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小姐没事就好,只要小姐没事就好。”小草含泪喃喃自语。
这些日子还有个失意之人,那就是墨相府的大公子墨澍。皇孙宴上如他所愿,太子龙天宇点了他那个绣花枕头的妹妹墨香,只是没想到龙天宇会把小七推给了臭名昭著的洪玥,更没料到的是小七说走就走,第二天就失了踪影,龙天宇和宁天赐会直接上相府来要人。一时间,太子宫,郡王府,相府都在忙着找人,致使他的计划落空了,他恨,恨小七,恨宁天赐,也恨龙天宇。
只要一想到那如花玉颜,他就有着万般的不甘。自从他十八岁那年在宁郡王府的后花园中第一次见到她,虽然那时的她才只有十岁,他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那年,他跟随娘亲前去宁郡王府探望外婆,被那如行云流水般的琴音所吸引,循着琴音,他只身来到郡王府的后花园,花园里芍药姹紫嫣红,粉蝶翩跹,八角亭里,一个十岁左右,粉雕玉琢的女孩,芊芊玉指拨动的岂止是琴弦,分明是他的心弦。
琴音止,她轻轻抬起眉眼,对着不远处的他浅浅一笑,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这一刻,他的心彻底沦陷,这一生他非她不娶。
他等着她长大,谁知道,除了那一笑,她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过他,从何时起,她的眼中,只容得下太子一个人?
他帮着墨香设计陷害小七,陷害宁天赐,皇孙宴上,看着她眼中的绝望,他心痛到了极点。
娘亲已经答应他去郡王府求亲,眼看着他就要如愿。谁知道墨香和洪玥扯在了一起,他明知道这也是一场算计,却无能为力,一道圣旨,解除了太子和墨香的婚约,重新点燃了她的希望,却彻底打碎了他多年的梦想。
墨篱是请同福客栈的小二去帮她雇的马车,一辆很普通的马车,小小的车厢,灰色的布帘,收拾得倒是相当的干净整洁。
墨篱身材娇小,随身携带的行李就是一个小小的包裹,马车虽小,倒也不嫌拥挤。
赶车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乡下小伙,穿着一身青色的粗布衣裳,黝黑的娃娃脸,浓浓的双眉,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梁,饱满的嘴唇,冲墨篱羞涩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哈,还是一个纯情小男生哦,墨篱回报给他一个真诚友善的笑颜,轻轻浅浅的,如和煦的阳光,如轻拂的暖风,直达人的心底,虽说此刻墨篱是女扮男装,也让小伙恍惚了一下,双颊飞上两朵红云,只是他黝黑的皮肤遮掩了那别样的红。
小伙告诉墨篱他的名字叫战云,是他家少爷给他取的名字。
听战云称呼自己公子,墨篱觉得有点别扭,她也是一身青色棉布衣服,比战云也好不到哪里去。
“战云,别公子公子地叫我,喊我名字就行,我叫墨策。”还没离开邺都,墨篱没敢用自己的名字,用了前世的哥哥的名字。
“墨澈?墨相府的四公子墨澈?”
墨篱一头黑线,她咬字有这么不准么,策,澈,这都能和相府挂上钩,早知道就不用哥哥的名字了。
“不是,他是清澈的澈,我这是策略的策,两个不一样的字,我和墨相府一点关系都没有。”墨篱心里有点懊恼,出口的话就带了丝冷意。
“哦,不好意思,墨公子。”战云挠了挠头,憨憨地笑了一声,他可不是故意要惹这位小姐生气,回头被主子知道了,还不拔了他一层皮。
“呵呵,没事,是我自己没说清楚。战云,你就叫我墨策吧,公子听了别扭。”墨篱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口气不太好,赶紧抛给战云一个浅笑,她这样刻意和相府划清界线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战云问墨篱他们现在要去哪儿?墨篱又哪里知道该去哪儿,就先出城再说吧。
战云原本打算从最近的西门出城的,墨篱沉思了一会,让战云改从南门出城去了。
出了邺都,马车在官道上不紧不慢地前行。
四月的阳光,暖暖的,墨篱在车厢里感觉有点闷,伸手掀开了布帘,灰色的城墙越来越浅,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等再次回到这里,是否一切都将不再?
墨篱的心中升起淡淡的哀愁,这里,有她两世为人的初恋,她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被心爱的男人捧在手心呵护的甜蜜。她也想过,天宇他是太子,以后还会是皇帝,也许有一天,他的爱就不再单单为她而绽放。可她是墨篱,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墨篱,既然她已经认定了这份爱,她就不会轻言放弃,她相信天宇会为她而改变,谁知道他们的一场恋爱却就这样戛然而止了,是不是她太过自信了?
算了,现在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多想无益,墨篱松开掀着布帘的手,心里有点闷闷的,闭上眼休息一会吧,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龙天宇一个男人。
墨篱眯着一双凤眸,迷迷糊糊的,身子随着马车不时摇晃一下。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墨策,离了这邺都,最近的就是双门镇,如果要赶到下一个双桥镇的话估计就有些晚了,我们今天是在这双门镇停留一宿还是继续赶路?”
“那就住双门镇吧。”墨篱心想既然已经离开邺都了,也就没必要这么急着赶路了,还有她也不能无期限地雇着战云的这辆马车吧,到了双门镇问问战云好了,如果他要回去邺都,她可以在双门镇再重新雇一辆马车,或者如果价格合适,她可以买一匹马。出门在外,还确实需要一个代步工具,如果光靠她的两条腿,能走出去多远啊?
双门镇,规模自然是比邺都要小了很多,却也相当的繁华,街道两旁,酒楼茶馆各种店铺鳞次栉比。
“战云,先找个地方吃饭吧。”快过吃饭的点了,墨篱怕晚了要饿肚子。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