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还是打算和聂芯去台湾了，我想了许久，决定告诉她发生的一切事情。因为，她知道那最重要的前半部分。
我和聂芯在一起总是感觉很舒服，不用总想着找什么话题聊天，即便是沉默，也丝毫不会感到尴尬。我们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就像是左手与右手一样，即便不会经常将双手握在一起，但是，一旦握紧，又不会觉得那么变扭。
“哎，聂芯。”我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怎么了？”聂芯翻看着那本很厚的《台湾旅游攻略》。
“就是想叫叫你。”
“神经病。”聂芯用余光看了我一眼，等待着乘务员送来饮料。
走出桃园机场时已经是晚上7天多了，将行李放到酒店的房间中，我们径直到了士林夜市附近。
犹豫时间还早，我和聂芯随便找了一家冷饮店。
聂芯小口抿了一下柠檬水，说道：“我记得你们刚在一起一个月的时候，你和他分手了对吗？”
我点头。那一天，似乎是一个周日，我有两天没有联系到张家耀。我记得第一天早上，他还给我发过一条简讯，而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是那种突然地消失不见了，没有一点征兆。就像是一个人上一秒还站在悬崖边振臂高呼，下一秒就掉落了悬崖一般，再无踪影。我给他的手机打了许多电话，每次听到的都是，‘您所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我感觉到绝望。我记得，那一天，我一直打到凌晨，打到他手机关机，再也拨不通为止。我当时很气愤，但是更多的是担心。我担心他出什么问题，也许，死了。因为，这不是单纯的没有看见电话来电。第二天也就如此，手机一直不开机，直到半夜，他才给我发来简讯，于是，我跟他提了分手。往后，我有一周的时间，都没有看见张家耀。
“你们刚刚分手的时候，他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电话内容，我记得不真切了，反正，是断断续续地告诉我你们分手了，还说了一些其它的，但是，说的含糊不清。我记得，他给我打电话是凌晨三点多，我睡的很熟。但是，他呢，似乎在哭泣。声音很凄厉的感觉，然后高声地尖叫着什么，我害怕极了，以为是鬼来电诶。但是，又分明是张家耀的声音。我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哭了好久，一直在那里说着什么，要死了，要死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但是，我重新打过去的时候，他手机关机了。因为，你们俩当时分手了，我就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因为，当我又看见张家耀的时候，他又恢复了平常，所以，我以为，他是因为失恋才这样的。”
我仔细回想着，我不知道张家耀那些天都去哪里了，总之我们断了联系。突然，我想起了什么。
我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聂芯所描述的张家耀的尖叫声。我听得是那么地真切，即便，我将双耳堵住，那声音也还是反复出现，永不停息。
张家耀似乎也给我打过相同的电话，只不过，我将那一段记忆深埋在了我大脑深处。那一天，似乎也是深夜，我忘记几点了，反正夜很沉，我正在做着一个梦，一个关于电话铃声的梦。于是，我接起了张家耀的电话。在那时，我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直到我听见张家耀的哭声。
“怎么了？”
张家耀不语，只是在电话那一段喘息着，抽泣着。
“我不想再这样了，不想了。”他一直和我说着什么，我似乎安慰了他，但是我很困，几乎开不了口。
于是，他挂断了电话。我继续着那个梦。
对，似乎，那个真实的电话，融入了我的梦中。我醒来了，早已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其实，我到现在也分不清，那融入梦中的现实，是否真的是现实。为什么会认为那是个梦，因为梦是荒诞的。我从未见过如此的张家耀，所以，我很容易把这件事想成是一个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