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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怀揣月光上路——评王雪峰散文集《你想要怎样的生活》

四年前,我曾为王雪峰(其网名为月射寒塘,以下简称“寒塘”)的处女文集《放手的天空》写过评论《灵动的舞蹈》,从“淳厚的浪漫主义色彩”、“浓郁的地域风情”以及“灵动的艺术魅力”等三个方面对他的文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并在该评论的结尾直言我的遗憾:“他(寒塘)的文字风格亟待定型稳固。”值得欣慰的是,《放手的天空》之后这四年来,寒塘的散文和诗歌均有一定的进步,逐渐形成了独特的风格。

寒塘这几年的事业蒸蒸日上,现任延安建设银行会计主管,还担任着延安市社区文化促进会常务理事等多种社会职衔,写作也再上台阶,先后加入了中国散文学会、陕西省作家协会。寒塘实现了事业和写作双丰收,真是可喜可贺,让人在由衷钦佩之余,顿生几分嫉妒。这四年来,寒塘的散文融入了当下的生活,对人生充满了反思。他的这类散文生动平实,娓娓道来,既有讽喻警世的功效,又有励志的作用,读来愉悦身心,宛如怀揣月光上路,清新月辉扑面而来。

寒塘是我神交已久的朋友。早在多年前,我对他的乡情散文《农家韭花香》倍加赞誉,其清新质朴的语言、灵动的韵致和浓郁的乡土风味,至今读来依然余味悠长。读了他的处女文集《放手的天空》后,我甚至仅凭直觉武断地给他今后的创作定位:“寒塘或许更适合散文或者散文诗”。寒塘的散文和诗歌均有精进,看来我的眼力还算准确。现在,简要地评述一下寒塘散文集《你想要怎样的生活》的审美特征。

浓郁的生活气息是寒塘散文的第一个特色。陕西民歌民谣的插入,使得这部散文集生动活泼,漫溢着浓郁的地域风情,散发着醇厚的生活气息。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十年打工还是工,十年当官一场空,十年生意风雨中。”

“寒塘潜心地研究民歌并游刃有余地运用民歌,使他的文章激荡着一股粗犷豪迈、荡气回肠、余音缭绕的旋律。这既是寒塘对民歌俚语孜孜不倦的探索,亦是寒塘对艺术执著的追求与向往。”

通过飞扬的哲思来启人心智是寒塘散文的第二个特色。寒塘擅于在紧张的工作中反刍人生,并从生活中领悟生命的真谛:“相爱容易相处难。一时激情不能代替一世相守,能在平铺直叙的日子里同舟共济才是婚姻幸福的保障。浪漫激情只是生活长河里的一朵浪花点缀,耐得住柴米油盐的平凡才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完美诗篇”。

浓郁的感恩情结和强烈的社会责任感,这既是寒塘散文的第三个艺术特征,亦是寒塘散文必然向纵深发展的坚实动力。在寒塘的大部分散文随笔中,无论是写人散文,抑或是人生琐话,都无一律外地彰显着感恩向善的情怀,以及通过兢兢业业工作、勤勤恳恳为人来凸现其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寒塘凭着一颗拳拳赤子之心打动了读者诸君,文中洋溢的浓烈的主人翁情怀深深感染着读者朋友。

寒塘呼吁读者像保尔·柯察金一样热爱并珍惜生命,这样才不会在年老体衰时有虚度人生的感慨。在这部即将付梓的散文集中,寒塘对生活的热爱无处不在:

“平心而论,也是早起晚睡,不敢贪图享受,即使最艰难的时候也从没有丧失信心,从没有想过放弃,脑子里一直相信付出总有回报,行春风必得秋雨,一天天一年年,埋头走路,认真做事,谦逊做人,似乎并没有辜负这大好年华!”

在诸多散文中,寒塘有意无意表达了他淡泊平和的心态、乐观上进的人生观:“人生在世,随意最好。随意不等于随波逐流,破罐子破摔,而是应该有一个豁达、开朗的心态,保持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拥有一颗上进心,努力工作,好好生活。”

都说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必定有一个伟大的女人。寒塘身后便有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她是寒塘创作成功的精神支撑。在散文《你一天天贤妻良母,我一步步堕入幸福》中寒塘道出他的肺腑之言,“我安心地忙碌着我的工作,也安心地利用业余时间做我的文人写我的文字,我拥有的快乐享受背后是她用爱和信任支起的平台。”可以设想,在许多读书写作的节假日里,寒塘的妻子默契地包揽了一切家务,给他提供了一方安静祥和、自由驰骋的空间,寒塘近十年来在写作上的进步,离不开他的妻子默默无闻无怨无悔的付出。如果说男人事业的成功离不开伴侣的默默奉献,那么婚姻的成功更需要两人共同用爱付出:“婚姻和时间长短无关,婚姻生活需要经营,需要两个人共同用爱付出,少任何一方,家都会残缺都会夭折。”

在这部散文集中,我比较喜欢那些充满睿智的哲思随笔,尤其喜欢他的系列亲情友情散文。客观地评价,他的写人散文情真意切,细致入微,让读者不经意沉醉于他营造的柔曼的意蕴中。在那些颇有哲理味的随笔中,寒塘擅长说道理论人生,并醉心于这种议论,忽略了利用小说的细节描写、比喻等形象思维来多角度拓展艺术境界,这是我对寒塘散文随笔的唯一建议。

在这部散文集中,寒塘“暴露”了他工作忙碌这个客观事实,他的某些散文在某种程度上出手得还稍微快了点,酝酿积蓄得不够,在选材和提炼上斟酌与锤炼得不够。另外,寒塘的散文柔媚有余,刚劲不足,刚柔并济或粗犷豪放之作甚少,今后要尝试着朝这种方向发展。还有,寒塘少数散文的结尾有待改进,不是说要刻意升华,而是要通过饱满的情愫或浓郁的氛围来提升散文的艺术境界。倘若寒塘再加重散文的烟火味,褪除些微浪漫意象,在形象思维上着力提升,我相信,他的散文会愈来愈散发出绚丽多姿的艺术魅力。

(原载王雪峰散文集《你想要怎样的生活》,中国工人出版社2011年2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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