生钱定安将书稿交中华书局出版。1956年古籍出版社出版了《大同书》,1959年古籍出版社再版。北京人民出版社和人民文学出版社分别于1952年和1958年出版了《康有为诗文选》。康有为撰写的《康南海自编年谱》,初有康同壁、赵丰田等抄本,后收入《中国近代史资料·戊戌变法》之中。1972年台湾台北文海出版社出版了《康有为自订年谱》,并附有康文佩的《康南海先生年谱续编》。

严复是近代卓越的启蒙思想家。他的著作可分为两类:一是他自己的著作;二是他的译著。戊戌变法时期他发表了《原强》、《辟韩》、《救亡决论》和《世变之亟》,表明了他的政治思想。这4篇论文收入了熊元锷编辑、1901年出版的《侯官严氏丛刊》、1903年愿学子编辑石印的《严侯官先生全集》、上海中华书局于1922年出版的蒋贞全、贡少芹编的《严几道诗文钞》中。其译著收入《严译名著丛刊》中,共8种,由商务印书馆1930~1931年出版。1982年商务印书馆重印严译名著8种。《严复诗文选》的版本较多,但所选诗文未超出《严复集》的范围。《严复集》由王盦主编、中华书局于1986年出版,全书5册分按语、诗文(上下)、书信、著译、日记、附录等部分。此集是目前研究严复思想的较为完整系统的资料。

谭嗣同是维新派的激进分子。1917年上海文明书局出版了11卷《谭浏阳全集》。1954年三联出版社出版了蔡尚思、方行主编的《谭嗣同全集》,该集将所能收集到的谭嗣同的史料全部收入。前两卷是论文,后两卷是书信、韵文和诗歌。1981年该书又出增订本,分上下两册。这是研究谭嗣同思想的最好版本。谭嗣同的哲学思想、政治思想和社会伦理思想主要反映在《仁学》等书中。

近代杰出的宣传家和思想家梁启超也是著名的学者。他的著作基本上被收入《饮冰室合集》中,其中有论文16册、专集24册,共40册,1936年由上海中华书局出版。另有《饮冰室文集》、《饮冰室合著十三种》、《饮冰室全集》等刊行,还有一些单行本,如商务印书馆出版的《梁任公学术讲演录》、中华书局1954年出版的《戊戌政变记》等。上海人民出版社在1983年出版了丁文江、赵丰田编著的《梁启超年谱长编》,1984年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了由葛懋春、蔡俊编选的《梁启超哲学论文选》。

20世纪初,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运动蓬勃发展,造就了一大批革命思想家。孙中山是伟大的民主革命先行者。其著作甚多,其中约有40余种著作反映了他的哲学思想和政治思想。有关孙中山的世界观与认识论方面的资料主要在《孙文学说》中。有关民生史观的资料在《民生主义》、《民权主义》等文章中。在诸多的孙中山全集、选集、丛书和单行本中,以1930年胡汉民主编的《总理全集》较好,该书由上海民智书局出版。此外,还有商务印书馆在30年代出版的《建国方略》、《三民主义建国大纲》等单行本。1956年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孙中山选集》上下卷。中华书局正在组织力量出版《孙中山全集》,目前已出数卷。中华书局于1986年出版了黄彦、李伯新编著的《孙中山藏档选编(辛亥革命前后)》,选自中山市翠亨村孙中山故居收藏的孙中山所藏档案资料共508件。

章太炎是近代著名的思想家和学者。《章氏丛书》共13种48卷,1914年章氏手定,所收大部分都是学术专著,1915~1919年刊行。《章氏丛书续编》7种17卷,1933年由章氏弟子吴飞仕、钱玄同校刊于北平(今北京)。章氏逝世后,章氏同学会习会又编印了《章氏丛书》三编,一种7卷。中华书局于1979年出版了汤志钧主编的《章太炎年谱长编》上下册。该书根据不同的历史阶段,结合章太炎的思想活动,分5卷编次,侧重于章太炎的政治学术活动和思想活动。1977年出版了汤志钧主编的《章太炎政论选集》,收录了章太炎的主要政论文章。这是研究章太炎思想的重要资料。1962年中华书局出版了《章太炎先生家书》。1958年中华书局和上海古典文学出版社、1975年上海人民出版社分别出版了《盡书》,这是章太炎思想的代表性著作。该书反映了章太炎的哲学思想和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评价。1976年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了《章太炎诗文选注》上下册,北京人民出版社出版了《章太炎著作选注》。这两本书浅显易懂,但不够全面和系统。

英年早逝的邹容和陈天华是辛亥革命前夕著名的宣传家。邹容的著作只有《革命军》一书,有1903年刊本和1911年石印本。中华书局于1958年和1971年先后出版过《革命军》。陈天华的著作有《猛回头》、《警世钟》、《狮子吼》等8种,均收入1958年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陈天华集》中。

此外,辛亥革命时期的一批著名革命家的文集也分别由中华书局出版。如1981年出版的《黄兴集》,1963年出版、1983年增订再版的《廖仲恺集》,1981年出版的《宋教仁集》,1979年出版的《朱执信集》,1986年出版的《陶成章集》,1960年出版的《秋瑾集》,1959年出版的《蔡元培选集》,1984年开始出版的《蔡元培全集》,为研究辛亥革命时期的社会思潮和思想家提供了方便。

有关中国近代思想史的资料,已出版的和未正式出版的还有很多。限于篇幅,仅就其中较为重要和最基本的资料概述如前。如有兴趣对某个时期的社会思潮或某位思想家进行深入研究,还应该在此基础上进一步阅读其他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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