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夏,日军发动豫湘桂战役,首先进攻河南。顽军汤恩伯部不战而溃,平汉路两侧尽陷敌手。党中央为打击日寇进攻,建立华北、华中、陕北三区的战略联系,确定了八路军、新四军向河南敌后进军的战略方针和部署。华中局和新四军军部确定4师以主力5个团挺进路西,恢复豫皖苏边区。彭雪枫心情异常振奋,立即向全师传达了中央和华中局、军部的各项指示。在他的领导和日夜操劳下,西进的各项准备工作,诸如学习动员、补充兵员和装备、抽调地方干部随军工作等等,很快完满就绪。
1944年8月15日,彭雪枫率领4师主力进军路西。首战萧县小朱庄,消灭了顽苏北挺进军第40纵队,驱逐了苏西顽军一部,共毙伤俘王传授等1600余人;同时又击溃了顽军第1纵队,争取了该部第1支队起义,从而打通了我军西进道路。接着,彭雪枫又指挥部队,粉碎日伪2000余兵力的跟踪“扫荡”,拔除了黄庄、菊集、马庄等日伪据点,迅速恢复了萧(县)永(城)宿(县)的抗日局面。广大群众欢欣鼓舞,热情欢迎子弟兵归来,纷纷向亲人诉说3年来备受敌伪蹂躏、压迫之苦。在群众的大力支持下,9月5日,我军乘胜摧毁了刘子仁、刘瑞歧、耿聋子(耿继勋)结成的所谓“路西防线”,为我军继续西进扫除了障碍。
恢复肖永宿地区后,彭雪枫立即抓紧进行一系列巩固根据地的工作,到9月上旬,就恢复了3个县15个区的政权,建立了千余人的地方武装,初步巩固了这块根据地。
我4师主力西进的节节胜利,引起了顽固派的惊恐。他们趁4师西进部队立足未稳,调集优势兵力,于9月中旬向肖永地区发动进攻。彭雪枫率领西进的4师主力,在3师、1师一部及八路军冀鲁豫军区部队的有力配合下,进行了反顽战斗,并取得了胜利。与此同时,彭雪枫根据人民群众的要求,决定歼灭盘踞夏邑八里庄的土顽李光明部队。9月10日,他向部队进行战斗动员,号召全体指战员来一个杀敌比赛。11日凌晨2时,他指挥4师主力,乘夜包围了八里庄等4个据点。拂晓时分,我军发起攻击,一个冲锋就拿下了八里庄大圩子;接着又突破了八里庄西南角李光明家的坚固小围子,李光明的3营营长黄尊德在我军到达时带500余人自动反正;北面小张庄约一个营的敌军,也全部架枪投诚了。残顽逃窜,我骑兵乘胜追击,李光明和他的副司令李良玉、警卫营长王歪鼻子(王璞岭)、一营长孟昭瀛等,都被生擒活捉。驻太平集的伪军300余人前来增援,遭我军坚决阻击,不得前进,取得了八里庄歼灭战的辉煌胜利。此役俘李光明以下1000余人,毙伤200余人,缴机枪11挺、长枪1000余支、弹药2000余发。太平集据点的伪军随即仓皇撤退。但是,当彭雪枫登上大圩子城墙,指挥这场即将胜利结束的战斗时,不幸为流弹所中,英勇殉国,年仅37岁。
彭雪枫牺牲的噩耗传出后,全党全军无限悲痛,豫皖苏人民尤为哀伤。陈毅的诗句“淮北哀音至,灯前意黯然。生平供忆想,终夜不成眠”,真实地反映了军长本人和中原人民对彭雪枫的深切悼念。张爱萍将军谱写的《彭雪枫同志挽歌》,概括了彭雪枫战斗一生的英雄业绩,表达了军队、人民继承烈士遗志,为全中国的彻底解放而斗争的坚强意志:
二十年来,为了人民,为了党,
你留下的功绩辉煌:
首战长沙城,八角亭光荣负伤;
乐安事变,荣获红星章。
雪山草地,百炼成钢。
在豫东,燃起抗日烽火;
在淮北,粉碎敌寇“扫荡”。
对党忠贞,为民赴汤;
英勇善战,机智顽强,
是我们的榜样。
雪枫同志,你把最后一滴血,
献给了人民献给了党。
多年同患难,长别在战场。
我们一定为你报仇,完成你的事业,
争取全中国的解放!
附:生平小传
彭雪枫,1907年生,河南省镇平县人。1925年在北京参加“五卅”运动,同年6月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26年9月转入中国共产党。后在北京、天津、烟台等地,开展学生运动和从事秘密革命活动。1930年5月被派到苏区,先后任红军大队政治委员、纵队政治委员、师政治委员、江西军区政治委员和中革军委第1局局长等职。1934年10月参加长征,任军委第1野战纵队1梯队队长、红3军团5师师长、陕甘支队第2纵队司令员、红1军团4师政治委员。在中央红军进行的历次战斗中,他都披坚执锐,身先士卒,且多次担任先锋部队的指挥员。
抗日战争爆发后,任八路军总部参谋处处长兼驻晋办事处主任。1938年春调赴河南确山竹沟,任中共河南省委军事部部长,组织训练抗日武装。同年9月组建新四军游击支队,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领导开辟豫皖苏边区抗日根据地,任中共豫皖苏边区委员会书记。后任新四军第6支队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八路军第4纵队司令员。1941年皖南事变后,任新四军第4师师长兼政治委员、淮北军区司令员,领导根据地军民同日伪军及国民党顽固派军队进行艰苦斗争,巩固和发展了淮北抗日根据地。
1944年8月执行中共中央关于向河南敌后进军的指示,指挥所部进行西进战役。9月11日在河南夏邑八里庄指挥作战时牺牲,时年37岁。
§§第七章 东北抗日歼敌寇,白山黑水抒忠诚——记王德泰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