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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空谈仁义的宋襄公

仁义虽好,并不是做什么都管用;讲过了头,就成了迂腐。像中山国的东郭先生,以及下面这段故事里的宋襄公。

自取其辱

前643年,齐桓公死了。他的几个儿子为争夺王位相互厮杀,一个儿子公子昭逃到了宋国。宋国国君宋襄公(?~前638)联合几个国家出兵,帮助公子昭夺得齐国王位,就是后来的齐孝公。宋国本来是小国,没有大的号召力。如今,宋襄公帮助齐孝公当上了君位,其地位自然大大提高了。

齐桓公死了之后,中原就没有一个名至实归的霸主,宋襄公有意当霸主,像齐桓公那样成就一番事业。他认为,齐国和楚国是大国,只要这两个国家没有异议,他的霸主就当定了。齐孝公是在他的帮助下当上君主的,一定会帮助自己;若齐国站在他的一边,楚国也会畏惧的。于是宋襄公邀请楚成王和齐孝公到宋国会盟,商议与诸侯订立盟约的事。这二人都同意了,决定前639年七月在宋国盂(今河南睢县西北)会盟,并通知了各诸侯国。

大会期间,楚成王提出自己当霸主,宋襄公自然不同意,于是两人争执起来。楚成王其实早有准备,跟随他来的一班勇士蜂拥而上,将宋襄公绑了起来,押回了楚国。后经其他几个诸侯国求情,让楚成王做了盟主,宋襄公才被放回。

宋襄公霸主没当成,还让楚成王羞辱了一番,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是邻国郑国的国君和楚成王一起在会上侮辱他。宋襄公为出这口气,决定出兵攻打郑国。

泓水之战

前638年,宋襄公听说郑国要向楚国行朝礼,非常生气,亲自率领全国的精锐部队攻打郑国。郑文公立即向楚国求救,楚国于是派兵攻打宋国。宋襄公得到消息后带兵赶回,两军在泓水(今河南柘城北)相遇。

当时,宋军在泓水北岸,据河而守,楚军在南岸扎营,准备渡河攻打宋军。当夜,楚将成得臣先派人给宋襄公下了一封战书,宋国大臣公孙固对宋襄公说:“楚国来的目的是为了救郑国,我们应当撤兵,并许诺不再攻打郑国,这样楚军就不会再攻打我们了。我们国小兵弱,肯定不是楚国的对手,千万不能和他们交手,否则我们有亡国的危险。”

宋襄公不屑地说:“楚军虽然比我们强大,但他们不讲仁义,我们的军队实力虽不及他们,但我们讲仁义。当年武王三千勇士就胜了殷商数十万大军,这不就是因为武王讲仁义的缘故吗?我们讲仁义的一定能打败他们不讲仁义的。”公孙固暗暗叫苦,可又劝说不了宋襄公,只好命令军士提高警惕,严阵以待。

宋襄公的“仁义之师”

第二天,双方排开人马准备开战。这时,楚国军队开始过河,准备进攻宋军。公孙固于是急忙对宋襄公说:“楚人依仗人多兵强,不把咱们放在眼里,竟敢大白天渡河,我们应趁其不备,迎头打过去,一定能胜。”可是宋襄公却指着他身后的军旗说:“不可!你没看见旗子上的仁义二字吗?咱们可是讲仁义的国家,怎能在他们渡河时候攻打他们呢?”

就在宋襄公商议未决时,楚军已全部渡河上岸,又在乱哄哄地排队摆阵势。这时,公孙固见敌方阵脚未稳,阵势还没有排完,正是攻打的好时机,又对宋襄公说:“时机不能再失去了!趁楚军还未摆好阵势,咱们赶快打过去,还能取胜,再不动手,可就来不及了。”宋襄公责备他说:“你这样做太不仁义了,他们的阵势还没有排好,怎么可以攻打呢?要是让世人知道了,会耻笑我的。等他们排好阵势,我们来个公平竞争。”公孙固气得说不出话来。此时,楚军已排好阵势。只听一阵战鼓响,楚军潮水般涌过来。宋军抵挡不住,败下阵来。慌乱之中,宋襄公身上中了一箭,在宋军的保护下逃回国都睢阳,不久就去世了。

宋襄公眼高手低,虽有雄心而没有能力,称霸不成还给人落下了笑柄。宋襄公虽然迂腐,只知道大讲行不通的“仁义”,在礼崩乐坏的战乱年代,却也显得颇为单纯可爱。也许正因为此,《左传》中才将他与齐桓公、晋文公、秦穆公和楚庄王放在一起,并称为“春秋五霸”(一说是齐桓公、晋文公、楚庄王、吴王阖闾、越王勾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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