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恋爱的人
那天下午的时候季晰楠干脆就没在办公室出现，准备给小本完全充电，网自然是上不了了的。她的房子不算大，两室一厅，一间卧室被当成画室来使用。
季晰楠喜欢画静物。从某些方面来说，她并不是很热情的人，对于她来说独自一人并不代表寂寞，而是代表安静。
这样的人，通常都会拥有比别人要好的耐性，偶尔可以在画室坐一个下午，或者可以发呆一两个钟头。
也许这是特长吧……季晰楠晒晒的笑。
客厅的座机响个不停，手里的笔插回原处，过程中在自己花花绿绿的工作服上又添上了一笔辉煌，一边抱怨一边往外走，手都顾不得上擦。
无非是母亲大人的唠叨，年纪不小了之类，该找个好人家了之类，好不容易挂了电话，季晰楠却没有心情把画到一半的茶壶再继续下去。
画室里堆满道具，虽然没有心情做画，但收拾收拾东西倒是也可以的。
六点整的时候接到刘子扬的电话，真是准时的人。
比平时提早了两个小时到画室，另外两个自己聘来的老师也在，简单地打过招呼到一边小一点的屋子等人，那间屋子太小，自己用不上，于是租给一个数学老师开补习班，今天那个补习班没有课，正好把屋子借来用。
时间还早，刘子扬差不多还得十多分钟才能到这里，电脑还是带了出来，彻底充电的想法还是被扼杀了。
打开论坛，文评区没什么新内容，开新帖。
《评吹雪小七亲的<寂寞如雪>》，写了没有几行字，敲门声起，本来应该在那边指导的老师站在门口，“楠姐，有人找。”
还没来得及合上小本，穿着休闲西装的无害男人一成不变的温柔笑脸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于是慌忙站起来，碰翻了小本，男人过来帮她扶，将页面的内容看得清楚明白。
微微一笑，“原来季老师也逛这个论坛啊。”
季晰楠无语片刻，只为这个“也”字。
明明是很小众的论坛嘛，为什么自己碰到一个就是逛这个论坛的，再碰一个也是？！
不过这在无形之间到是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刘子扬又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南在啊，久仰了。”
季晰楠打趣道，“不如你就说一下你的名字，也让我久仰一下。”
刘子扬笑得依旧温柔如水，“呃，区区不才，西门吹雪花满楼。”
季晰楠，“—%#￥##￥￥……%￥##￥……”
刘子扬的笑容泛滥，“那个……”
季晰楠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买一张彩票，看了才写了三行半的新帖子，又看了刘子扬一眼，当着人家西门的面毫不避讳地就存了草稿。
刘子扬在一旁坐了，微微一笑，“不过我对于这个帖子倒是很期待……要知道南在你在整个文区都是很有名的。”
季晰楠浅浅地勾勒了一个笑痕，刘子扬又道，“叫我名字好了。”
季晰楠促狭地微笑，“小七你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刘子扬叹息道，“叫我吹雪……而且不是初次见面。”
季晰楠笑出了声，“小七挺好听的，对了你侄子？”
刘子扬很了然地点了点头，看了看手表，对季晰楠道，“他五点半放学，回家吃顿饭什么的，七点肯定到。”
季晰楠很理解地点头，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刘子扬的侄子就到了。得知那个孩子没有一点基础，季晰楠撕了一张稿纸简单地把需要的东西都写出来，直接递给了刘子扬。
“B~8B，画板，画袋，素描橡皮……呃，八开纸……”刘子扬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声音依旧温温的，“完全没有接触过的领域，感觉很神奇。”
季晰楠抿唇微微地笑，刘子扬看着那浅浅的笑容有一瞬间的晃神。
转眼间又过去了两个月，夏天已经过去，秋色渐浓，大体来说一切都没什么改变，但改变却都发生在潜移默化之中，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悄然发生。
“南，今天中午咱们去吃什么？”戚向楠毫不顾忌地在群里叫嚷，“南，亲爱的南？你在什么地方？”
季晰楠无语，她不知道她对戚向楠是什么感觉，只不过是习惯，恍然间发现那个人已经融入了自己的生活，孙炎说，这就叫爱情。
季晰楠晒晒一笑，她很满意目前暧昧的现状。
“潜水都不行，你管得也太多了吧。”季晰楠甩出一句话，“难道你真的那么闲吗？”
戚向楠很感叹地道，“我现在发现这个工作养老很好哦。”
季晰楠无言。
六月雪跳出来插话，“现实中居然见过了？！天啊！”
叶开跑出来凑热闹，“恭喜恭喜……”
季晰楠彻底默然，整个群都已经默认他们的情侣关系了吧？！虽然当事人还没有发话，“老孙今天来了吗？”
戚向楠想了想，“我没看见他，不知道……”
戚向楠飞快地又飘出来一句话，“想早退？”
季晰楠道，“也不是……哎呀我也不知道。”
六月雪突然跳入，“难道是传说中的办公室恋情？”
季晰楠和戚向楠同时表示了对六月雪的鄙夷之情，东门吹炭跳出来，“今天中午吃饭算我份，我去给我们家南把关。”然后又是经典女王式三段笑。
笑啊笑啊的，其实季晰楠已经没有感觉了，不过还是看见一次寒一次就对了。
戚向楠很狗腿地凑上去，“一定让炭姐满意。”
东门吹炭又是恐怖的三段笑，“让我们家南满意就好了，我们家南满意了就不是我们家的了，是你们家的了。”
戚向楠很严肃，“我会努力让这一天提前到来的。”
季晰楠对着屏幕一阵叹息，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嘛！自己这个当事人还在这里好不好！不过……并不讨厌就是了。
孙炎打量着站在校门口的男人，笔挺的西装有那么点精英的味道，浅色暗纹的白衬衫不染尘埃……
“你好，我叫戚向楠，南的，同事，当然如果今天过了炎姐这一关就不是同事了。”男人说话的时候微微的笑着，不自觉的就带了一点支配者的气势，如此示弱的话出自他口，仿佛是一种迁就。
天生就很有气场的男人。孙炎想，扯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是孙炎，你大概已经知道了。”
戚向楠微微的一笑，看了看身边的季晰楠，“怎么这么沉默。”
季晰楠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非常感叹，“人为刀龃我为鱼肉……”
去的餐厅就在学校附近，价格公道店面干净，很不错的去处，孙炎压根就没准备客气，神点一通还不忘喝茶润喉。
戚向楠的家底很快就在上菜之前交代干净，和季晰楠惊人的相似：家里做点小生意，不算大富也是小富，不过季晰楠上面还有一个哥哥接手，戚向楠则是清闲两年回去担当重任。
无论从言谈举止还是从什么方面看，戚向楠都是很不错的人选，孙炎却还是隐隐有些担心，这个人虽然很好，但却太过于自信，她相信这个男人大概不会替其他人考虑，他的一切都是从自身出发。
这不算是什么大毛病，一半的独生子女几乎都有这个毛病，但是……
人无完人，孙炎安慰自己。
吃过饭戚向楠很识相地迅速闪人，孙炎另找了家咖啡厅，坐定了便问，“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侍者在旁边很尴尬，季晰楠白她一眼，随便点了份饮料，双手托腮，“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孙炎蹙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晰楠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知道，不过，不讨厌他就是了。”
孙炎双手拄在桌子上，很诧异地望过去，“就这样？”
季晰楠反瞪回去，“还能怎么样啊？就这样啦，反正就是我不讨厌他，有一点喜欢他，觉得和他这样也不错，哪怕以后在一起也很好，还要怎么样啊？”
孙炎想了想，始终还是没有把她察觉出的戚向楠的缺点说出去，毕竟坏人姻缘不是好事，突然有一种很欣慰的感觉，终于嫁出去了。
季晰楠下午没有课，不想回学校，就直接跑到了画室。画室人很满，画速写的画速写，画色彩的画色彩，画素描的人最多，一部分画模特，一部分画静物。
刘子扬。
季晰楠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说起来，这才是他们的第三次见面吧。
刘子扬似乎是来看他侄子的，现在正对着骷髅发呆。
季晰楠嘴角扬起一个微笑，简单地和那两个老师打过招呼就直接朝刘子扬过去了。刘子扬看到她，笑得很是温和，“南在。”
季晰楠耸了耸肩膀，“叫我南就好了，他们都这么叫我。”
刘子扬笑眯了眼睛，“我是一个有特色的人。”
季晰楠居然点了点头，“看出来了，花小七。”
刘子扬笑得有些无奈，指了指那个骷髅，很明显地转移话题，“是真的吗？”
季晰楠笑得很诡异，“你觉得呢？”
刘子扬迟疑了片刻，“不会……真的是真的吧？”
季晰楠很明确地点头，“一般的画室都有这个东西的，基本上的话还会去卫校或者医学院参观标本看课件什么的，也许还会参观解剖。”
刘子扬很摊了摊手，“我是很彻底的门外汉。”
“南……”
季晰楠回过头，很惊喜地道，“你怎么过来了？”
戚向楠微微一笑，看到刘子扬，季晰楠介绍，“西门吹雪花满楼，也叫刘子扬。”
戚向楠点了点头，很友善地道，“我是戚向楠。”
刘子扬笑得依旧很温和，配上他的脸更加无害，“你们两个的事情我可是听说了，坛子里简直无人不知了。”
戚向楠笑得很开心，“这倒正是我所希望的。”
季晰楠斜他一眼，“上帝说要有光于是有了光，你说要有光，很抱歉没人理你。”
戚向楠很无辜地的道，“难道你也不理我了吗？”
季晰楠无语问苍天，“白啊你，我是说除了我以外还有人会理你吗？”
戚向楠笑得很是璀璨，“有你理我就足够了嘛。”
刘子扬看这两个人嬉闹，有些落寞，看来果然是没有自己什么事了。随便找了借口离开，季晰楠身边的一个学生在画五官，刚画完，季晰楠过去改画，纠正讲解。
戚向楠歪着头往这边看过来，戚向楠的侧脸笼罩在阳光里，薄薄的光晕带着温柔的味道，铺洒了薄薄的旖旎。
戚向楠微微的笑起来，这样的南，是自己的。
忽然间就很幸福，那一种幸福，美好如醇酒。
放下铅笔，季晰楠歪了歪头，看到戚向楠目光呆滞傻乎乎的模样，弯起唇角，在他肩上拍一下，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抢先开口，“我给你画张素描怎么样？”
戚向楠凑过来，下巴碰到她肩膀，呼出来的气息吹到她的颈项上，微微有些痒，她动了动脖子，嗔怒般地斜了他一眼，手指点着他的肩膀，“喂喂，在和你说话。”
戚向楠笑眯了眼，“好啊，在下深感荣幸。”
“老师，你们要甜蜜出去好不好……”旁边的学生放下笔，一脸哀怨地望过来，“看到你们这样我总有去谈恋爱的冲动。”
“咳。”想恢复自己身为人师的尊严，却在学生促狭的笑容和戚向楠深情的目光里无话可说，于是匆匆丢下一句，“好好画吧”之后就不顾戚向楠逃窜似地出了画师。简单和那两个老师交代说今天晚上自己有事不来了之后，就直接搭电梯到楼下。
秋风寒凉，虽然有些冷……拍了拍面颊，现在大概不脸红了吧……在学生面前……真是丢脸！
“不冷么？”一件衣服随着声音一起落在她的身上，季晰楠回头，英俊的男人站在她身后，笑容温柔得一塌糊涂。
心突然也开始变得柔软起来。
“不是有你在？”很少见的说出感性的话，男人的笑容加深，有些面热，急忙地转移话题，“下午有事吗？”
戚向楠微微一怔，随即又笑，“有什么事比你更重要的？”
季晰楠白他一眼，撇嘴道，“你演琼瑶剧呢？”
戚向楠笑而不语，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季晰楠拍掉那只不属于自己的手，“不是说给你画素描……有时间的话去我家？”
戚向楠勾起嘴角，笑意深深，“那还真是……求之不得。”
季晰楠很不满，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郑重，“小孩子思想要健康点。”
戚向楠弯起嘴角，很给面子地点头。
季晰楠满意，挥手招车。
乳白色的地板和水蓝色的窗帘，紫色半透明的风铃随风而动。
“有何感想？”换好家居服的女孩递过红茶，笑容璀璨。
戚向楠托着下巴，再次打量一遍，给出简单的答案，“很干净。”
“就这样？”季晰楠多少有些失望，本以为这个人会给出一点有建设性的意见的。
戚向楠很无辜地耸了耸肩膀，“我文字无能嘛。”白皙的手指绕着洁白的杯把，浅浅地啜了一口，“这个味道，怎么那么熟悉。”可惜想不起来了。
季晰楠的笑容多少有些恶作剧的感觉，“立顿啊。”多么熟悉，多么熟悉，不熟悉就真的出事了，这可是上班族必备！
戚向楠哭笑不得，“来你们家一次就给喝速溶？”
季晰楠斜他一眼，“这是你第一次来我给你喝，下次来自己准备东西煮给我喝。”她夸张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很牛的从鼻子里“哼”了两声。
戚向楠眸光微转，目光沉沉，仿佛要进季晰楠心里一般，季晰楠不觉的就顿了笑容，时间就此停顿，天地间仿佛只有对方。
半晌，戚向楠微微一笑，“好啊，我赖你这里一辈子了，以身相许怎么样？”
季晰楠勾勒出浅浅的笑意，笑意淡淡，眼神淡淡，“好啊。”她这样说着，笑容里荡漾了柔情如梦。
“你一个人住？”放下茶杯，戚向楠靠进柔软的沙发。
季晰楠点了点头，“欢迎参观。”
戚向楠微微的笑，“包括卧室？”
季晰楠看着他的眼睛，“如果你确定的话。”
戚向楠微笑，“确定什么？”
季晰楠一字一顿地道，“确定你做得到。”她知道戚向楠会听懂她的意思。
戚向楠的手指叩着茶几，发出清脆的声音，“当然。”仿佛某种约定一般，所谓的确定，不过是确定他的感情，确定他，不会后悔，不会离开。
文雅一点，或者可以说，死生契阔，与子成悦。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简单的两室一厅，卧室很宽敞，和客厅一样的色调，乳白的地板水蓝的窗帘，甚至在窗边也挂着风铃。
蓝色半透明的风铃。
画室里倒是乱七八糟，甚至还有一把二胡，部件还全，但估计是不能用了。
季晰楠靠着门，“对我的画室有何感想？”
戚向楠回过头，“我不懂。”他很坦白，“不过我觉得，是你的就是最好的。”
季晰楠嘴角溢出微笑，“你觉得的没有错。”
戚向楠微笑起来，季晰楠点了点头，扯过门上挂的“工作服”套在身上，“那么，麻烦坐在那把椅子上……”
调好灯光，准备用具，“开始。”季晰楠笑得有几分狡黠，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有告诉戚向楠，那就是模特其实可以……
“我石化了。”戚向楠面无人色，目光惨淡。
季晰楠被他逗得笑个不停，黑糊糊的手就要往他脸上蹭，“动不动，你动不动。”
戚向楠很艰难地转头，然后叹息，“模特真不是人做的！”
季晰楠斜他一眼，很好心地提醒，“在某些情况下模特只能是人做……就比如说我要画人类的肖像你能找一只小猫来代替吗？”
戚向楠苦笑，笑容里有淡淡的宠溺，“对对对。”
季晰楠很满意地点头，“这不就对了。”说着手一抬，直接把黑糊糊的画板递过去，“觉得怎么样？”其实她更喜欢画色彩的，不过送人的话被送的人不一定会接受，就比如说孙炎对于色彩的人像表示非常以及特别的恐惧以及……恶心？！
虽然是抽象了一点没错。
所以呐，保险的话还是素描最好了，而且省时省力……呃，居然忘记了速写，失策。
季晰楠正在懊悔，戚向楠放下画板开始做操……等等，那真的是做操？！
扭胳膊扭腿扭腰顺带还狃脖子？！
“累死我了……”戚向楠随口抱怨，“虽然被你看两个多小时的感觉很好，不过一动不动真是……”
没等他感叹完，季晰楠插口，“其实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一般来说画二十分钟模特是可以休息十分钟的。”
“……”
戚向楠很怀疑，“你是故意没有告诉我的吧。”语气很肯定。
“呃？”季晰楠靠着墙壁，两只手在工作服上蹭啊蹭，很不经意地问，“我有吗？”
戚向楠很无奈，“你没有，都是我的错。”
季晰楠笑眯眯地道，“你明白就好。”说着，走过去把那张画取下来，“送给你？”
戚向楠微笑，“荣幸之至。”说着就想去拿那副画。
季晰楠又笑眯眯地收回来，“改天再画一副给你吧，这副给我留做纪念。”
纪念，戚向楠手撑墙壁，低下头，鼻子差点撞到季晰楠的鼻子，“需要纪念……”
季晰楠抬头就在戚向楠鼻子上啃了一口，戚向楠捂着鼻子，水汪汪的黑眼睛明白地写着控诉两个大字。
季晰楠摸了摸嘴，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幸好没有鼻涕。”
戚向楠啼笑皆非。
季晰楠慢悠悠地道，“其实嘛，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比如说，你不在的时候，可以偶尔看着想想你。”其实这句话和变相的坦白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戚向楠利马放下手，欣喜之情难以言表，很狗腿地道，“要不再画几张？”为了这句话，再静坐二十四小时他也愿意的！
季晰楠笑眯了眼睛，“喂喂喂，得寸进尺哦！”
“最近好吗？”
季晰楠想了想，“挺好的，你呢？”
刘子扬很快回复，“我还能好到哪儿去……你们好甜蜜。”
季晰楠微微一笑，甜蜜溢出嘴角，“恋爱中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的。”
刘子样发了个“酷”的表情过来。
季晰楠回一个“微笑。”
戚向楠的消息，一手拄着头，一手摆弄，是戚向楠。
“南，去弄个Q宠好不？”图片和那个人的笑容一样。季晰楠微微的笑，“好啊……把网址给我发过来，我懒得查。”
金蛋还是银蛋？
想到最近黄金贬值和上个月买的纯银耳坠，季晰楠毫不犹豫地选了银蛋。
果然是传说中99。99%的成功几率呀。
取名字，叫什么呢，点开对话框问戚向楠，“你Q宠叫什么？”
戚向楠回答得飞快，“南方……”
季晰楠很窘，“我又只好叫南在了是吗？”某一次聊天的时候“抢名字事件”就已经完全的告知了戚向楠。
戚向楠发来很无辜的表情，季晰楠无语，只得取名叫“南在”。
南在南方，其实挺不错的名字。季晰楠自我安慰。
傻傻的“南在”站在步行街，小小的企鹅呆呆笨笨，去做点什么好？
戚向楠说，去许愿吧。
许愿，恩，弄了一个特别不靠谱的愿望：愿南方越来越傻。
查看好友愿望时毫不以外地看到戚向楠，戚向楠的愿望时，南在会发财。
又有提示音，论坛的站内信，西门吹雪花满楼：南在，到群里看看。
季晰楠最近由于恋爱的缘故智商有下降的趋势，“？？”
刘子扬无奈，“一剑东来。”
季晰楠很无知地问，“为什么不是天外飞仙……”
刘子扬无语，季晰楠可以想象他温柔而无奈的笑容，“开个玩笑，别介意哈。”
群里很热闹，大概是在讨论……网聚？
这种传说中的事居然会被自己碰到……季晰楠若有所思。
不过……
季晰楠和刘子扬私聊，“在哪个城市？”
刘子扬发来两排省略号。
季晰楠正奇怪，刘子扬才发过来一行字，“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这个论坛不是开放注册的吗？”
季晰楠想了想，想了又想，进来的时候是孙炎给的邀请码。
刘子扬又说，“难道你不知道这是A市的论坛么？”
呃……季晰楠汗。
刘子扬继续道，“A和B是好朋友，C和D和E关系很好，几个人碰面后发现其实A认识D，B认识C。”
季晰楠依然汗。
刘子扬继续很无奈的解释，“这大概就是这个论坛的人物关系，基本上几个人之间都是认识的，所以说是非常小众的论坛，不存在绝对的陌生人。”
这些解释背后只有一句话：这版主怎么当的！
季晰楠汗颜啊汗颜。
于是找戚向楠，“网聚的事听说了吗？”
戚向楠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等他们定不就好了。”
季晰楠望天，“这些你们都知道……”
戚向楠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
季晰楠，“就比如说论坛里的六十七个人都是A市的……就比如说没有绝对的陌生人。”
戚向楠很吃惊，“你不知道？！”
季晰楠泪奔，“我刚才才知道！”
戚向楠无语，随即安慰，“小猪乖，不气。”
季晰楠很凶狠，“我不是小猪！”
戚向楠很温柔，“小猪乖，中午吃什么？”
季晰楠，“…………。”半晌，“你欺负我。”
戚向楠发来一张图片，叉腰笑的图片，“只有我一个人可以欺负哦！”
季晰楠对着屏幕扯开了大大的笑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