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君亲师。老子就算死也不给你小杂毛下跪!”
“看来你还知孝道,那你可知何为不孝?”
张二柱语塞,蝶儿也不等他答话说到:“刚与你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如此不爱惜自己性命视为一不孝。你每日拉帮结派欺负邻小,让你父母在人面前颜面尽失,难以抬头做人,让家人抹黑此为二不孝。如今你父为你觅良师教你本领,你却不从父命聚众挑衅为不尊,此为三不孝。”张二柱听完蝶儿的三不孝罪脸上由青转红,却是再也一声不吭,陷入沉思。二人四目相对,蝶儿一脸正气,张二柱一脸迷茫,不知在思索何事。而正在此时,张老二却是连爬带喊:“葛家小公子手下留情呀!”
张二柱听见父亲的声音,一脸诧异的转头望向衣衫不整满面泥土不堪的父亲一脸焦急,又想到山路上的坑坑洼洼,这一路父亲怕是摔了不少跤。
张老二急匆匆跑到蝶儿面前,看了一眼张二柱,虽是一瞥,但眼里尽是心痛与不舍。看的张二柱更是心下一惊!
只见张老二噗通一声就跪下磕头:“犬子无礼冲撞了小公子,小子虽顽劣不堪,却也从未做伤天害理之事,望小公子念他年纪尚小,且饶他一次!日后老汉定严加管教定不让他惹是生非。”顿了顿又道:“日后定要这泼皮孩子负荆请罪。求小公子今日饶了他罢!”
张二柱看着匍匐在地的身子,思绪千转百回,想自己哪一次惹事不是父亲提着钱粮登门谢罪。每次惹事后父亲总少不了一顿打,可每次打完后又是谁几天吃不下饭,睡不香?每天深夜又是谁在自己床头叹息,为自己吹灯掖被?一桩桩一幕幕,为何自己此时才想起,哥哥喜读书一心考取功名想要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又为父亲省下多少心思?而自己呢,不但不为家人分忧解劳还处处惹事让父母……想到这里刚刚打死不哭的张二柱却泪如泉涌,声音呜咽!
蝶儿看着此时的张二柱心里泛酸,眼角湿润,却还是忍住问到:“张二柱你可知错!”
张二柱挣扎站了起来,往前走两步,对着父亲缓缓跪下,单手磕头:“爹,孩儿错了,孩儿不孝,自今日起,孩儿定将努力学好本领,再不让父亲为孩儿操着破碎心!”
张老二看着突然懂事的儿子一下不知所措,只是愣愣的看着儿子,一言不发。可是眼眶湿润,不知是悲是喜。
蝶儿看着楞住的张老二轻声提醒道:“张叔可是不愿原谅这不孝子?既如此,且看我结果了他!”张老二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蝶儿小小身躯一番飘过小手已按住张二柱胳膊又听咔的一声,张老二惊叫出声:“使不得!”
蝶儿收手微笑:“如何使不得,若再使不得这胳膊我可接不回去了!”
张二柱动了动胳膊已不觉得疼,便对张老二说到:“爹,莫急,这位兄弟在给我治伤呢!”
张老二这才哽咽说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完转身面朝蝶儿说到:“多谢小公子教导这不孝子!”说着又要跪。
蝶儿双手一抬托起张老二说到:“张叔,你还是先带二柱下山看伤吧,我下手不知轻重,怕伤到了要害!”顿了顿脸上一红:“我今日打了二柱等会哥哥回来定是要责罚我了,要是他再要有个好歹,我是脱不了干系的了,趁哥哥没回来二位赶快下山吧!”
张二柱本想就此时给他拜谢,却不想他蝶儿竟也有害怕之人,少年心性刚刚舍了面子,就想倒回一把:“我皮粗肉糙的,这点小伤倒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也怕的人!”
张老二一听张二柱的话,一把拍在二柱头上:“兔崽子,怎么说话的呢!”转脸又一团和气的对蝶儿说到:“犬子无礼,小公子别放心上,明日必登门道歉,老朽就带着犬子先下山去了!”
蝶儿点点头,又对张二柱说到:“今日我会武之事不可向外人道,还有你那乱七八糟的兄弟,你可要管好他们的嘴!”
张二柱心下疑惑却也不问爽快答到:“那些个谁要敢说出去,我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蝶儿噗嗤一笑,说:“快下山吧,路上小心记得找个郎中看看!”
两人这才缓缓告辞。
父子两人走在路上,张二柱说:“爹,我要拜这少年为师!”
张老二一听:“你个兔崽子,为父叫你上来拜葛先生为师,你却打人家弟弟。打也就罢了,还打输了。打输了,还拜个6岁小童为师,你臊不臊呀!”
张二柱的脸通红,怕是关公在的话也不多让,诺诺道:“人家有好本事,拜有本事的人为师有何害臊的?”
张老二一听一脚踢了过去:“你还真不要脸!”
张二柱挨了父亲一脚喊到:“疼着呢,你还踢!”
张老二面上一慌,拉过张二柱,从上到下的摸索:“哪疼啊,伤到骨头啦!这葛家兄弟下手还真狠。老子自己都没舍得这么打过!”
张二柱看着一脸焦急心疼的模样,心里暖暖的:“爹,我不疼呢!”更多愧疚也泛滥而起,抓住张老二上下摸索的手:“爹,孩儿对不住您老!孩儿一定会练好本领,和哥哥一样光耀门楣的!”
张老二看着懂事了的儿子一脸欣慰:“这下打的好呀!早知道我也下手狠点呢!走回家给你炖骨头汤去!”说完就快步往前走去了,而张小柱没看到的却是张老二欣慰的脸色,泪流满面!
张氏父子走后,蝶儿当夜就把想收了张二柱的想法说与葛林听。葛林沉思许久,终于说要去看看这孩子再说。蝶儿心里明白葛林的心思缜密,不看看这孩子是难下决断的。也没多说,二人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葛林叫上蝶儿,穿戴整齐,备了礼物,便下山往村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