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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玲珑骰子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我闲来无事,读起了书,读到了这一句。这句诗是温庭筠的诗,主角是一个思念着男生的女生,内心藏着对男生诚挚的爱情,有女如此,夫复何求。红豆就是相思豆,就是王菲唱歌唱的《红豆》,有时候,有时候。王菲1000多年的祖先,王维也写过一首《红豆》,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只,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王维是王菲的祖先,是我猜的,只因为他们都写了《红豆》,都是脍炙人口。

红豆是古代贵族圈的一种玩物,他们用象牙做成六面骰子,骰子要镂空,然后在里面按上红豆,一掷骰子,不管落到那一面都是红豆,寄语想思之意。后来百姓也爱这个玩物,只是百姓买不起象牙,就把象牙换成动物的骨头,做成六面骰子,镂空后按上红豆。注意哦,换成了骨头了,红豆是想思,红豆安在骨头里,不就是想思放到骨头里吗,所以说入骨相思,一语双关。

我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骄傲的不行,把书本放在床边,在口中重复起这句诗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我看到书本中,恍然大悟的东西,总想把它们记下来,这已经成为我的一个毛病了。一个人在家里,也是无聊的厉害,书也看不下去了。心里想到这已经是我最后一年的高中生活了,是,我已经高三了。

今天正好父母不在家,我在抽屉里拿出了藏着的红梅牌香烟,拿烟的时候,才发现上次因为没有打火机,而没有抽放在日记本下压着的香烟。这支烟被保护得好好,没有一点毁损,饱满圆鼓。我现在抽烟都害怕爸爸妈妈知道,就在窗台抽烟,然后把烟蒂拿到卫生间,丢到马桶里,什么证据都被消失得不见。在窗台我燃着一只香烟,微微眯起眼睛,长吸一口,烟经过肺部,暖暖地流过,然后缓缓被呼出来,烟雾缭绕在脸庞,此时喉咙间才微微泛起香烟的香味,馥郁香一样,只是带着些许的干涩。微风缓缓吹过,把窗边的烟雾慢慢带走,带到空气中起了。

有时候,抽烟的那种感觉真的美妙。就如同郭敬明那个仰望天空的小孩,我是一个在感到寂寞的时候就会仰望天空的小孩,望着那个大太阳,望着那个大月亮,望到脖子酸痛,望到眼中噙满泪水;就如同《唐顿庄园》里的Mary,面对物是人非,时间静如流水,你是否会在某个时候,默默流泪伤感,感到一切你都无可奈何;就如同你不抽烟,你就永远也感受不到那种弥漫到整个城市的凄美,也许看着抽烟的男人的眼神,你才能感受到那种比凄美更加令人感到无比窒息的内心寒苦。

刘欢还是那个样子,已经高三了,依旧去上网打游戏。我去网吧的时候,拿着一盒自己买的万宝路的烟,花了15块钱。进网吧,我寻着路找到刘欢所在的位置,刘欢听到我来了,也没有回头看我,他一只手点着鼠标控制着游戏里面的人物,一只手伸出来,举得高高的,好像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上课举手回答问题一般说:“一支烟。”我听了,从口袋里面拿出那一包崭新的烟,左手控制住烟盒子,右手从烟的左上角下面找到塑料开口,透明的塑料在我手间魔术般的变换,一下子从烟盒子上脱离。我才打开烟盒子,刘欢就不耐烦地回过头:“你怎么这么慢呢?”我辩解道:“我这不是新买的烟嘛,不开盒子怎么拿烟?”我拿出一只烟,用眼睛盯着他,他快速地把烟拿走,用放在鼠标旁边的打火机点燃了,立马吞云吐雾起来。

不一会儿,他网吧的钱消费完了。在下机前五分钟,他熟练地在键盘上打着一行一行的字,大意是和他的队友说他明天再上线。终于他下机了,走到网吧门口,他说:“妈的,任务还没有做完,就下机了。”他用眼睛看着我,接着说:“陈司翰,你口袋里还有钱吗?”我看着他说:“我的钱都买烟了,哪里还有钱。”说完,我把烟高高地举起来,扔在空中,然后又接住,我接着说:“走吧,咱们去学校操场抽烟去,现在放假,没啥人在学校。”

学校只是偶尔过往一两个老师,风不时地猛地吹过,老师用手遮着脸,加快了步伐,不知是这个老师又是要去开那个会。学校的水泥地,已经被太阳烤得火热,我顿时有种“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的感觉,八九月份的太阳,可真是折煞人啊!操场旁边的树下有一片树荫,我和刘欢就在那里停了下来,树荫里不时从左边或者右边吹过凉风,被太阳晒了之后,在这里也很惬意。

刘欢尊在一边,催着我说:“赶快拿烟,快点!”我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子,直接扭开烟盒子,递给刘欢,让他自己拿。他拿出了一根,一抹口袋,立马拍了一下额头说:“我擦,打火机在网吧,忘记拿了。”他一下子看着我,我的大拇指和中指正夹着一个打火机,在哪里转了又转说:“早就知道你要忘记,我早替你拿了。”我用打火机给自己点燃一支烟,然后把打火机扔给他。

抽着烟,抽红了眼睛。烟蒂在手指间一直是滚烫的,烟叶燃烧后的烟,顺着烟蒂口被吸进肺里面,滚烫的感觉比这八九月的夏天还要热。刘欢低着头,把拿着烟的手臂搁在头上,任燃着的烟肆意的燃烧,他终于憋出了一句话说:“高三了,时间可真够快的。”我把抽完的烟蒂放在树角,再用打火机燃着一支烟,一时间语塞词穷,说不出话。刘欢接着说:”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两个可是经常有时间就一起玩,石景山都被我们爬遍了。”我哈哈大笑说:“那个时候,你还总是欺负费云,记不记得,她告诉她的爸爸,费云的爸爸可是把你给打残了。”刘欢也笑了起来说:“那个时候都欺负她,也不止我一个人,就你奇怪,一个人护着她。不过现在我也护着她,现在谁要是欺负她,我就把谁给揍死了。”

我们讲着以前的所有往事,吧啦吧啦说个不停。太阳西沉,夕阳在天空的白云之间,把白云染成了一片血色。此时,住在学校附近热爱篮球的人,一个一个一个拍着篮球往学校走了。“走吧!回家吧!”刘欢说。

上高三那一段日子,我和刘欢商量着去石景山去玩。刘欢说:“叫上费云么?”我说:“不叫了吧!人家现在都在学习呢?她肯定会进清华或者北大。”“我不信,清华和北大是她能够上的?别开玩笑了。”刘欢拿出了手机,用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擦掉手上的汗珠,看着我,“我给她发个短信,问她去不去总行了吧?”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但是打了半天电话吗,费云却没有接,我们两个僵持了好久,不知如何是好了。“这费云,不接电话是怎么回事?”刘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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