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政变前,在康有为与荣禄等重臣进行的一次针锋相对的辩论中。荣禄曾先发制人,说过一句“祖宗之法不可变”。这出自荣禄之口的一句话,表明了当时其对维新运动的态度和立场。同时,这种态度和立场代表了西太后的意志,表明后党是维新派的劲敌,而荣禄则是其中坚。正是由于后党对维新派的镇压,最终导致了为挽救民族危机而兴起的“富国图强”的维新运动的失败。
荣禄(公元1834年—1903年),姓瓜尔佳,字仲华,别号略园,满洲正白旗人。祖父名塔斯哈,曾任喀什噶尔帮办大臣。父亲名长寿,曾任甘肃凉州镇总兵。
荣禄于咸丰二年(公元1853年)十一月因荫庇而初任主事。同年十二月,19岁的荣禄又承袭了骑都尉兼一云骑尉。从此,他踏上仕途,一帆风顺。咸丰三年,他在工部任职,咸丰九年,又调为户部银库员外郎。同治元年(公元1862年)十月,醇亲王奕将他升为神机营文寨处翼长。同治四年(公元1865年)七月,他统领神机营全体官兵奔赴蓟东剿捕马贼,并到喜峰口、铁门关察看边口情况。九月,他又领副都统的官衔,管理健锐营事务。之后不久,他因督练营兵有功,被升为神机营专操大臣,很快又充任神机营威远队专操大臣。任此职期间因其才能突出,旋又被授予正蓝旗蒙古副都统。不到半年,他又调任镶白旗满洲副都统。同治七年(公元1808年)正月,荣禄跟随恭亲王治理巡防事务,镇压北方捻军起义,不久,捻军被镇压。同治帝赞其防剿有功,又赏其头品官衔,以资鼓励。此时,大学士文祥也很欣赏荣禄,称其“忠节之后,爱惜声名,若界以文职,亦可胜任”。同治十年(公元1871年),荣禄又升任工部右侍郎,并兼管钱法堂事务。三年后,又兼任吏部左侍郎,并授予正蓝旗护军统领。接着他又被授予总管内务府大臣之职。他善于观色,长于逢迎,后来投靠了慈禧。
同治十三年(公元1874年)十二月初五下午,因患天花发生病变的同治帝载淳,在养心殿东暖阁中结束了他年轻的生命。
而此时慈禧已作好让载氵恬继皇位的打算。薄暮时分,宫中忽传出慈安、慈禧两宫皇太后的命令,宣召枢要大臣火速入宫,商议要政。当皇太后宣布皇帝驾崩的消息后,在一片片呜咽的哭声中,立刻传下了“懿旨”,其中有一项是“命荣禄预备各种仪仗,通接载氵恬入宫”。旋即,荣禄便执行“懿旨”。然而,当荣禄迎接载氵恬入宫时却又踟躇不前:“载氵恬既然是嗣皇帝,那么进宫穿什么服装呢?”他不得不去请示慈禧。慈禧看了看荣禄,轻松而舒缓地说:“嗣皇帝的小皇冠、小龙袍早就准备好了,你到储秀宫(慈禧的宫室)去取就行了。”善于察言观色的荣禄马上心领神会,匆匆看了一眼慈禧就离去了。不一会儿,荣禄就将龙袍取来交给太监们,吩咐他们给正在熟睡的载氵恬穿上。一切准备就绪后,载氵恬被抱上了暖舆,在荣禄等人的簇拥下,被抬往紫禁城。十二月初六,慈禧颁布“懿旨”,宣布载氵恬继位,为光绪皇帝。不久,慈禧以光绪尚小而国事艰难、事务繁杂为由,又颁布诏书,由自己“垂帘听政”。
光绪元年(公元1875年)三月,荣禄又兼署步军统领。光绪四年四月,荣禄充任紫禁城值年大臣,五月又调任都察院左都御史,不久又擢升工部尚书。八月荣禄因病乞假,皇上因其差务较繁,解除其工部尚书的职务,同时又任他为总管内务府大臣差使之职。光绪十一年(公元1886年),荣禄因滥用枪支,被降职二级,光绪十三年,他又被授予镶蓝旗蒙古都统的官衔。第二年九月又署镶蓝旗汉军都统。皇上大婚时,充任扈从凤舆大臣和专操大臣。
光绪十七年十一月,荣禄被授予西安将军的称号,接着荣禄又请求添加五百人入练洋枪步队,作为西安威远队,其请求立即得到了支持。光绪二十年十月,皇太后六旬大寿时,荣禄入京祝贺,又授予步军统领之称。当时日本正侵扰我国,山海关关内外的防军连连失利,京师大受震动。在此情势下,荣禄上疏陈述紧急固守的根本之策,大致内容如下:“对付外国不外乎‘和’与‘战’两种策略,但必先以‘战’为根本,而后才能以‘和’来了结。光绪十年(即1884年)法越之战,在谅山一地获胜,才与对方讲和,不可能有不受惩制而与对方讲和的情况。用兵不外乎‘战’与‘守’两种方式,但必先以‘守’为根本,而后才能以‘战’获取成功。咸丰、同治年间的粤、捻之役,畿辅首先得到有力的防守,这样敌方势力逐渐衰弱,不可能出现不固守畿辅就能与对方言战的情况。所以我请求依照咸丰三年、同治七年的经验教训,设置巡防局,以亲王为首领,专门治理军务,并精简督理五城防务的大臣,以求实效。同时任用老将如前任湖北提督程文炳、甘肃新疆提督董福祥、凉州镇总兵闵殿魁,并招募重兵驻守京畿,以备缓急之用。”此提议立即得到皇上的赞许,旋即命令其参与商议军内要事。不久,荣禄又受命在总理各国事务大臣上行走。
光绪二十一年(公元1896年)六月,荣禄任兵部尚书。不久,他请求变通武科举:“武科的设置,原期望用以抵御外侮。自从火药类武器盛行以来,弓箭类武器已失去其特有的功效,与八股文和试帖考试的弊端略同。追根溯源,国家衰弱的根基就在于此。试查看应试的武童,各州县少则百人,多则数百至千人。如果以每县二百人为标准来计算,将各省全部合起来,其数量可达三四十万,这些武童都年轻气盛、身强力壮,假若每省再聘请数10个精通洋人操练之法的人,就地教练,一年之后,可成精兵。学习三年后才可成为武生,再从武生中挑选武功突出者,进入武备学堂学习格致,地理等知识,三年后由督抚考试,列入优等者,作为武举人,其名额不得超过本省旧名额的二分之一,此为武备特科。这三年一试的武科,暂时按旧制举行,但须酌情减少旧名额的一半。等到新制度试行有效后,再将旧制度废除,并将这些特科武举人送到京师大学堂,以三年为限,由兵部奏请钦派大臣考试,列于优等者,作为武进士,其名额与常年会试中举名额,各为一半。各路军营,自哨长以上,均用这些武举人、武进士补充,以备干城之选。以上种种都参酌了中外兵制,对于造就将才,于国家的富强实有裨益。”这个要求刚提出,便引起众人的议论纷纷,所以没有马上得到实施。但后来罢武科举,以及各省设立武备学堂,最终还是按照荣禄的建议施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