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好吧,你就对吧!”纪晓岚不慌不忙地说:“先生的‘细'字,对‘粗'字可以吗?”说着,他看看先生,又说:“‘羽'字,对一个‘毛'字,如何?”“不错!”“‘佳禽',我对它个'野兽'怎样?”“好,这‘细羽家禽'对上‘粗毛野兽',十分工整。“先生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纪晓岚接着若有所思地说道:“砖瓦的'砖',我用石头的'石'来对,先生看行吗?”纪晓岚以往回答先生的问题,总是非常流利,常常像爆豆似的一口气说完,从没有这样一字一句、罗罗嗦嗦,先生心中有些纳闷,便说:“行行行,你快点往下对吧。”晓岚略作迟疑,说道“那‘后’对‘先’,‘死’对‘生’也可以吧?”施先生被他罗里罗嗦地说懵了,连连点头说好,不过听着有点乱,就对小纪昀说:“再完整的说一遍你对的句子。”“粗毛野兽石先生。”纪晓岚大声读道。先生一听,气得几乎晕倒,但想想又没什么可说。纪晓岚看到老师气急败坏的样子,更是得意,口中道:“学生遵照先生的教诲,按照对对儿的规矩,一字一字地对上来的,学生愚钝,有哪里不工整的,恳请先生赐教。施先生想来想去,还是没话可说,只好忍了这口气,让他回家去了。
美男子和珅与大胖子纪晓岚
和珅是当时著名的美男子,通满、汉、藏、维吾尔四种语言,写诗有一定水平。他比纪晓岚小二十六岁,比乾隆皇帝小三十九岁。他掌管国家内政,是理财能手,只不过把许多国家财产都理到他自己家里了。乾隆死后,他的家产被嘉庆皇帝抄没,当时又有“和珅跌倒,嘉庆吃饱”的说法。《红楼梦》的流传也与和珅有关。他非常喜欢这部书并把它推荐给乾隆,使之得以印行,同时也是他找人删改了《红楼梦》中“不合时宜”的文字并请人续写后四十回。
纪晓岚是河北人,他一生主要担任文化、教育方面的官员。以博学多才著称,号称“无书不读,博览一世”。他是《四库全书》的总纂官,对四库的面貌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他的《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四库全书简明书目》是重要的学术著作,笔记体小说《阅微草堂笔记》在当时享有盛名。纪晓岚与和珅在修《四库全书》过程中打过交道,和珅是《四库全书》的“正总裁”,领导纪晓岚这个“总纂官”,可见和珅还是纪晓岚的上司。
野史还说纪晓岚阅历广博,性情诙谐,文字雍容淡雅。是一个大胖子,喜欢用大烟袋锅子。是名副其实的风流才子,80岁还“好色不衰”。
鳖为和大人
和珅好吃鳖,说那东西营养价值高,味道特美。既然知道和中堂的这点爱好,自然是不遗余力地逢迎。和珅快过生日的时候,一位县官儿,打发全县民众、衙役仆从四处捞捕,抓到了十几只个大肥美的鳖。装在镶珠嵌翠的瓷缸里,要往和府送。怕路上被人吃拿卡要,就命师爷写了张红纸签条 “为和大人祝寿”,贴在缸上。何绅生日那天百官都来祝贺,正寒暄间,门房送信说某知县送贺礼。话刚说完,一班衙役抬着一口大缸走进门来。大家不知是什么东西,都凑过来看,只见缸上馆阁题正经八百地写着“为(是)和大人”,原来是抬缸的不小心把字条的下半截给蹭掉了。众人不解,一揭封条竟然是悠哉悠哉的鳖,哄堂大笑。
纪晓岚VS刘墉
刘墉刘石庵,是东阁大学士刘统勋的长子,比纪晓岚年长四岁。此人生性幽默,他最爱和纪晓岚开一些诗文方面的玩笑,比一比才学。这天,大家又聚在一起,刚谈完诗文,刘墉便说:“前人对字学研究很深,但有时也有考虑不周的。以苏东坡的才华,有一次解释‘坡’字说土之表皮也,旁边的朋友立即反唇相讥:那‘滑’莫非是水的骨头?”东坡无言以对。今日无事,我们不妨也研究一下字学。”说完,他在纸上写下一个‘矮’字,让纪晓岚讲讲这个字的音、义。纪晓岚不解其意,又看看那个'矮'字,并没有奇怪之处,便说道:“这字是高矮的'矮'。矮者,身材短也。”说到此处又问刘墉:“崇如兄,这有什么好问的?”“不对,应读为‘射’,其实这就是射箭的‘射’字。”刘墉用手指着那个‘矮’字,郑重地说。“岂有如此颠倒之理?”纪晓岚哪里肯服。刘墉不紧不慢地说:“这不是为兄颠倒是非,让我来给你补补课,。”他用手指着那个‘矮’字说。“这个‘射'字,左右架构,委者放也,矢者箭也,放箭即是射,故应读射箭之‘射’。”说完,他又在纸上写了一个‘射’字,坚持着说:“此字才读作‘矮’,寸身,身长只有一寸高,不正是矮吗?”他这么一讲,把大家逗得哑然失笑,禁不住连连称绝。
纪晓岚微微一笑说道:“好学问。不过兄弟还有几个字要请教年兄呵。”他也拿起笔来,在纸上写下一个‘出’字,问:“此字应该如何读呢?”刘墉说:“出入的‘出’呀!”纪晓岚摇摇头:“料你也念不对,才读书几年,哪会有这么大的学问。”刘墉心里明白,这是纪晓岚不服气,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苦于真是没有什么思路,只好任由纪晓岚奚落。纪晓岚笑眯眯地说:“这字有两读,一读轻重之‘重’,一读重叠之‘重’。”又写出一个“重”字,指着说:“此字才读作出入的‘出’呢!”众人都围上来打趣,问他作何解释,纪晓岚笑道:“两山相叠,自然读作重叠之‘重’;一座山本已很重,再加上一山,那岂不是其重无比了么?故又读‘重’!”他再指着‘重’字,继续说道:“此字上下结构,上千下里。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居家而不出,何以致千里,故应读作‘出’字。”
刘墉听完笑道:“贤弟好机敏!”纪晓岚摇摇头回答说:“哪里哪里,是年兄您教得好呀。”
纪晓岚开药方
乾隆五年的一个秋日,天高云淡,金风送爽。17岁的纪晓岚,和刘墉等一帮年少学优的官宦子弟聚在一起,研讨经史,褒贬时事。纪晓岚说大可不必迷信古代诗豪,他们的一些作品若细心探究,常常会发现一些不妥。有人故意和他为难,说道:“杜牧《清明》一诗,历代传为绝唱,你不妨来指点指点,这首诗如何呀?”众人听了,也跟着起哄。纪晓岚不慌不忙得站起来,狡黠地一笑开口道:“此诗有病,病在肿胀罗嗦,应当以泻药解。”众人迷惑不解,要他详细解释。他便继续说道:“先看首句,‘清明时节雨纷纷',清明本就是节日时令,再加‘时节’二字又有什么必要呢?不如改为‘清明雨纷纷’岂不更好?!第二句‘路上行人欲断魂’,‘路上’二字也属多余。请问,哪个行路之人,不是在‘路上’呢?第三句‘借问酒家何处有’,更是不妥,‘酒家何处有?’本来就有问的意思了,是有人问人,无人便自问,才最合适呀。第四句‘牧童遥指杏花村',‘牧童’二字更为欠佳。行路之人,见人即问,哪有专拣牧童问路的道理?!只留‘遥指杏花村’几字,则可。
这样清理句首之后,便成为:‘清明雨纷纷,行人欲断魂;酒家何处有?遥指杏花村。’我这一剂泻药尽去他罗嗦繁复的毛病,省下来的诗文简洁优美。你们以为如何?“众人听完,无不哈哈大笑折服于他这一席雄辩。这时又有人说道:“‘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样的佳作,有没有可挑剔的地方?”“有。”晓岚不假思索,“这首诗的病处与前一首正好相反。是过于羸弱,应该大补方能完整。你想呀,旱了三月五月也是旱,但和大旱十年相比,程度就差远了,大旱十年之后,下了一场大雨,那高兴劲就无法形容了。‘他乡遇故知’一句,也是如此,离家乡三里五里,遇到故旧相知,当然高兴,离家万里之遥,遇到相知之人,那才更加高兴呢!男子娶妻,人生常理,但和尚是不许婚配,如能娶到妻子,则比常人结婚要欢喜诸多倍呀。监生的功名,是用金银钱财捐来的,多数人才学浅薄,竟能金榜题名,岂止是欢喜,那可大喜过望了!所以应改作:‘十年久旱逢甘霖,万里他乡遇故知;和尚洞房花烛夜,监生金榜题名时。’”他的话一说完,大家已笑得前仰后合。
刘墉:祖传牛皮癣,专治老中医
刘墉刘石庵患有牛皮癣,每当发病的时候奇痒难耐,痛苦不堪。一些江湖术士知道这个情况后,经常打着名医的幌子上门骗取钱财。有一天又有这么一位,在刘府门前送帖子,上写:“祖传老中医,专治牛皮癣”。刘墉一见,心想就让他试试吧。于是接进府里好好招待。谁知这只是一个庸医,各种好药材都用遍了,钱花了不少,病却一点也不见好。刘墉一气之下把他赶出家门,并在自己门前贴一告示,上写:“祖传牛皮癣,专治老中医!”
张之洞在湖北开始创办洋学堂的时候,聘请了好多老师宿儒来当教习(等于现在的教授)。张之洞第一次对教习们讲话,说了句语重心长的笑话。他说:今天请到的老师们,都是“袞袞诸公”(衣服光鲜的样子,指做官),希望大家能够尽心尽力地教好学生。如果不能教好学生,便和开设这学堂的最初意愿相悖了,那么,只好是“诸公滚滚”了!
张之洞最讨厌人们用日本名词。有一次,他的一个幕僚草拟了一份文稿,他审阅的时候看到里面有“健康”一词,就批示说:“健康乃是日本名词,写文章居然用这种字眼实在是可恨!”这幕僚反唇相讥,在旁边标注说:“‘名词’一词也是日本传来的,用了岂不是更可恨?!”
清代的年羹尧,原来秉赋非常恶劣,粗鲁愚钝。后来是靠一位明师教导出来,而文成武就的。因此日后他对请来教导子女的老师也就特别恭敬、重视,优待异常。优待归优待,在老师教书的地方,他却贴了这样一副对联:“不敬师尊,天诛地灭;误人子弟,男盗女娼。”倒是直白恳切。
1896年,李鸿章怀着“联络西洋、牵制东洋”的心理,带领四十五名随员从上海出发,乘法轮赴欧洲考察。先出席莫斯科沙皇的加冕礼,继而访问德国、荷兰、比利时、法国、英国,再渡海赴美,经加拿大、日本,于10月返抵天津。这趟欧美之行令这位在中国推行洋务改革已三十年之久的大臣大开眼界。不过在此期间李鸿章也出了不少洋相:
带上棺材一起走。出访期间,自然是各类物品、人员都准备齐全,出奇的是李鸿章竟然还带着一具棺材随行。他说:“我已73岁,随时可能辞世,但中国人不能死在外国土地上,一旦死于外国,就把我安置在棺木中运回国去,也等于是死在了天朝故土。”也算爱国吧。
大抽水烟袋。不管何时何地,只要烟瘾发作,李鸿章就会呼唤随从端来他的大水烟袋,侍候他吸烟。出访日本,在日本酒店住过以后,他的水烟蒂竟然把房间的地毯烧了几个洞,后来由中国使馆负责赔一笔钱给酒店才算了事。
烹吃宠物。在访问法国期间,法国的一名大臣赠送给李鸿章一条当地著名的宠物狗。过了几天,这个大臣回访李的时侯问他:“您觉得那只小狗怎么样?您喜欢吗?”李鸿章回答说:“味道和中国的狗差不多,倒是非常的可口。”
某一位学究,认为自己的书法独步海内,既有名家大师的传统又有独到的创新。一次有机会遇到曾国藩,就洋洋自得地请这位重臣点评。曾国藩早听说了有关他的事情,于是煞有介事地看着他写的条幅说:“诸位看,这一笔自然是取自颜体,很有风范;这一笔一定是取自柳体,也颇得神髓;而这一笔则取自赵体……”学究刚一听,自然非常得意,当他见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的时候才回过味儿来:曾国藩这是在骂他写的字是四不像的杂拌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