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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痛苦的记忆

大会联合主席、人类代表、猩猩研究专家A发言:

60年前,我曾进行了一次为期3年的环球猩猩调查。有一天,我迷了路,偶然来到了一个人们从前不曾发现的原始森林。在那儿,我吃惊地发现了一个从未报道过的十分特别的猩猩部落。这个部落的猩猩们和其他普通猩猩一样,没有衣服,没有鞋子,他们有的住在山洞里,有的住在树上,吃的是野菜、野果和小动物,喝的是河水、雨水。但不同的是:这个部落的猩猩完全直立行走,能使用文字,还会制造弓箭、石斧、石刀等工具,用火烧肉、取暖甚至围猎。

这个猩猩部落把我视为远方的客人,热情款待。在那里生活的那段时间,我惊奇地发现了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举动”:他们将老猩猩赶进山谷,让他们自然饿死;而在没有食物的时节,他们则将小猩猩分而食之。

我极度震惊,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猩猩部落首领告诉我:“猩猩老了,不能干活又不能生育,那我们留他们有什么用?我们不吃掉他们就已经很宽容了;在饥荒没食物的时候,我们只有吃小猩猩,不吃小猩猩我们吃什么呢?”

猩猩首领的回答让我格外痛苦,这里的“猩猩”太残忍了!

于是,我用高价买下了一个他们要吃的小猩猩,将这只小猩猩带到了我们的社会。我决心用现代文明的教育方式,使这个处在野蛮和蒙昧中的小猩猩变成一个“现代文明人”,然后,用这位“文明人”去改变他老家那种“弃老食幼”没有人性的残酷的原始状况。

我把这只小猩猩看作是自己的孩子,让这个孩子和我们其他孩子一样上幼儿园、小学、中学和大学,接受我们现代社会的教育、礼仪和文化。22年后,他长大成人,除了在相貌上依然非常特别之外,他可以说彻彻底底成了“现代文明青年”,之后我设法让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两年后,我旧地重游,想看看那个猩猩部落,在自己委派的“现代文明青年”的“领导”下,是不是有了质的变化。可是,当我走遍部落,却到处都找不着那个我精心培养的青年。

最后,我找到部落首领问他,那只猩猩是否回到了这里?

首领回答:“回来了。”

我又问:“他在哪儿呢?”

“我们把他吃了”,部落首领说。

我大惊:“什么?那么好的猩猩,为什么吃了?”

“他自以为是文明人,其实对这里的情况可以说什么都不懂,而且什么都不愿做也不会做,就知道给大家说一些千奇百怪的想法,而且动不动就发脾气,一副趾高气扬而又怀才不遇的样子。你说我们留下他有什么用?”,部落首领很干脆地回答我。

我无话可说。

那次经历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痛苦和记忆。

痛定思痛,我终于明白:许多时候,表面的文明未必能战胜蒙昧,貌似的先进未必能打败落后。优胜劣汰要看“优”在哪儿、“劣”在哪儿,适者生存才是真正的生存法则。每个组织面临的问题首先是能够生存下来。而对于一个组织成员来说,要么想办法拥有这个环境中的生存的本领,要么离开这个环境到新的环境中去。但无论如何,要在组织中生存,就必须为这个组织做出扎扎实实的看得见摸得着的贡献!

无论是我们人类社会的个人还是组织,也无论是动物还是其他生命,毫无疑问,在富裕繁荣的背后,如今我们的生存和生活,都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和危险。在挑战和危险中,我们不应当仅仅将本领、品格、意识、心态、策略、行动和选择这样的生存之道挂在墙上,更需要让它们真正触动我们的心灵,真正融入我们的血脉,真正落实到我们的行动中。我想这也是我们从五湖四海聚集这里,面对面探讨生存之道的原因。

作为大会的共同主席之一,现在我宣布,大会正式开始!下面,我们每个与会代表均可自由发言,谈谈各自种族内的生存、生活的经验、教训或者秘诀,当然也可以只提问题,或者畅谈随机产生的想法。

灯下漫笔:

工作靠真实的本领,生存靠扎实的贡献。

又记起古人云:躯壳的我要看得破,则万有皆空而其心常虚,虚则义理来居;性命的我要认得真,真则万理皆备而其心常实,实则物欲不入。以此为基,士人有百折不回之真心,才有万变不穷之妙用。立业建功,事事要从实地着脚,若少慕声闻,便成伪果;讲道修德,念念要从虚处立基,若稍计功效,便落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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