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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两种时间(3)

从过了四十岁时候起,良也偶尔就会想,自己要在多少多少岁辞去记者这份工作。不仅限于社会部,所有的采访都很耗费体力。而且,他很想留下一些很完整的作品,让自己能够认同自己,这种心情也愈加强烈了。良也甚至试图分析,自己和妻子克子之间没有生小孩,这是不是使得自己这种心情更强烈了?不过他对自己的这个分析没有什么信心。到了最近,他很明确地在打算,要以《潮骚旅人》为临时的题目,整理一下一部分人的遗稿、记录集,其中以那些战死的、想当艺术家的青年为主。这个想法很早就在良也的大脑扎了根,不过现在刚开始有了比较明确的形式。但是他很多时候都在反省,一旦以战争牺牲者为范围来考虑问题的话,对象就会一个劲地扩大,而且必须把战争给人类带来的灾难搞得十分清楚。小船是不是地会钻过低低的桥洞。良也感到,每次低下头,钻出桥洞后,都像踏入了一个新的境界。并仓的红瓦仓库,承受着夏日最后的阳光,倒映在水里。据说这个仓库建于明治初期。良也想到,在当时,从船只批发店发展起来的仓库业很兴盛。根据原口俊雄的话可以知道,那时他们家和藤美佐绪的娘家并排在一起。时常地,有的地方系着四根粗缰绳,有时候会有类似祠庙的小房子朝着沟渠的方向。不知不觉间,在沟渠边上,散步的小路忽隐忽现。左手边一排都是不开店的普通住户,当船走过其中一座房子的背面时,良也突然觉得从房子延伸下来的石阶有点眼熟。

很多房子都是从后门有石阶延伸到沟渠里,在与沟渠相接的水边上,他们在那里洗衣服或者打水,以供日常使用。每座房子的石阶都差不多一个样,尤其是水边那个地方的形状,良也为什么觉得眼熟呢?他自己也搞不明白。

船眨眼之间已经行驶过去了。突然地,刺眼的阳光照在良也身上,几株高大的向日葵似乎在朝着他笑。

在白秋纪念馆附近的鳗鱼店吃午饭时,良也试着问了店里的一个年轻女人:“这附近应该有一家姓藤的,你知道吗?就是紫藤花的藤字。”

那个女人歪着头想了想,然后走到店的里面,再出来的是一位六十岁左右的妇人。她小声对良也说:“他们家族还挺大的呢,结果那么惨。”然后问:“你认识他们家的人?”

良也急忙敷衍:“啊,不,我听朋友说过船只批发店的事,所以随便问问。”之后重新问了一遍:“发生什么事了吗?”

据那位老妇人说,藤这个家族在柳川是很有名气的望族,可是战争期间,生意做不下去了。后来战争终于结束了,但没过个六七年,刚要重整旗鼓、东山再起的时候,发生了火灾,好大的仓库还有房子都烧光了。良也母亲的哥哥好像还健在,在其他地方,不过柳川再也没他们家的人了。

听了这些话,良也推测,可能这次火灾发生在他和母亲藤美佐绪去东京后不久。不过在良也的记忆里,并不记得母亲慨叹娘家火灾的情形。再一想,良也竟然记起了“你是在毁灭中出生的”这句话,还有他母亲说这句话时的表情。那是良也高二时的事,那年他十七岁。

在那个年纪,一个人会努力去客观地看待自己的出生以及父母的生活方式。良也的母亲认为已经可以对自己的儿子说这些了,于是以回答提问的形式,向良也,这个唯一的儿子讲述了荣太郎和自己相爱的始末。良也在柳川镇上吃着鳗鱼饭时,不住地点头。当良也听到母亲的那句话时,他理解错了,还以为母亲的意思是说自己出生在日本毁灭后的第二年。但是,听了鳗鱼店这位年长的妇人的话,良也觉得,比母亲说“在毁灭中……”这句话还要早很多的时候,他和母亲刚从柳川搬到了东京的阿佐谷不久,也就是现在的家。要是良也的猜测没错的话,那么母亲的话的背景中就应该有娘家火灾这件事。

那个时候,母亲的娘家有好几个半圆筒形的仓库,包围着沟渠。据说房子连着烧了三天三夜,那时的火焰肯定照亮了水面,甚至显得非常壮观。一位母亲用这样的话来描述儿子的出生,肯定是想表达这样的意思:即将崩溃的日本,门司港的火灾,自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与荣太郎结合的;而你呢,是在娘家火灾的境遇中迈出步子的。良也对自己的猜测确定不移,不过却晚了很多年。

在说出“毁灭”这个词时,美佐绪的心中会想到平家灭亡的故事吗?檀之浦就在门司那座丘陵的下方。她应该听到了知盛跳水自杀时的呼喊:“该见的,都见了,现在自杀算了。”良也的出生有了这样的背景,才能被正当化。

但是,他认为这是过度的正当化。无论是国家的战败,还是藤家的灭亡,认为它是“毁灭”,这难道不是因为日本丧失了日本应有的东西、而藤家丧失了名门望族的脸面?要想“毁灭”这个词成立,就像事物成熟一样,需要一个过程。具体说来,日本的毁灭不是由于向联军投降,而是在投降之前就发生、发展了。并且,不是在投降那一时刻毁灭,而是在那之后的过程中才实现了毁灭。

正因为如此,自己才需要逆时间行,去确认毁灭的真实状况。无论是绘画,还是戏剧,那么追求美的人,他们遭遇了什么样的挫折,这正是为了证实毁灭而必须的。

这样思索的时候,良也的大脑中,《潮骚旅人》这部准备编辑的记录主题似乎明朗了起来。

良也谢过那位告诉了自己藤家毁灭始末的老妇人,走出鳗鱼店,进了白秋纪念馆。这个建筑可以分为两部分,即三层楼的柳川市立历史民俗资料馆,以及二层楼的白秋老家。良也和一个普通人一样,只是好奇地想知道,北原白秋的才能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家庭气氛以及时代背景中开花结果的?他按顺序进行参观。

白秋的老家包括一间很宽敞并且很长的土房,还有表明了有很多仆人的领班饭堂、男人饭堂,在其深处,有一间六铺席、十二铺席的起居间,此外还有茶室、账房。在长廊上,可以看见与起居间连在一起的白秋的书房,不过良也又推测,这可能是后来重建的。

据说,白秋家之前都是海产批发店,不过从他父亲那一代起,转变成了酒坊,现在剩下的,主要就是造酒家族的样子。

不过良也感到很意外的是,历史民俗资料馆的展览品有着很好的色彩感官,可以形容为丰富多样、色彩华丽。有很多文物、民间艺术品、玩具等一眼看去像是南蛮的风格。这可能给幼小的白秋灌输了异国的概念,让他感到憧憬。良也在这里买了《邪宗门》、《回忆》的初版诗集的复印版本,还有白秋晚年创作的、题为《水之构图》的诗和照片集。

提早回到住处的良也,从当天刚买的二本书中,挑选出题为《回忆》的诗集,它的前言是一篇《我的童年时代》的散文,良也从它开始读起来。因为他在文章的第二节中,看到了“我的老家柳川是一个水乡,是一个宁静的废弃城市”这个句子。在此之前,良也从来没接触过“废弃城市”这个单词,所以看到时吃了一惊,并被它吸引了。

白秋对柳川的描写刺激到了良也,搅乱了他模糊的记忆,因为良也在这块土地上只呆到了六岁。他的描写并不限于风景。“曾几何时,柳川的街道只有表面的灿烂和虚张声势。”白秋从这个描述,联想到了母亲的娘家。白秋说,“在九州,都是那犹如好姑娘的深情、流畅而又柔软的吴侬软语”,而柳川的女性“有着少有的京都味道”。看到这样的描写,良也感觉这说的就是自己的母亲。不过白秋对自己的认识——“从三、四岁起,我对异国风情以至异常氛围的那种憧憬之心,已经如同蕨菜花一样,以一种特别的方式萎缩了”——良也并不认同,他对自己的自我认识要比白秋客观多了。白秋的文体总体上给了良也这样一种印象,这反而让良也突然意识到,做了二十多年的记者了,原来写的文章并没有什么文体。

不过,良也又马上在心里思索道:或许为了客观地报道采访的事情,记者是不可以有自己的文体的。白秋是一个自由人,他跟邻居家的太太关系密切起来后,那个女人的丈夫以通奸罪起诉他,结果他被拘留了好几天。良也觉得,这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性世界造成的后果,换一种话说,这就是让自己的文体影响到社会生活的结果。

在这一点上,新闻记者必须站在与白秋完全相反的立场上。把良知带到社会里,这是报社的社训,良也在刚进报社的时候就明了这个道理,也理所当然地接受了,甚至从来没有觉得这与自己的个性会有什么冲突。他所做的努力,其实就是用自己的良知来让扭曲的社会恢复正常。这样积累了二十多年的经验后,良也早已被评价为一名可以信赖的社会部记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已经成长为经验记者的良也面前,出现了三个选择:要么是写社论,决定大家的任务,从各自立场上来综观社会整体;要么是加入管理人员的课程班;要么是独立出来,做一个专家。当然也有被聘到大学的记者,不过良也的头脑里从来没考虑过这条道路。小室谷的目标是美术评论家,他倒是早早地选择了独立的道路。

拜祭了母亲的墓,参观了白秋老家和柳川市立历史民俗资料馆,良也开始在心中描绘起自己的几种出路,之前自己每天都忙于工作,从未深入考虑过前途的事情。他还读了白秋的书,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十点了。

良也竟然想给家里打个电话,这种情况是极其少见的。出路、前途,确实是自己一个人决定的事情,不过妻子克子同不同意,或者跟不跟过来,这是一个大问题。良也每次出差,都是跑这跑那,忙个不停,甚至从来没有给克子打个电话。可是今天一天的经历,竟然让他想到了克子。

克子好像在家里忙着什么,她一接电话,听出是良也,就问他:“公司联系你了?”这让良也很不知所措。

良也想到了很早以前的一次,克子问他“咦,怎么了?”,这让良也无法回答,只好反问她:“什么呀?你什么意思?”

克子解释说,昨天傍晚,一个叫关忠一郎的人打来电话,说“倒也不是什么很急的事,不过我想早点联系到良也君”。克子回答:“他现在出差了,要到星期一才回来。”关忠一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她说:“那这样吧,你帮我跟他说一下,就说一个叫关忠一郎的人给他打过电话。”之后又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克子。克子解释说,她考虑了一下,最后决定给社会部说一下这个事。

“那个人是我哥哥,现在是一个叫NSSC连锁店的三明治店的老总。”良也向妻子解释道。他觉得没必要,所以之前一直没跟克子说过他同父异母哥哥的事。

“哦,这样啊,这样我就明白了。”克子这样说道,似乎终于理解了为什么那个人语气又很有礼貌又有点妄自尊大的感觉。当时已经很晚了,良也有些犹豫,不过转念一想,关忠一郎家里应该有仆人什么的,于是下定决心打了电话。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是忠一郎直接接的电话,他告诉良也:“哦,是良也君啊。其实是这样的,父亲的身体情况不太好,不过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忠一郎的话给良也的感觉是,似乎很沉重。

“是癌症吗?”良也问。然后忠一郎回答道:“好像是癌症。不过他年龄都这么大了,听说不会扩散很快。”父亲重病这个消息,使良也的心中消除了对同父异母哥哥的芥蒂。

小时候,父亲每周至少一天来阿佐谷的家里留宿,可是良也从结婚不久后,就想不起父亲的样子了。这样算起来的话,已经快十六年了。那时候他们家很窄,母亲又去世了,能让荣太郎来阿佐谷的动力变得很小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在每个月的母亲忌日,荣太郎才会来上柱香。不过在那之后,荣太郎会请良也和克子吃饭,这已经形成了规律。不过听到忠一郎说他患了重病,良也才意识到,那个规律已经断了两年了。去年,好容易一起吃了顿饭,当时良也问荣太郎:“石楠花园那边怎么样?”于是荣太郎看了看克子,对他们做了邀请:“要不要过来看看?你也一起来。”那个时候要是接受他的邀请就好了,良也挂掉电话后,有些懊悔当年的拒绝。

荣太郎在六十五岁的时候从所长职位上退了下来,之后担任了与国家铁路有关的几家公司的外聘董事或监察员。不过他做的跟技术相关,所以就是到了现在,偶尔也会有晚辈过来听取他的意见。荣太郎住在砂土原街,忠一郎夫妇他们家的隔壁,就他一个人住。

为了感谢前辈,有时候会举办观剧会。当观剧会看的是歌舞伎的时候,荣太阳有时候不是带妻子去,而是带克子一起去看。克子父亲对她的家教很严,所以克子说话很有礼貌,荣太郎好像挺喜欢她的。尽管他们有着这样的来往,不过不可思议的是,忠一郎和良也竟然至今都没有机会见面。

“在父亲床头互相做自我介绍,这确实挺奇怪的,不过是父亲希望我过去的吗?”良也很直率地问了忠一郎。“当然了,就算不是这样,我也会去看他的。”良也又补充了一句。忠一郎很肯定地回答了他的提问:“是的,不过这也是我的希望。”“我知道了,要是这样的话,我在去医院之前,想去您的公司拜访一下。您指定个日期吧,我从明天下午开始一直在东京。”良也说。

听良也这么说,忠一郎之前那种很肯定的语气突然间没了底气:“知道了。我现在手里没有时间安排表,去公司之后才能确定。明天或者后天吧,我挤出点时间。”

说完,忠一郎的电话就挂断了。

二日之后,良也去拜访了忠一郎的总公司大楼,就在市谷车站附近。那里原来是广岛山林王的东京出差地,后来转让给忠一郎的。不过后来觉得越来越挤,就改建了。忠一郎对良也解释说,这里离车站近,而且樱花盛开时景色很美,这是这个地方的优势。

这里并没有战后成长起来的企业所具有的通病——花哨,良也松了一口气。不过在走廊上擦肩而过的员工,不分男女,都脚步匆匆,这给良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仔细想想的话,良也能够见到实业家的,一般就是发生事故或者去调查丑闻真相的时候。对方总是遮遮掩掩,而且如果自己深入的话,对方就会怒斥、生气。只要看他们发怒的方式,就可以八九不离十地猜到有没有那样的事实了。这四五年来,良也见到站在行业尖端的大人物、金融界干部的机会多了起来,他不是作为事件记者,而是以舆论领袖的身份出现的。这些人对良也来说,并不太乐意见到他们。良也喜欢的是那种人,他们可以在交谈的过程中忘记对方的身份,这类人不仅仅限于实业家。

“说到父亲的病情”,忠一郎把良也让到椅子上后,立刻进入了正题。在办公桌前面,有一张小桌子,四周放了好多椅子,良也坐的椅子就是其中之一。忠一郎并没有把良也领到接待室,就如对待一般的新闻记者那样,而是领进自己工作的房间,这也让良也有种亲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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