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国古代就有不用纸来练书法的,如三国时魏的钟繇就曾用树枝木片在地上练字,甚至睡觉时用手指在被子上比划着练字;唐代颜真卿从小家境贫寒,买不起纸笔,只好拿笤帚蘸了红土在墙上练习写大字;怀素和尚练草书时则是在木板、木盘上练的,最后把板、盘都写烂了、写通了,他还种了一万多株芭蕉,专门拿芭蕉叶来练字。后来他们都成为了书法史上伟大的书法家。可见要写好字,并不需要多么好的外在条件,而要看自己是否肯下功夫。下面我们言归正传,说说我们初学毛笔字该用什么纸最好。
首先是毛边纸。这种纸原先是用于印书的,但因为纸质好,就有人买了书之后裁来练字,所以被称为“毛边纸”。此纸的制作原料以竹为主,颜色呈牙黄色,质地精良,和我们中小学生习字簿所用的机器制毛边纸不一样。这种纸吸墨性强,价格也不贵,最适合于初学者用于习字。
其次是元书纸。元书纸和毛边纸近似,价格稍贵。在元书纸上写字,稍一停留,墨即向外洇出,要写好会有一定的难度。所以用元书纸写字要有一定的基础,而且要经常练才能写好。
第三是旧报纸。现在造纸工业非常发达,但铜版纸、道林纸等既光滑又白净的纸纸面过于光滑,不宜用来练字,在上面写的字容易飘浮,练不出笔力来。在机制纸中,旧报纸比较粗糙,吸墨性能也还可以,而且随手可得,初学毛笔字者完全可以废物利用。
但用旧报纸写字有一个缺点就是写字时墨迹不易洇出来,笔在纸上停留时间长短对写出的字影响不大,以后写宣纸时就会很不适应。
第四是宣纸。宣纸性能比元书纸更敏感,渗透力更强,所以书写的难度也是最大的。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先拿元书纸来练,待练到对元书纸性能完全掌握时,再用宣纸来练,这样就会容易得多。
二、宣纸的种类及性能
宣纸是写字绘画的一种专用纸,因其生产于安徽宣城而得名。当然现在已经不仅仅安徽生产宣纸了,别的地方也有生产,如四川的夹江宣、浙江的富阳宣和温州的皮宣等。宣纸的制作原料为檀树皮和稻草。制作方法是先分别沤制檀树皮和稻草,沤制好的檀树皮称为皮料,稻草称为草料,然后用这两种料按不同的比例配制而成。根据皮料和草料比例的不同制出的宣纸有不同的名称,其质地和性能也不一样。如皮料占40%的宣纸叫绵连,皮料占60%的叫净皮,称为特净的宣纸用的皮料更多,占80%。而在性能上,皮料越多,纸质越佳,拉力越大,越能盛得住墨。绵连较薄,对于湿墨及枯笔很难表现,而对写楷书及小行草书则比较适宜,初学者宜选这类宣纸,它比较容易掌握。净皮和特净纸质厚,很能反映墨色的变化,枯湿浓淡都能表现得淋漓尽致,又能盛墨,故能写大字,写篆、隶、行和草书。当然厚纸要比绵连难写,但表现力强,书画家都爱用。
宣纸根据洇墨效果来分可分为生宣和熟宣两种。能使墨汁洇出来的宣纸统称为生宣;水墨在宣纸上洇化不出来的宣纸叫熟宣。生宣运用比较普遍,而熟宣因无法表现湿墨的变化,书法家们一般不用熟宣来进行书法创作。
另外,宣纸按规格大小又可分为三尺、四尺、五尺、六尺、八尺、一丈二等等。
三、宣纸的选择和使用
我们选购宣纸时要注意其质量的优劣。这里有一个选纸的小窍门,就是一看、二摸、三舔。看,就是看宣纸的表面。好的宣纸表面光洁白匀,无杂质、黑斑和破损,对着日光照去,能看到一团团如棉絮般的云团,“云”越多说明檀树皮越多,纸质愈佳。摸,即用手摸。好的宣纸摸起来比较绵柔,劣质纸则很粗糙。舔,即用舌头在纸角舔一下,检验其洇化程度,如果一点不吸水,水仍浮在纸面上,说明是熟宣,如果水吸下去,并略有洇开,说明是生宣。只要掌握以上这几个小窍门,买宣纸时,一般都不会买到劣质的。
在使用宣纸前,也要了解一下所用宣纸的性能。如果纸质好而且比较绵厚,墨汁中要兑以清水调匀后使用;如果纸质较薄,墨汁中可少兑甚至不兑水使用。也可先用毛笔蘸些墨汁在所用宣纸纸角上点一下,看其墨汁洇出速度及大小范围,如果洇得快且范围大,说明纸质薄,墨要浓一些,书写速度要快一些;如果墨点洇出速度慢且范围小,说明纸密质厚,墨可适当稀一些,书写速度放慢些。有的宣纸纸质较差,墨迹会灰,要用浓墨书写,不然,写出来的字就没有精神。
在书写时,宣纸的使用也是有讲究的,需要注意的事项有以下几点:
1.宜平
书写时宣纸必须平放,这样就比较容易书写;如果纸是皱的,就很不方便书写,字也不容易写好,尤其是初学者。但在写古篆隶时,也有人故意将纸揉皱的,以求斑驳之致与古意。
2.洁净
纸上污秽,会影响观瞻、运笔与墨色,灰尘也会影响运笔,若与墨汁相杂,写出来的字会缺乏光彩,甚至时间久了会墨迹脱落。
3.分格
书法,写字最重法度,故“书”“法”并称,尤重间架与章法,布置章法有纵行横列之分,立定间架又有九宫、田字、米字三种方式。线条也有明暗的差别,凡篆隶行草楷诸体都是如此,尤其是楷书更是重要。据说唐人重“法”,丝毫不苟,看留下来的名家诸法,其法度之谨严,空前绝后,故有九宫创于唐人之说。
分格也需随书体而定,法度最严的楷书和篆隶,纵横需整齐,行列皆可画分,而行草只有直行,不宜加横行,以免缚手缚脚,不得纵放。明线宜细,以免妨害观瞻,暗线用书宜轻,不必涂抹,以免损毁纸张。若折纸易起皱褶,妨碍运笔,亦须避免。
4.固定
书写时纸会随笔动,写字就不能随心应手。所以写字时纸需固定,方法除了以左手按纸,也可以用镇尺压在适当位置。
5.垫吸水布
以笔饱蘸浓墨写字时于顿挫重按处,力透纸背,墨渗纸外,不但会沾污桌面,且笔画染开,也会破坏画面。所以需要以吸水纸或布垫在纸下,可以将渗出的墨吸干净,保持画面整洁。
6.待干收纸
墨汁未干时收纸的后果可想而知。所以一定要等到墨迹干时才能收纸。千万不要用卫生纸吸干,这样做不但会使墨容易脱落,而且会使墨色受损。另外收拾时,不要任意折叠,以免损纸,有碍观瞻。
7.储藏
写好的作品要储藏在干凉的地方。因为宣纸受潮容易腐朽,过度干燥又会破裂,所以想使自己的作品能长久保存,就要放在干燥阴凉的地方。另外也要注意预防蛀虫。
(第三节)墨
墨是古代书写中必不可少的用品。正是借助于这种独创性的材料,实现了中国书画奇幻美妙的艺术意境。
史前的彩陶纹饰、商周的甲骨文、竹木简牍、缣帛书画等到处留下了原始用墨的遗痕。而人工制墨的出现则是始于汉代,发展到现在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
在现代使固体墨的人已经很少,而普遍用墨汁代墨。
一、墨的种类
墨是写毛笔字用的黑色颜料,古时候以矿物质氧化锰为墨,叫石墨。汉以后开始用松烟造墨。油烟墨的生产则是在宋以后开始的。
石墨:石墨是天然的物体。在手工制墨出现之前,古人都是用的石墨。手工制墨出现以后,就逐渐被取代了。石墨用于书写,自魏晋以后已无闻。
松烟墨:松烟墨至魏晋以后取代石墨之地位。松烟起源甚早,至汉代已有名贵松烟。历代制墨名家中,享名最盛者为南唐李廷珪,相传其墨质地之坚硬,不亚于石墨,且“能削木,误坠沟中,数月不坏”。后世的制墨名家还有北宋潘谷、元吴国良、明程君房、方于鲁,及清以来曹素功、胡开文等,都堪称巨擘。
油烟墨:油烟墨是用猪油、桐油(现在多用煤油)熏出来的烟制成的。油烟墨,色黑而有光泽;松烟墨,色黑而沉着无光。
二、墨的选择方法
墨的质量也有优劣之分。好的墨要求质细、胶轻、质坚、声清、色黑而亮。
质细:指墨锭内无砂子杂质,烟质细腻,无白灰夹杂其间,胶亦可均匀,两者完全融合,故质地精纯,上砚自然无声。这点只有磨了才自然知晓,眼看并不能完全明白。
胶轻:指胶质不能太多。胶重了,稍一研墨已很稠,但书写时笔画不黑,还滞笔。好墨胶轻,磨不多时色已黑,又书写流畅。但又不能过轻,过轻则质地差而无光彩。
声清:是指磨墨时听不到研墨的声音,说明墨无杂质。另有一说是指敲击墨锭声音很清脆,说明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