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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女大学生在就业求职中面临的问题

“本人大学毕业,身高一米六七……在家熟读诗书,在外通情达理……辅修楼宇设计,专业自控原理;办公软件出色,英文通过四级;学科涉及面广,捎带电子电力……离校四处奔走,各大招聘会议;并非专业冷门,单位实在挑剔……如今现代社会,歧视半边天地……”

这首在网上流传很广的打油诗,虽说不乏调侃,却道出了当前女大学生就业难的窘境。由于社会、历史、文化等的影响,时至今日,传统的性别文化仍然对男女两性的发展产生制约和影响,女大学生在求职过程中会遭遇性别歧视。就业市场上“男性优先”的潜规则,让许多刚走出校门的女大学生体会到了求职路上的艰难。

一周前,突然被导师叫去谈话,忐忑而去,果然又是催毕业设计的事。我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为什么进度总这么慢。导师急了:“从今天起,晚上不要睡觉了,专心搞毕业设计,不然,小心毕不了业。”

快毕业了,大家却好像得了毕业综合征。对学业完全提不起兴致,却天天为一些“副业”焦虑不已,比如瘦身、美容、购物……似乎变漂亮点才是人生大事,才能风光毕业,找到一份好工作,觅得一位好才俊。

嘀嘀咕咕回到寝室,小辛正在捏着鼻子喝白醋蜂蜜水——据说4勺白醋配一勺蜂蜜能减肥,7天能减20斤!然后她又泰然自若地喝了一杯木瓜汁,一脸满足的表情。前一杯减肥,后一杯丰胸,正好中和,不然减成平板身材了更不招人喜欢。

我皱着眉头,十分敬佩小辛视死如归的勇气与魄力。白醋加蜂蜜一个月前我试过一次,非“难喝”可以形容,简直就是摧残——胃被灼烧得生疼!小辛说,没关系,这是在燃烧脂肪,我却再也坚持不下去,虽然相对而言,我才是寝室里稍胖的那一个。而小辛,比我苗条多了,却对自己的身材颇不满意,整天在自己的外形上下足了工夫。一开始是看台湾的娱乐节目“女人我最大”,还有大S推荐的最新瘦身保养什么的,后来就去淘宝网上淘。

有一次,她在网上发现用白糖洗脸可以让皮肤变得更细嫩,能去痘痘印痕,还有增白的效果。大家都很好奇,第二天就看小辛实施了——把白糖倒出来,然后兑一点点水,在脸上轻轻揉搓。洗了两天果然效果不错,所有人马上蜂拥而至。不到一周,寝室6个人,人手一袋绵白糖,每天早晚拎着开水在房间做美容。低年级的学妹们看到了,很好奇:“为什么这样做?”我们就把小辛的发现重复一遍,看别人恍然大悟的表情,突然觉得很有成就感。后来我们这群人被人戏称为“白糖专业户”。

离毕业还有3个多月,只有“美容瘦身”这件大事能把七零八落的我们笼络到一起。实习、找工作、与导师见面,大家都私下进行,白天忙得不见人影,很少有聚齐的时候。只有到了晚上,身材、皮肤、购物……这些才是毫不避讳的公共话题。

夏天将至,谁不想变得漂亮一点呢?无论找工作、考研还是恋爱,好的身材和皮肤都是锦上添花的事。再说,积攒了一年的脂肪也该处理一下了,穿衣服好看才是头等大事。大家都是这样想的,所以都跟着小辛学。

我算是最积极的一个。因为我在寝室里个头最高,看起来比她们都胖一些,所以只要和瘦身有关的事情,我都去做。而且毕业面试时要穿职业一点的衣服,只有瘦,穿上才好看,不然体态臃肿,肯定第一眼就被淘汰掉。

那天小辛说白醋加蜂蜜能减肥,而且不用控制饮食,这有多么好!一听说这个好消息,第一个冲进超市买回来材料,调完之后尝了一下,真酸!然后光荣宣布放弃——毕竟身体是本钱,不能为了减肥把身体搞坏了!

不到3天,“白醋加蜂蜜”计划最终流产。没有一个人检验出这个减肥方法是否有效,只有小辛坚持到最后,但也是断断续续,想起来就喝,而且从没连续坚持过7天。

喝的时候总在安慰自己:“为了面试效果,要吃点苦头才行。”不喝的时候,则叫苦连天:“几天的坚持又白费了,老天哪,怎么办。”

幡然醒悟的我,这几天已经在学校附近的健身俱乐部办了卡,练瑜伽去了。每天都去,回来之后特别爽,也特别舒服。于是,白天健身、面试、见老板,当然,还免不了逛街、购物。但是一想到做毕业设计,就头疼得很,被导师训过之后,真是觉得时不我待,时间都被我们生生扼杀了。于是,干脆白天健身、实习、面试、见老板,晚上熬夜做毕业设计。熬夜也减肥,健身也减肥,双管齐下了。

毕业设计没做好,却为形象设计劳心费神。但是要在集体浮躁的空气中沉下心来做设计,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好几次我下了决心在寝室埋头苦干,被推门而入的室友或隔壁室友打断,再也无法在刚刚被打断的地方继续下去。想出校门逛街购物的时候,那劲头可是义无反顾,一条小小的短信、一次小小的邀约,都能把我从寝室迅速召唤出去。回来又开始责怪自己:又是一天就这么生生浪费了呀,不然,能做多少事情呀。

就这样,做毕业设计感觉乏味,想要出门,出了门暂时疯狂,忘了责任;回来后又开始懊悔不已,想要痛改前非。

我的大四尾巴,就这样在与体重、美容和毕业设计的搏斗中匆匆而过。

女大学生在就业中遇到的问题主要表现在机会、标准、薪酬、权益以及行业上的不平等。那些“只招男性”“男性优先”的单位给出了一系列看似“合理”的解释:公司女性比例比较高,需要招聘一些男职工调剂一下;工作岗位需要能适应长期出差的员工,女孩子不适合;等等。与此同时,有些单位使用双重标准,即提高录用女性的标准,或通过提高面试分数所占比例,采取录用特定人群的措施(如增加与工作能力无关的体能测试)等,刷掉女性。也有一些单位宁愿选用稍差的男性也不选用优秀的女性,使许多女大学生不能得到与其能力学历相符的岗位和报酬。甚至出现了有的女博士生只能与男硕士生同等录用,女硕士生只能与男本科生同等录用的情况。

女大学生就业中还存在着权益以及行业上的不平等问题。比如,劳动和社会保障部对62个定点城市的调查结果显示,有67%的用人单位提出了性别限制,或明文规定女性在聘用期不得怀孕生育等。甚至女大学生自身都有意或无意地对性别进行职业上的分流、隔离和封锁,如认为教育、卫生、服务等是“适合女性”的行业和领域,使就业空间的拓展没有与学历的提高和能力的加强成正比。

小菊是我大学四年的舍友,来自河南农村,她是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女孩子。大学期间,当班上的同学大都在及时行乐、享受生活的时候,性格内向的她常常是背着一个硕大的背包,两点一线地行走在教室和图书馆之间。

当我们在宿舍大谈明星绯闻或是进行流行歌曲大比拼时,她通常是我们最忠实的“粉丝”,偶尔要求她也现场秀一下时,她会用浓重的驻马店口音哼上两句:“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

看着她一副三更灯火五更鸡的拼命三郎架势,我们常常打趣说:“小菊肯定是要当女博士的,‘苟富贵,勿相忘’呀,哈哈……”她却坚定地摇摇头说:“我和你们不一样,爸妈年龄大了,地里的活也干不动了,供我上大学,家里把值钱点的东西都卖了,弟弟也辍学出去打工了,两个妹妹还在上学,我总不能太自私呀,还是早点工作吧!”

聊天时,小菊告诉我们,她们老家那块儿的女孩子要么是早早嫁人,要么是出去打工挣钱补贴家用。村里人都笑话她爸妈是死脑筋,只要能挣上钱,干吗非得读书?小菊的母亲却告诉她要想改变命运只有读书,家里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把他们姐弟四人供出来。

可是,就在她高二会考结束时,趁农闲到城里打工的父亲却不慎摔断了腿,为了治病欠了亲戚近万元的债。一时间,家里人一筹莫展,小菊也暗自作好了退学打工的打算。谁知,读初二的弟弟却留下一张字条和村里的年轻人结伴去省城打工了。父母厚着老脸又把亲戚朋友借了个遍,为她们姊妹三人凑齐了学费。

她偷偷告诉我说,在没有上大学之前,自己曾经无数次地梦到过毕业后的生活:每天化着淡妆,穿着精致的套裙,在一尘不染的办公室里一边打电话,一边用保养得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敲着键盘。晚上约上一个衣着干净、白面无须的男士,一起去格调高雅的酒吧喝酒聊天,或者到窗明几净的西餐厅去动动刀叉。我想,这也是她所能接触到的时尚连续剧中千篇一律的场景。那时的小菊,固执地相信毕业后自己就是那拥有白领子中的一员。

现在回想起从前,小菊就像通了电的机器人,上完课后,她一边忙着做家教挣钱,一边忙着过四六级,考文秘资格证书、教师资格证书。

4年时间,就像是一把被抓在手中的沙子,越想抓紧,它就从指缝里流得愈快。从大四第一学期开始,小菊就开始为求职作准备。10月中旬,她花了300多元钱制作了近200份简历。为了联系工作方便,她破例没有给家里寄回做家教挣的钱,而是买了一部很便宜的二手手机。每份1.5元的《人才信息报》,她每期都买,按照上面刊登的招聘信息,小菊疯狂地奔波在大大小小的人才交流会或用人单位之间。

在年底的毕业生供需见面会上,小菊抱着兴奋而又忐忑不安的心情赶去了。到了现场一看,求职者如潮水般涌动,每个摊位前都挤得密不透风。身材瘦小的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人缝里塞进去8份简历。回来后,小菊天天盼着有人打电话来通知她面试。可是8份简历都石沉大海。

小菊认识到,在人头攒动、需求双方几乎没有对话机会的招聘会上,成功的机会是渺茫的。她开始注意从报纸上寻找就业信息,也不再盲目地到处寄简历,而是在得到招聘信息后,或用电话联系,或登门拜访。

在4个多月的时间里,小菊数十次地打电话求职或登门求职,数十次失败。有的单位一听声音是女的,还没等她作自我介绍,就说“我们这里不要女的”,马上挂断了电话。有的单位一见面就问有没有工作经历,一听说是应届毕业生,马上就打发她走。

后来,小菊终于找到一家广告公司,经理说:“试用半个月,若你干得好,马上签约。”她尽心尽力地去做好部门主任交代的每项任务,偶尔还能从主任那略带赞许的目光中看到些希望。可一个月过去后,命运又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她“落选”了。

一天,小菊在同老乡交流求职经验时,得知一家汽车销售公司招聘一名文职人员。她马上给公司发去了一份电子简历。几天后,公司来电话通知她去面试。她很兴奋,这是她努力了几个月之后难得的一次面试机会,重要的是,这家公司的待遇很好。

那天,面试的第一个问题是作自我介绍,虽然小菊面试前已作了一番准备,可是见到面试官后一紧张,表达就显得有点混乱而缺少逻辑,她看见面试官微微皱了一下眉。接下来是进行电脑打字,要求打字速度每分钟不能低于七八十个字。小菊一分钟只打了四十几个字。结果可想而知,她被淘汰了。

在那段现在看起来醉生梦死的日子里,我们用聚会、喝酒、照毕业照等方式来纪念和缅怀我们已经逝去的青春岁月,同时,也在心底默默为自己加油祝福。小菊在经历了这么多打击后,一贯沉稳的她,也会和我们一起去疯,一边泪流满面地说些傻话,一边声嘶力竭地吼着那几句:“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

只是,在酒醒后,她向我们抱怨说:“不管你的学习成绩有多么强都没有用,就因为身为女生,你就要低人一等。四级六级过了,一大沓的证书奖状算什么?人家看都不看你一眼,只是因为你是女生。送上去的简历人家看都不看一眼,冷冷地丢过来一句话:我们不招女生。一句话让人心全凉了。”

她说:“女生有错吗?什么地方比男生差了?遇到很多招聘人员都说,女生很麻烦,没有男生好使,而且女生吃不了苦,出差又麻烦。反正随便说说就可以找出你很多的缺点,但事实是这样的吗?我不觉得,女生为什么就吃不了苦呢,现在的女生自立自强,不知道有多么的优秀。但是社会如此,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只好忍气吞声。”

一时间,宿舍里静得连彼此的喘息声都听得一清二楚。看见大家冷场,小菊又自我解嘲地说道:“哎!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我们都要向曾国藩同志学习,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生命不息,奋斗不止呀!”

日子过得飞快,转瞬之间,宿舍里的8个姐妹就带着各自的梦想,各奔东西,作鸟兽散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听说小菊在当地一家企业打工,面试时,考官上来就说,我们的工作强度很大,可能每天都要加班,而且工资也不高,你能接受吗?小菊心想,虽然轻松高薪的工作是自己的追求,可是,找工作太难了,有工作干就很不容易了,所以答应了老板的要求。

这样,小菊在毕业后成功找到了第一份工作,可是干了不到一个月,她就辞职了,“虽然之前对工作的强度有心理准备,可是真到干上了,真是承受不了啊!每天只能睡4个小时,刚开始还可以,到后来因为严重缺觉,白天的时候,精神恍惚看什么东西都是双影,要是长期这样,再好的身体都会被拖垮的。为了身体健康着想,我最后选择了辞职。”在电话里,她向我抱怨道。

接着,她在一家私企找到了工作,公司给的待遇非常好,月薪3000元,但是有一个条件,必须签5年内不能结婚生子的协议。当时小菊已经和自己的一个老乡处上对象了,她的男朋友不同意她签合同,可是小菊认为这份工作待遇不错,而且5年很快就会过去的,便自作主张地签了合同。

可是,繁忙的工作让小菊仅工作3年就后悔了。没有时间享受爱情的甜蜜,没有时间翻阅自己想看的书籍。男朋友也埋怨她当初不听自己的劝告,两人吵了一架后分手了。当年的舍友大多都已是比翼双飞,或是初为人母了,而小菊年近30岁,眼看已经步入大龄女的行列,却依然孤身一人。而且,由于心情过于压抑,小菊的身体状况也不乐观。回想起当初为了工作而签下的“卖身契”,小菊后悔不已。

在被现实撞得头破血流之后,倔强的小菊仍然不肯服输。经过认真分析,她在临近学校的街道,租了一间门面房,开起了一家花店。她说,交完租房定金,进完货,她攒了几年的钱就剩100多块了。万幸,在品尝了生活的酸甜苦辣之后,这次,小菊的生意居然火了起来。

正如西方谚语所说:“上帝虽然关上一扇门,必将为你打开一扇窗。”小菊说,虽然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很大,自己依然感恩生活、感恩父母,不管生活的道路如何曲折,自己仍会靠着当年那股拼命三郎的劲头,去追寻幸福。心若在,梦就在。

其实,据有关资料显示,女性从智商上来讲不但毫不逊色于男性,且稍胜男性一筹。女性体现其社会价值并不表现在能与男性从事一样的职业,而是表现为在有些职业上比男性更出色、更适合。

《中国妇女报》报道说,美国研究部门认为,21世纪的女性有十大热门行业:

动画家。因一些动画片大受欢迎,预期这方面就业机会10年内将增加20%以上。

生物科技专利律师。科学家发现致病的基因或新颖的疗法都需要专利律师协助取得专利权。受过专业训练的专利律师为药厂、生化科技公司、卫生机构处理授权与诉讼等问题。

跨国高级主管猎头顾问。21世纪的企业将更重视全球性发展,也迫切需要能在世界各地找到适当的管理人才的中介人。

老人康复治疗师。随着人口老龄化,康复师的工作分工越来越细,内容包括居家环境设计等。

医疗专业律师。医疗纠纷的层出不穷,为医疗专业律师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

妇产科医师。妇产科的女病人越来越认同女医生,使女医生成为妇产科抢手货。

电脑网络编采人员。电脑网络上的咨询越多,就越需要能操作线上新闻的采访编辑、美术设计等人才。

心理治疗药剂师。药剂学对女性颇有吸引力。

兽医。专门替宠物打预防针、治病的女性可能超过半数。

网络管理员。每个好的网站都需要管理,时刻由专人负责监督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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