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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王义和说,你不懂啊,闺女。阎锡山给我捎来信儿,称兄道弟,给我戴的帽子有狼山那么高。屯垦队的人来看我,说我是后套的旗杆,你以为是看我这把老骨头啊。他们是踅摸我的地啊。

王也平被一口粥呛得跳了起来,咋,他们要抢吗?

娃呀,说到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还用得着抢吗?过去有皇帝的时候,哪一个财东发展大了,皇帝都要眼红的,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下来,没收充公。所以平头老百姓要想扩充势力,必须用钱买官,朝里有人好做事啊。可惜我费了这么多年的心血打点各路神仙,想让老二混个一官半职,可这个不争气的死狗扶不上树烂泥敷不上墙,他像墙头上的草,哪边风大往哪边倒,到头来哪头都不落好。最糟糕的是他还贴上了我的孙子,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

王也平端着碗吃不下了,他圪蹴在了炕沿上。他的脑袋几乎窝在了裤裆里,拖着哭腔说,旺水妈这几天越发不行了,一天一碗粥都喝不下。昨晚又梦见畅水了,说让人打成了血头狼。半夜就上不来气了。我已经托了媒人给旺水说亲,陕坝杨米仓的孙女,听说样子周正,坯子也厚实,看正月底能不能典礼,也好冲冲喜。不然我看她熬不过明年了。

王义和心烦意乱地摆摆手说,你回你房去吧,到锦绣堂请最好的郎中来,救病救不了命啊。

王也平趿着鞋出门,腰都有些弯了。

王义和叹口气说,也玉,着人到苗柜看麻钱在不在,把麻钱叫来商议商议事情。名义上我有两个儿子,可一个个遇事连根顶门棍都不如,让我死了咋闭上眼睛嘛。我带着两个窟窿走风漏气的咋见你的娘哩。

父亲提到麻钱,也玉打心眼里高兴。自从听说苗柜拒绝了达拉特王爷的跑马地后,她的心就像炕洞子里的锅盔,偷着热乎呢。她的心思像风匣里的鸡毛前后扇动呢。她手脚麻利地收拾碗筷,潮红着脸说,爹,你先歪在炕上歇息,我这就去叫。他肯定在老柜,今儿是腊八,他还得陪老额吉喝腊八粥。

也玉说着,突然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她支棱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突然她叫了一声“麻钱”,扔下了手里的家什向外面跑,大门口站着她的枣红马。枣红马毛色依然鲜艳,吊梢大眼炯炯有神,浑身冒着热气,抖动鬣鬃打了个嘹亮的响鼻。

也玉在大佘太丢失的马找回来了。

也玉抱住了马头,她的脸蹭着阔大的马嘴,她嗅到了一种男人的气息,她喃喃地叫着“麻钱”,你终于回来了,眼泪渗了出来。

她拉着她的枣红马走向义和隆,她要去找她心里搁着的那个男人。她想告诉他,放在心里的东西是丢不掉的,丢掉了还会回来的。她默念着这句话,拉着缰绳的手禁不住发抖。

唐富贵担着货担远远地走过来,“焦糖麻糖葫芦糖,麻花麻叶香塌嘴”。他堆着笑脸说,王大小姐,你的枣红马通人性呢,它想你了,就跑回来了。再说啦哪一个人像你对它那么好呢?

也玉通常是不和唐富贵搭话的,因为她是王家的小姐。可她今天高兴。她抿着嘴笑着看货郎担。

唐富贵拎起货担说,小姐想要个啥,我给你包上。

也玉说,我想要两包香塌嘴。

唐富贵说,你这是去看老额吉的吧,老额吉最爱吃香塌嘴。

也玉点点头。听说这唐富贵是义和隆的半道街,果然名不虚传。唐富贵接着说,你可得感谢苗柜,苗麻钱为人仗义,他不能挖王柜的墙脚,那跑马地谁见了都得流口水啊,说到底他还是对小姐有情义。

也玉知道唐富贵和乔家走得很近,他喜欢乔家所有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女人。在他的心目中,天上的七仙女中有三个是乔家的。这就让也玉对唐富贵十分鄙夷。可是今天他说的话也玉爱听。也玉抻了抻缰绳说,那杨家在挖王家的墙脚了?

唐富贵眨巴眨巴眼睛说,杨家也不是挖王家的墙脚。王家和达拉特有了误会,误会消除之前一定会削减王家在达拉特地盘上的势力。如果杨家不争取跑马地会有李家赵家去争的。所以杨家这样做也不过分,好歹杨板凳是咱们义和隆的人,要让别的地方争走了,我们义和隆也没面子。

也玉盯着唐富贵看,突然笑了。她说,那苗家接受跑马地也不算过分嘛。

唐富贵说,那当然,只是苗家不想伤小姐的心罢了。

也玉拉着马向前走了。唐富贵太会说话,她的心情太复杂。走了几步她掉过头来说,你每天给王家送新鲜货色过来,我们王家的人也爱吃宝山元的干货。

走到苗柜门口,她站下来摸她的马头。她没进过这扇门,当初她可以走进这扇门。可是当初麻钱的提亲没有诚意,她进了这扇门又有啥意思呢?

也玉朝门里一看,一口花红柳绿的大棺材放在当院,也玉的心一下子紧了。

4

麻钱在黄米进门后,突然感觉到累了。几年来连环渠像一根绳子捆在他的身上。他抛家舍业地奔波在这条看不见的渠线上,鹅毛大雪的冬天他无数次地在这里过夜,他趴在马身上,披着羊皮袄,心里轮番想着几个与他休戚与共的人,让天上的星星渐次逝去。

马把他驮回到义和隆,他挪在炕上,酥夫人拿着一把剪刀剪碎他的毡靴,羊毛袜子血糊拉碴地和肉长在一起。酥夫人蹲在炕沿上,细巧的手发着抖,像剥一只萝卜那样,蘸着盐水一点一点地剥,她的心抖动得厉害,好像热病病人打摆子。麻钱从气管里抽着凉气,发出呵呵的类似发笑的声音,他背过脸去,不想让夫人看到他龇牙咧嘴,面目全非。过了这么多年了,他还在她面前遮羞护短,总有一层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隔着,像手上的老茧或脚上的鸡眼,总是在心上硌着。遇到剧痛的麻钱下意识地一蹬脚,酥夫人就被踹到了地上。麻钱伸出手想把她拽上来,酥夫人避开了,皱了皱眉头。她绕到炕头,爬着上去,搂着两个闺女睡下,对他背过身去。酥夫人为啥就不像当初的酥小姐,不能受一点委屈,不高兴了就闹脾气耍无理撒娇掉眼泪,变成酥夫人以后,她不是那样了,苗麻钱不是她撒娇的对象。麻钱想,哪怕她扑上来打他也好啊,他可以就势把她揽进怀里,可是她不。麻钱把一碗盐水倒在自己的脚上,三下五除二连皮带肉拔掉羊毛袜子。他挺在了当炕,熄了胡油灯。他倒吸着凉气,酥夫人的冷漠让他寒在心上啊。

黄米来了,冬天就来了。这个冬天麻钱累了。这个冬天连环渠从后套平原走进他的心里,他一闭上眼,它就弯弯曲曲地伸进他的脑海。他看见了每一段的高程,每一弯的弧度,每一闸的流量,就等着千军万马扛锹挥镢挖渠了。可是人呢?有了银子就能有人,可银子呢?银子像一只秤砣挂在麻钱的心上,他蹲在墙根想念着白花花的银子,直想到心口疼。

他闻到了肉臊子面的扑鼻的香味。他看到了一双洗得发白了的绣花鞋,再往上看,是红夹袄。这是红格格穿过的衣服,老额吉把它套在黄米的身上,老额吉说是红格格转世回来了,她附在麻钱耳朵上说,天机不可泄露。黄米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她弯下腰用筷子拌拌面,凑上嘴吹吹热气,放在了麻钱的手里。麻钱抬起头来,他看着黄米,这是他第一次单独看着黄米,没有别人,他的眼神不用装饰也不用躲闪,他就是想看看黄米,不行吗?

他看到她脸色很淡,敷着若有若无的绒毛,尤其在她的鼻颊间,和红格格一样,有些淡淡的雀斑,人一紧张颜色就变了。

麻钱说,我瞌睡了。

火炕让苗麻钱的鼻尖上冒出汗来。月亮正在上弦,月色在麻钱身上挪着,挪着,像一双小脚,让他痒痒,他心里总在忍着什么东西。这一觉他睡得很长,他听得红格格或者是黄米一手端着胡油灯一手挡着风,五个手指被灯映得鲜红。那是一个或两个小小的薄薄的女人,走起路来风一样轻。她们有着共同的习惯,她们睡觉要通宵点着胡油灯。她们胆子小。老额吉睡在正房里,她的眼睛瞎着,到了五更她会自言自语地说,该换油了。红格格在的时候她这么说,一直说到黄米来。可是草花过日子细,她对酥夫人说,长年累月这样得费多少油。酥夫人向老额吉的正房努努嘴。

酥夫人和香夫人都怀孕了,一脸相似的慈祥。可她们姐俩第一次高声地说话,她们在吵架。

香夫人说,你怎么擅自就拒绝了跑马地,这能体现你的清高吗?

酥夫人不说话,麻钱知道她心里在想,我不想接受缨子无耻的施舍。

香夫人说,你讨厌缨子但你不讨厌也玉吗?这两个人对你不是五十步和一百步吗?如果你选择了跑马地,不是利用一个打倒了另一个吗?

酥夫人满脸通红。她钻进躺柜里翻找什么东西。最后只听得当啷一声,是那只银算盘。和香夫人身上戴的一模一样的银算盘。

香夫人说,从小家里有什么东西都是让你先挑,哪怕是一模一样的东西你都会拿在手里仔细地端详哪一个好。轮到嫁人说人家,你捡起大的放下小的,拿起小的撂不下大的,你不记得了吗?我嫁的是你挑剩下的。我任命顺变了,你为什么反过来还要责怪我?如果这只算盘是我们骨肉之间的障碍,那就让它见鬼去吧。

麻钱听得一只算盘滚进灶坑里。为什么是一只呢?麻钱还不知道,另一只香夫人已经送给了达拉特王爷。

现在香夫人不戴小算盘了,外人又分不清哪个是香夫人哪个是酥夫人了。

麻钱在近晌午时醒了,苗柜安静得出奇。太阳从六十四眼窗格子上筛进来,他有一些目眩。或者说麻钱只要待在家里就头晕目眩。苗柜难得今天这么安静,酥夫人带着老额吉草花和两个闺女上红鞋庙还愿去了,铁锤上学堂学珠算,焦老汉到陕坝给人家画墙围子,天不亮就走了。他听到黄米坐在门槛上剥豆子。她和红格格一样喜欢剥豆子,她和老额吉一样喜欢晒太阳。女人都喜欢用简单重复的劳动耗日子,像老和尚捻佛珠一样,她们剥豆子。麻钱深吸了一口气,他闻到了院子里新鲜的油漆的味道。

前两天泰和祥的老板娘突然暴死,因为肚子里有身孕,按照后套的风俗必须当天打发。来不及做棺材了,只好先借一口。可后套一般人家老人的寿材不合乎老板娘的身份,于是他们想到老额吉的寿材。老额吉听说有人跟她借寿材,高兴得笑出满嘴的牙花子。大后套有个讲究,把寿材借给别人,是给寿材的主人长寿。听说泰和祥的老板娘才三十来岁,她的阳寿都会折在老额吉的身上。老额吉扶着门框站着,笑盈盈地指手画脚,指挥人们往外面抬棺材。她说,后生们吃几个馍再抬,重啊,我这寿材用的是狼山上几千年的油松柏,准备十个大后生抬埋的。小心啊,掉在地上,会把院子砸出个枯井来。几个小伙子就笑了,要是掉下去就能砸出枯井来,那就不用天寒地冻地挖墓穴了。旧棺材走了,就得做新棺材,老额吉说,干脆连焦老汉的一起做了,焦老汉的木工手艺和油工手艺都用上了。派高仓到狼山上拉了油松木,焦老汉就锛锛斧斧地做起了棺材。两口棺材安了卯合了缝,挺在当院,满院木心的香味。棺材在白茬子的时候还不太像棺材,只有上了鲜艳的漆才阴森起来。焦老汉领会了老额吉的意图,老额吉的棺材上画了龙凤呈祥,凤在上龙在下。他的棺材上也画了龙凤呈祥,龙在上凤在下。黄米非常害怕棺材,晚上不敢出来。一大早她开门打扫院子,调皮的铁锤从棺材里跳出来,吓得黄米尖叫一声就仰面朝天地倒下了。黄米有惊厥的毛病。焦老汉抱起黄米掐人中,一袋烟的工夫才缓过来。焦老汉说,你胆子这么小我死了你咋活呢?你怕棺材,从明儿起,你每天坐在院子里看棺材。你怕死人,等我死了,你看上三天再打发我。你怕啥你就盯着看啥,你要是怕鬼,你就盯着有鬼的地方看,神鬼怕恶人,鬼保准就吓跑了。老额吉跺着一双大脚板作势要打铁锤,可铁锤不但不畏惧,反而一头撞在老额吉的袍子上喊,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吧。老额吉马上觉得她的命根子吃了亏,扇了自己的嘴巴说,我该死啊我该死。

麻钱下了炕伸了个男人的懒腰,他想他该到师傅那儿去一趟,商量一下与屯垦队合作连环渠的事情。他的肚子饿了,他想让黄米给他下碗面,吃了就走。他拉开了双扇门。

正在剥豆子想心事的黄米尖叫一声就晕了过去。怀里的豆子笸箩翻了,豆子撒了一地。

麻钱手忙脚乱地揽起黄米,他的手脚是那么慌张,脚下的豆子让他打了个趔趄,他赶紧把黄米搂在怀里。他抱着黄米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他不知道该到外面叫人还是直接到锦绣堂找郎中。他想起了前两天焦老汉掐黄米的人中,他抱着黄米开始掐黄米的人中。

他听到从黄米的鼻息里缓缓地释出一口气,他把鼻子凑在黄米的脸上,黄米突然睁开了眼睛。黄米动了动嘴巴想说什么。麻钱把耳朵凑上去,听到黄米说,我害怕。

麻钱突然意识到黄米害怕的意思。她并不是仅仅在怕棺材。她跟着爷爷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大后套,看到爷爷的棺材,对她自己的未来当然有无着无落的恐慌。

就在这时,他听到大门口有人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苗麻钱,接着是一匹马的腾跃和嘶鸣。之后马蹄声由近而远了。

麻钱知道是也玉的马回来了,也玉给她的爱马起了个名字叫苗麻钱。麻钱扶黄米起来喝水,心想也玉来干什么,是不是师傅叫他有急事。

也就是半袋烟的工夫,麻钱听到村口传来一声声马的嘶鸣,起先是激越的,后来是发疯的,最后是哀号的。那怪异的声音一匝一匝地在义和隆漾开,让晌午通透的空气骤然凝固。麻钱觉得事情不妙。给黄米盖了被子休息,他就往村头跑,他往也玉经常驯马的那个地方跑。路上碰到了唐富贵,他挑着货担踉踉跄跄地跑过来说,苗东家,你快去看看王家的大小姐吧,活灵灵的一匹马,刚刚找回家,快让她打死了。

麻钱远远地看见也玉正发了疯地挥动着鞭子,叫着“苗麻钱”“苗麻钱”“苗麻钱”。浓重的血腥味在风中漫开。一匹马已经全部皮开肉绽,曾经飞扬的鬣鬃裹挟在模糊的血肉里。它两条前腿跪着,两只眼睛已经瞎了,淌着血,空洞地看着它的主人也玉。麻钱奔上去从后面抱住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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