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命题,无非是一些字句。字句有少有多,少则一个字词,多则一些材料。但不管少还是多,都离不开对字句意思的理解。用于作文命题的词语或概念,其含义大都不止于字面义,而是还有引申义,包括比喻义、联想义等。比如“必须跨过这道坎”,“坎”就可比喻为困难及挫折等。“跨”与“坎”又是动宾关系,则要考虑如何克服或解决。有的命题作文还加了一些材料,则多是解释或说明的文字,有助于对命题关键词的理解。
材料作文的命题,材料一般有其完整性或自足性。因而理解上既要重点抓关键字句,又还要整体把握。比如,一位画家拜访门采尔,向他诉苦说:“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我画一幅画只消一天工夫,可是卖掉它却要等上整整一年。”“请倒过来试试吧,亲爱的,”门采尔认真地说,“要是您花一年工夫去画它,那么只用一天,你准能卖掉它。”后来的事实果真如此。就这则材料来看,关键字句是“花一年工夫去画”,整体意向则指成功,二者关联起来,大可表明功到自然成、磨刀不误砍柴工等。若材料不具有自足性的,则相当于一些提示或引导。新材料作文大都提供了角度,但各角度并不是同等的,而是处于不同层面。既要选择较能把握的,又要顾及材料意思,避免角度较偏。换言之,较偏的角度不易展开。
话题作文既有材料,又有话题,可谓合二为一了。话题大都从材料中引出来,因而材料对话题的明确有一种提示作用。尤其是材料较完整的,仍得借助材料内涵来把握题意。但若材料不具有自足性,仍旧是解释或说明话题的。比如话题“跑的体验”,所给材料是“从一个人的成长看来,先要学会走,然后才会跑,任谁都跑过——无论身体上还是心灵上的,但跑的体验是不尽相同的”。对跑的阐释有两个向度,身体的或心灵的,可各有选择,也可适当地结合在一起。有的话题较空,则先要有所明确。比如,“秦始皇只关注江山永固,秦朝短命而亡;杜工部关注‘天下寒士俱欢颜’,诗文千古流传;有的人只关注个人的名利得失,有的人却关注公益事业的发展……当今世界,人与社会的关系越来越密切,我们应该关注什么呢?你又关注什么呢?”话题为“关注”,按材料中的提示,可明确关注什么,这关注什么才是话题的正当表述。再如以“对话”为话题,也先要明确关于什么的对话,这样才能落到实处。
作文命题,还可与阅读教学结合起来,从而引导学生巩固课文。课文后面有一些作文练习,多是仿写、缩写、改写之类,是针对某篇课文来设计的,但也可贯穿起不同的课文来。教材中涉及的课文那么多,最好有所关联。用作文来巩固,不失为一个方法。作文命题虽多,但教材选文涉及的内容也很广,可以适应许多题目。比如:“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始臣之解牛之时,所见无非牛者。三年之后,未尝见全牛也。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发于硎。”“凡植木之性,其本欲舒,其培欲平,其土欲故,其筑欲密。既然已,勿动勿虑,去不复顾。其莳也若子,其置也若弃,则其天者全而其性得矣。”“故画竹,必先得成竹于胸中,执笔熟视,乃见其所欲画者,急起从之,振笔直遂,以追其所见,如兔起鹘落,少纵则逝矣。与可之教予如此。予不能然也,而心识其所以然。夫既心识其所以然而不能然者,内外不一,心手不相应,不学之过也。”这些语句出自不同课文,但内容上有关联。即都讲到对客观物事及规律的掌握,只是各有表现而已。若以此设题,即可整合课文。
邹韬奋在《青年“老学究”》中说:“例如作文,每出一个题目,必先顾到学生们所已吸收的知识和所能运用的字汇,并且就题旨先和他们略为讨论一下。这样,他们在落笔的时候,便已有着‘成竹在胸’,‘左右逢源’的形势。修改后的卷子,和他们讲解一遍之后,还叫他们抄一遍,使他们对于修改的地方不但知其所以然,并且有较深的印象。”这里讲到的命题方式,就是一个很好的调整,即顾及到学生的实际。再就是对命题有所讨论,便于明确题意。当然,若仍有为难,还可以变换命题。至于改后的抄正,又便于发现不足,并有所提高。
作文命题,有感性的、诗意的、审美的,也有理性的、分析的、评判的。能二者兼顾,自然是最好,不然则可各有侧重。对应于思维来说,或感性或理性,无非也就是两个方向。大体上说,初中侧重于感性,可以记叙文为主;高中侧重于理性,对应于文体,就当以议论文为主。由初中到高中,思维上大致有一个由感性到理性的过程。面对命题,能用感性经验阐释的,自以写生活经历为主。若不能,仍可展开理性思考,从而阐明题意。由于题目甚多,不见得都有相应的生活体验,因而理性层面的展开,更得加强训练。此外,命题作文与自主作文之间,还有一种过渡方式,就是半命题。半命题既有命题的一些要求,又有一定的自主,不妨多加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