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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佛牙之秘(上)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多以为舍利是一种像珍珠似的小珠子,事实上舍利有许多不同的种类和颜色,诸如牙齿或头顶骨。在其他的经典中亦可以找到加载着佛陀舍利的记录。在宗教上,佛牙因依附在信徒对修行有成的大师的景仰心态下,被广泛地崇敬着。此一缅怀先人的现象并不足为奇,因在其他宗教、乃至许多文化中也都可以找到类似的情况。但佛教的佛牙却常发生异象,以至于一般人看它,总好像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据《大般若涅槃经》后分中记载,释迦牟尼涅槃荼毗后,住在忉利天的天神帝释手里拿着七宝瓶和供养的器具来到释迦牟尼火化之处,据说他对佛牙也很有兴致。

帝释原为古印度吠陀神话中的一位大神。吠陀神话是印度上古神话,主要保存在印度最古老的文献《梨俱吠陀》中。《梨俱吠陀》的成书时间大约在公元前2000年~前1500年。这个时期,游牧民族雅利安人侵入印度,他们征服土著居民后,在印度河和恒河两河流域定居下来。他们崇尚祭祀,祭礼时要吟诵许多诵神的赞美诗。《梨俱吠陀》便是这些颂神诗的汇编,另外还有些祭词和咒语。《梨俱吠陀》后来成为婆罗门教、印度教的重要经典。帝释是《梨俱吠陀》中的主神,称他统治一切,被尊为“世界大王”。

宇宙初期世上什么都没有。刚开始产生的是一望无垠的海洋。有水之后,出现了火。在熊熊大火的热力作用下,水中冒出了一个金黄色的蛋。这个蛋,在水中漂流了几万年,终于在一天,蛋壳破裂,从中诞生了宇宙万物的始祖——梵天。梵天将蛋壳劈开,上半部分成了苍天,下半部分成了大地。然后,创世之神又在水中开辟了陆地,确定了东南西北的方向,奠定了年月日时的概念。这样,宇宙正式诞生了。

宇宙形成了,可梵天却发现整个世界除了自己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生物,感到孤独、寂寞。他想:我为什么不可以生出后代呢?于是,他马上生出6个儿子,也就是六位伟大的造物主:老大摩里质,生自梵天的心灵;老二阿底利,出自梵天的眼睛,老三安吉罗,出自梵天的嘴巴,老四补罗私底耶,出自梵天的右耳;老五补罗河,出自梵天的左耳;老六克罗图,出自梵天的鼻孔。老大摩里质生了儿子,著名的仙人加叶波。仙人创造出了天神、妖魔、人类、禽兽以及其他生物。老二阿底利也生了自己的儿子达磨,达磨是正义之神。三儿子安吉罗是安吉罗仙人家族的鼻祖,祭主等大仙,就是这个族系中的长者。后来,梵天又用右脚大拇趾生出了第七个儿子达刹,左脚趾生出一个女儿毗里妮,意即夜晚。达刹与毗里妮后来结为夫妻,一口气生了50个女儿。第十一个嫁给了加叶波,26个嫁给了月神苏摩,这27个即天上的27个星座;另外十个嫁给了达磨。

达刹的大女儿叫底提,是仙人加叶波的妻子,也是巨妖底提耶族的母亲。二女儿擅奴,是巨妖擅那婆族的母亲。三女儿阿底提,生了12个威武无敌的儿子,他们都是伟大的天神。像海神婆楼那,雷电之神帝释,太阳神苏里耶。小儿子毗湿奴,更是声名赫赫。

底提和擅奴所生的儿子,称作阿修罗,而阿底提的儿子,称为天神。阿修罗与天神之间,常常为争夺对宇宙的控制权而交战。他们成了势不两立的仇敌。

梵天在创造出宇宙万物之后,十分疲惫。他把宇宙的统治权交给了天神和阿修罗。由他们代自己管理。阿修罗是天神的兄长,拥有强大的军队和无边的法力,和数不清的金银财宝。阿修罗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在天上和地上用金、银、铁先后构建了三个要塞,后来又把三个要塞合为一个整体,称为三连城。阿修罗国王是底提的大儿子希兰耶卡希普,他任命梵天的第八个儿子芘力瞿之子乌沙纳斯作为阿修罗的最高祭司和导师。而大神的国王是阿底提的第七个儿子帝释,导师则是安吉罗的大儿子祭主。乌沙纳斯又称为太北仙人,是太北金星之主,祭主则是木星之主。

宇宙初期,阿修罗掌握着宇宙的控制权,他们开始还能谨慎从事,循规蹈矩。然而,日子一久,阿修罗变得骄横跋扈起来,再也不把众神放在眼里。于是,阿修罗与天神间产生了矛盾和裂痕,并导致战争。天神在帝释的率领下,在大会战中消灭了无数阿修罗。而湿婆,进一步打击了阿修罗,摧毁了阿修罗的老巢——三连城。

帝释是阿底提的爱子,是众子中最出色的一位。他是雷神,给干燥的大地送来丰沛的雨水,他也是丰产之神,是人类的朋友。帝释更是一位不可战胜的武士。他率领众天神向骄横跋扈的阿修罗挑战,并最终打败他们,成为宇宙的统治者。以下是他战胜旱魔的传说。

旱魔夫利特是一条巨龙,在它居住的城堡里,关押着许多“云牛”,这些“云牛”是为大地提供雨水的,然而旱魔却把他们劫掠过来,关押在一起。于是,河流和山泉很快干枯了,一切生灵在难熬的炎热中变得疲惫无力,渴望着天降甘霖。他们祈祷天神,请求他们的帮助。

帝释听到人类焦急的祈祷,决定向巨龙开战。他下令他的侍从——暴风雨众神马鲁特兄弟套好战车。两头高大的斑鹿套着战车翘首待发。而马鲁特兄弟身披着金光闪闪的盔甲,挺立在车旁,英武雄壮。他们手握火焰般的“闪电矛”,这种矛威力无比,可以杀死牛群,劈开“云岩”,降骤雨到大地上。

帝释登上战车,一声令下,冲向旱魔夫利特。马鲁特兄弟跟在战车后面飞驰,大声呐喊,所经之处,风云变色,山川颤抖。

夫利特见帝释驾车来到,张开血盆大口,怒吼一声。这巨响把天神们吓得战战兢兢,拼命地夺路逃跑。但天帝英勇无畏地率领马鲁特兄弟一直往前冲,同巨龙展开了壮烈的大搏斗,最后,勇敢的帝释高高举起金刚杆,朝夫利特狠狠砸去,并割下了他的首级。接着,帝释又驾车冲破夫利特城堡的围墙,关在城堡里的“云牛”,如潮水一般涌出来。顿时,天上起了重重的乌云,狂风呼啸,电闪雷鸣;接着下起了倾盆大雨,山泉又流出泉水,江河水暴涨。洪水奔涌着,把旱魔夫利特的尸体冲走,冲到那永远黑暗的海里去了。从此,干枯的牧场绿了,大地到处稻谷飘香,世界上又是一片生机。天帝帝释又一次庇护了人类。

佛教产生于公元前五六世纪,它是与婆罗门教相对抗的宗教派别。早期佛教反对婆罗门教的种姓至上、祭祀至上和天神至上。但佛教并不否认天神的存在,它把天神作为一切有情(众生)的一个组成部分。所以,一些吠陀神、婆罗教神也被佛教吸收,但他们的身份和神性有了很大变化,大多成了佛教护法神,地位比原来低了许多。帝释成为佛教护法神后,被安排作了忉利天之主,居住在须弥山顶之善见城。须弥山本为印度神话中的山名,这是一座巨大无比的金山,是宇宙的中心,是日月星辰赖以转动的轴心。须弥山的说法亦为佛教沿用。传说山高8万4000由旬,“由旬”是古印度计算距离的单位,一由旬有30里,须弥山即高达252万里,相当于地球到月亮距离的3倍,或者相当于200多个地球叠起来的高度。

须弥山顶中央为帝释所住的帝释天,四方又各有八天,共三十三天。据《俱舍论》卷十一称,须弥山顶的四角各有一峰,上居金刚手夜叉来为此天站岗守卫。山顶上有座天宫叫“善见”,是帝释的住处。须弥山的四面山腰为四天王天,住着四大天王,周围又有七香海、七金山,再外环绕着咸海,咸海四周即四大部洲。

照佛教说法,任何行善积德之人,皆可转生为帝释天。帝释天以人间百日为一日,寿长1000岁,即合人间10万岁。《佛本生经》中就有一些乐善好施者,死后转生为帝释天的故事。佛教传说,释迎牟尼本人在前生的轮回中就曾30多次转生为帝释天。

佛经《杂尼迹耶·天杂品》说,帝释天的前生是个叫摩伽的婆罗门,故他又叫“摩伽婆”,帝释天前生聪明智慧,一瞬间能考虑千种事,这种了不起的超常本领,被誉为“千眼”。

帝释天当上了欲界忉利天众神之王,王宫的设备自然也极其富丽堂皇,他的白色华盖据说就有5由旬大,即直径有300里大,真不知小神们如何打起这把有几个城池大的大凉伞来!他身边的侍女也多得不得了,有2500万天女陪伴。帝释天是天上和人间的道德维护者。如果天神违犯天规,他便予以惩罚;要是人间出现暴君,他也会去除暴安良。

在佛教神话中,帝释天的最重要的职责是保护佛祖、佛法和出家人。在释迹诞生和出城时,帝释与梵天等神出现,向幼年、青年佛陀行礼。佛陀在菩提树下修道时,恶魔向他进攻,扰乱他的禅思。帝释吹响贝螺,保护佛陀。佛陀解除瘟疫时,他从旁协助驱逐恶鬼。佛陀生病时,他持钵侍候。佛陀涅槃时,他又显身,原本猛烈的火焰突然熄灭,帝释于是打开宝棺,想取出佛牙,释迦牟尼的弟子为帝释此突兀之举动感到不解,请他等待众人来后再一起分配。

天神帝释即解释说释迦牟尼生前即已答应给他一颗牙舍利,也因此他一到,烈火自然熄灭。于是帝释从释迦牟尼右上方的颔口中拿下一颗佛牙,随即回到忉利天建塔供养。因此,这一颗佛牙舍利不在人间,而是被供养在天界。

“……尔时帝释。持七宝瓶及供养具至荼毗所。其火一时自然灭尽。帝释即开如来宝棺欲请佛牙。楼逗即问,汝何为耶。答言。欲请佛牙还天供养。楼逗言,莫辄自取,可待大众尔乃共分。释言,佛先与我一牙舍利,是以我来火即自灭,帝释说是语已即开宝棺,于佛口中右畔上颔取牙舍利。即还天上起塔供养……”

另在人世间最为人所知的一颗佛牙,乃是在现今的斯里兰卡坎底市的马拉葛瓦佛寺中。

佛教传入亚洲各地,大致可分为南北两条路线。南向首先传入斯里兰卡,由斯里兰卡传入缅甸、泰国、柬埔寨、老挝等国,复经上缅甸传入中国云南省的傣、布朗等少数民族地区。这条路线所传的佛教主要是印度上座部佛教,信奉巴利文佛经,因之被称为巴利语系佛教。

佛教传入斯里兰卡约在公元前3世纪的阿育王时期。据说阿育王曾派他的儿子摩晒陀去锡兰传教,受到锡兰国王提婆南毗耶·帝沙的欢迎,他在首都阿努罗达普罗创建了大寺派,用当地的文字记录了口传的佛教经典。公元前后,锡兰的长老们印度僧人法喜在无畏山又建立了无畏山寺派。4世纪时,萨枷利长老复于祗多林寺创建了祗多林派(亦称海派)。在4~5世纪,上述三派并行不悖。5世纪前半期,印度僧人佛音(觉音)由印度来到锡兰,他将上座部佛教三藏的僧伽罗文注释改写成巴利文并详加疏解,又编著《清净道论》等阐述佛教基本教义,使上座部佛瞩开始体系化。6世纪末由于王室对大寺派的扶植,使一度濒于衰落的大寺派势力再度复兴。7世纪时,据中国玄奘听闻的记录,斯里兰卡的佛教已处于十分萧条的状态。8世纪,以无畏山为中心的密教开始盛行。长期在中国传教的金刚智、不空等曾去斯里兰卡学习和弘传密乘。10至11世纪上半叶,斯里兰卡因南印度泰米尔族人的侵入,佛教受到弹压。11世纪下半叶维阇耶巴忽王一世即位后,曾遣使去缅甸迎接高僧来斯里兰卡重建上座部佛兴,但在13世纪以后迭受泰米尔族人的入侵、伊斯兰教的传播和葡萄牙人的占领,佛教一直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

16世纪下半叶,斯里兰卡王室再次派人去缅甸和暹罗迎请佛法,使上座部佛教得以复苏。19世纪末,斯里兰卡掀起了一场佛教的复兴和改革运动,达磨波罗在科伦坡和印度菩提伽耶等地建立了大菩提会,保护佛教飞,编纂巴利文经典,推动了南亚次大陆现代佛教的发展。

1945年,斯里兰卡独立后,政府一直奉行维护佛教的政策,佛教在政治和社会经济生活中有着极为重要的影响,目前斯里兰卡人中约有74%是僧伽罗人,而僧伽罗人中佛教徒约占94%,分属暹罗、上缅甸、下缅甸三个派别,全国有寺庙5602座,僧侣约2万人。

关于斯里兰卡这一只佛牙从何而来,主要记载在斯里兰卡的编年史以及该国学者编写的一段佛牙史中。中国的《高僧法显传·狮子国》(今斯里兰卡)中也曾提及,该国王城中有佛牙精舍。这些都算是比较正式的记载。

锡兰(斯里兰卡)的编年史中曾提到,早年印度羯陵伽国王子陀多及王妃稀摩梨,秘密藏有一颗佛牙,后来因政乱而逃难至锡兰,之后这颗佛牙便成为锡兰的国宝。从该国的佛牙史中对于此颗佛牙则有更早更详细的记载,说释迦牟尼荼毗后留有一头盖骨、两根锁骨和四颗牙齿。其中的一颗牙齿曾被圣者克马所拥有,后来才交予印度羯陵伽国王供养,也因此当羯陵伽国发生内乱时,其王子方携此佛牙舍利逃至锡兰。

斯里兰卡大多数人民信奉佛教,许多佛教特别的纪念日,都被定为国定假日。而每年七月底或八月初在坎底市,由佛牙寺——马拉葛瓦寺举办的佛牙舍利游行,可说是最重要盛大的节日。

节日期间于每日晚间八时至十一时在坎底市各地举办场面盛大的佛牙游行。历时十二天。规模空前,故又称坎底游行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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