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阴阳眼已开,看到了数不清楚的魂体,绿的、红的、蓝的、紫的、青的、黄的各色魂体。除了颜色,只能看到借着微光的近物,不到一米。初始,肢体碎裂,连魂力也散开了,无法使用阴阳眼。身体的愈合,带动了阴阳眼功能的修复,能看到潜藏物体的魂魄,有机体及无机体的魂魄颜色,泛着微光,像飘荡的气。
你妈,这是什么鬼地方,连行动也艰难起来,像陷入了淤泥之中,没走几步,竟又有些闪烁着颜色的光亮,朝薛富蜂拥而至,密密麻麻地蠕动着,速度快极了。及近,竟是些蚯蚓形状,比蚯蚓大了数倍,长了几倍,像蛇一样的软体动物,躯体两头分别长着头。裂开的嘴,露出了尖利如牙的排排尖牙,一对小而圆的黑眼珠,凶恶得像地狱的恶魔,三角的头,更像蛇一样,伸缩着。
带光的魂体,呈深蓝色,竟比红颜色的魂体高级,薛富首次看到这样颜色的魂体,内心深深震撼了,魂力如此浓厚的魂体,竟潜藏在了如此丑恶的动物身上,不可思议。面对迅速如潮扑到的怪物,薛富脸色凝重,他不知这些怪物究竟厉害到何种程度,不过如此浓厚魂力的魂体,必不可小靓。
好在身体完好如初,调试了一下体内的气,感觉比以前浓厚了,古拳法黑虎掏心使出,扑近眼前的那团蓝光,一下子湮灭了一大片,暗淡了许多,可后继的蓝光更多了,竟比来时更迅猛。鹤啄,扑到的大团蓝光,只烟灭了少许,一下子就扑到了薛富身体上,覆盖得满满的。
疼、痛的感觉,传遍了全身,那是噬咬的痕迹,鲜血直流,布满了全身。鬼东西,竟如此可恶,诅咒的同时,薛富全力反抗,把体内的气,遍布了全身,防御着。一些蓝光被劲气,星星点点,弹了出去,不过,多如牛毛的蓝光依然附体,吞噬着薛富的血肉。
薛富嚎叫着,满地打滚,没想到刚出虎口又进狼窝,之前吞噬自己肉体的,应该也是这班混蛋,还想着鬼脸能及时出现救自己,没想此刻,鬼脸竟隐藏了。奢望着的同时,薛富忍不住凄厉起来,嚎吼,内心也急盼鬼面能再次出现,救自己。前辈、前辈,你在那里啊,快出来,救救我。
鬼脸没有回应,像隐匿了,任薛富如何哀嚎,也没出现。这次,真的过不了关了,薛富想到,命该如此,又有什么办法?绝望的同时,声音渐渐淹没,变得力竭声嘶。然此时,黑色的气体,由体内冒出了,浓浓的,如烟雾,席卷向了那些缠着、噬咬着薛富躯体的一切。
如触毒气,蓝光开始畏畏缩缩,然最终逃不过那些黑烟的追铺,全被黑眼缠住了,像胶水般粘着,一动也不能动一下。黑烟似蚕食般,渐渐淹没了那些蓝光,蓝光迅速湮灭,化成了更浓的黑色气体,被黑云吸收了,黑云更乌亮。
远远的蓝光,霎时停止住了,像看到了煞星,极速退避。如潮般,向后撤退得一干二净。而后,像消失的空气,完全看不到那些蓝色的光芒,存在于眼前。躯体像千疮百孔,感觉风正由其中穿过,冷冷的。面青口唇白,薛富很虚弱,流血太多,及伤口太深,造成了他大量失血。
黑色烟气,并未回到体内,像嗅到了腥的鱼,游向了那些千苍百孔。继而,像良药般,修复着那些正流血不止的孔洞。黑气席卷下的孔洞,血气大盛,泛着隐隐的红色光芒。渐渐,感觉不到痛了。渐渐,黑色雾气,退回了体内。薛富不再千苍百孔,流血的孔洞没了,代而之的,是白嫩的肌肤。
如大病初愈,薛富全身冒冷汗,奇迹般地完好,薛富看到了体内冒出的黑色气体,及其所做的一切,虽不明这些气体是什么,也能感觉它的厉害,只有鬼脸能治愈的伤,没想到自己体内渗出的这些黑气也能,想了想,难道就是书中说的邪气,吞噬有生世界生魂积聚所得?
但为何?之前独眼龙所说什么伪本,书说的不假,但为何他那样说,必有其原因。薛富由体内形成、冒出的黑气,隐约觉得吸魂大法是真本,不过洞中独眼龙却说是伪本,他难道没有说真话,还是、一阵风出了古惑,拿了一本假的经书,交给了独眼龙?
不过,却不太可能,一阵风不可能原就知道真本的内容,独眼龙也不太可能见过,一阵风不可能造假内容而独眼龙却说是伪本,不太合逻辑,这违反了常态,原因只有一个,书籍是真本,而独眼龙说慌了,为何?薛富猜,避人耳目而已,免得有心之人认为真本就在其手中。隐隐,薛富觉得,一阵风可能被灭口,原因,他偷看了真本的内容,独眼龙会杀他灭口。
艰难移动着,像踩在了淤泥上面,一脚深一脚浅,这似乎是一个浅泽地带,有绵绵的不深的淤泥及水分,那些蓝芒芒的蚯蚓的巢穴,应该就是这里,似乎很大的样子,走了数个时辰,薛富也没能走出这里,依然在淤泥里面潜行。躲避他的蓝芒再次出现,不过扑向他的同时,黑色的烟气如有灵性般冒出体外,吞噬着那些尝试接近薛富的蓝芒。
一直壮大之中,涌出的乌云越来越多,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烟雾,烟雾把薛富掩盖在了里面,远看就像一个闪烁着乌光的圆盾。蓝芒多的数不胜数,似乎永远没有完尽,怕死的,退缩了,不怕死的,又涌了过来,皆被乌云消灭得一干二净。
薛富莫名改变着气质,邪气大盛,影响了形貌,越发妖异了,瞳孔在渐渐变色,由黑变绿,绿瞳一只泛着红芒,一只泛着黄芒,若隐若现。脸色更苍白了,连手指、皮肤,也变得苍白异常,像极了鬼脸苍白的颜色。不是由于血气失去过多虚弱的苍白,而是体内邪气积聚过多,邪异的苍白。对此,薛富却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