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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农民起义领袖——李密(2)

越王杨侗的虎贲郎将刘长恭率领步兵、骑兵2。5万人来讨伐李密,李密一次战斗就打败了官军,长恭只独自脱身。翟让于是推举李密为首领。李密在洛口筑城居住,城周长40里。经房彦藻游说拿下了豫州,东都十分震恐。翟让为李密进献尊号,称“魏公”。李密先推辞不受,经众将领一再请求,才依从了他们。设立朝会、祭祀用的高台,就魏公位,称永平元年,设置属官,任命房彦藻为左长史,邴元真为右长史,杨德方为左司马,郑德韬马右司马。授予翟让司徒,封为东郡公。其他将帅封官授职各有差别。长白山贼孟让劫掠东都,烧毁丰都市后归去。李密攻占巩县,抓获县长柴孝和,授予护军之职。武贲郎将裴仁基献虎牢关归附李密,于是派仁基与孟让率领2万余士兵袭击回洛仓,攻克了它,烧毁天津桥,放纵士兵大肆抢掠。东都出兵进攻他们,仁基等大败,仅只身逃脱。李密又亲自率兵3万逼近东都,将军段达、武贲郎将高毗、刘长恭等出兵7万抵抗,双方在汉洛阳故城交战,官军败走,李密再次攻占回洛仓。不久德韬、德方都死了,又任命郑颈为左司马、郑虔象为右司马。

柴孝和劝李密说:“秦地山势险要,又有黄河环绕,西楚霸王背弃它而导致灭亡,汉高祖在此建都而成就霸业。依我的愚见,应令仁基驻守回洛,翟让驻守洛口,明公您亲自选拔精锐部队,向西进袭长安,百姓谁不到郊外迎接,必定是有征讨而无战斗。攻克京城之后,基业牢固兵力强大,然后再长驱崤、函,扫荡东都洛阳,下达檄文指挥调遣,天下就可以平定。但是如今英雄争相起兵,謇在害怕他人抢在我们前面,一旦失去机会,那就后悔无及了!”李密说:“您所谋划的事,我也考虑很久了,的确是上策。但是昏君还在,跟随他的士兵还很多,我们率领的部队,全是崤山以东的人,既然看到洛阳尚未攻下,怎么肯跟随我向西进军!众将领都出自群盗,留下他们将互争高低。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将要失败了。”孝和说:“确实像您说的那样,您考虑问题周密,不是我所能赶上的。大军既然不宜向西出击,请允许我秘密西行去窥测那里的可乘之机。”李密听从了他的意见。孝和带领几十个骑兵到达陕县,万余名山贼归附了他。当时李密军队的锋芒甚为锐利,常常进入禁苑,与官军连番作战。适逢李密被流矢射中,躺在军营里养伤,过了几天,东都出兵攻击他,李密的部众大败,放弃了回洛仓,回到洛口。孝和的部众听说李密败退,各自四散离去。孝和一人骑马回到李密这儿。

炀帝派王世充率领江、淮强壮士兵5万人来讨伐李密,李密迎战,抵抗官军,但战斗不顺利。柴孝和在洛水淹死,李密深感哀伤。王世充在洛西安营扎寨,与李密相互对抗百余日。武阳郡丞元宝藏、黎阳贼帅李文相、洹水贼帅张升、清河贼帅赵君德、平原贼帅郝孝德一起旧附李密,共同袭击占领了黎阳仓。周法明献上江州、黄州地区投靠李密,齐郡贼帅除圆朗、任城大侠徐师仁、淮阳太守赵他等人先后诚心归附,人数以千百计。

翟让部属王儒信劝翟让做大冢宰,总管各项事务,来解夺李密的权力。翟让的哥哥翟宽又对崔让说:“天子只可以自己做,怎能让给别人?你若不能做,我来做天子。”李密听说了他们的谈话后,产生了谋取翟让的计划。适逢王世充列阵来攻打,翟让出兵抵抗,被王世充击退几百步。李密与单雄信等率领精锐部队出击,王世充战败逃走。翟让想乘胜追击,攻占其营垒,此时天色已晚,李密坚决制止了他。第二天。翟让与数百人一起到李密驻地,想宴饮作乐。李密准备好美食款待他,他带来的随行人员,各令分开吃饭。各门都暗中作了准备,翟让没有觉察。李密领翟让入座,他有一把好弓,拿出来给翟让看,于是叫翟让试射。正当翟让拉满弓将发射时,李密派壮士蔡建从背后杀了他,倒在床下。随后杀了翟让的哥哥翟宽及王儒信,连随行人员也有被杀死的。翟让部将徐世劫被乱兵砍中,受了重伤,李密发现后急忙制止士兵,才得以免死。单雄信等都叩头请求怜悯,李密全放了他们,并用好话慰解。于是率领左右亲信数百人到翟让本部营房。王伯当、邴元真、单雄信等人进入营房后,告诉大家诛杀翟让的缘故,众人没有敢动作的。于是命令徐世劫、单雄信、王伯当分别统领翟让的部队。

不久,王世充夜袭仓城,李密率部迎击,打败了他,斩杀武贲郎将费青奴。王世充又把军营迁移到洛北,南面对着巩县,以后就在洛水造浮桥,调动他的全部人马来进攻李密。李密率领1000骑兵抵抗,失利后退回。王世充趁势迫近城下,李密挑选精锐士兵数百人,分为三队出击。官军逐渐后撤,自相拥挤残踏,坠入河中,死亡的达数万人。武贲郎将杨威、王辩、霍世举、刘长恭、梁德重、董智通等诸将领全都死在战场。王世充仅得脱身,不敢回东都,就逃奔河阳。那天夜里下大雪,积雪一尺多深,跟随他逃跑的人,几乎死光了。李密于是整修金墉旧城据守,聚众三十余万。又率部攻打上春门,东都留守韦津出门抵御,李密打败了他,在阵前活捉韦津。同伙劝李密即位称帝,李密不答应。待李渊义军围困东都时,李密出兵争夺,最后双方军队各自撤退。

不久宇文化及杀炀帝叛隋,率领部众从江都北上直指黎阳,拥兵10余万。李密就亲率步兵、骑兵2万人去抵抗他。恰巧越王杨侗继位称帝,派使臣授予李密太尉、尚书令、东南道大行台、行军元帅、魏国公等职,命令他先平定化及,然后人朝辅助治理政务,李密派使者答谢。宇文化及与李密的部队遭遇,李密探知宇文化及的军队缺少食品,速战速决对他有利,所以不同他交锋,又阻拦他的退路,使其不能西进。李密派徐世勋守仓城,化及攻打它,却不能攻下。李密与化及隔河对话,李密责备他说:“你家原本不过是匈奴的奴隶破野头罢了,父兄子弟都蒙受隋朝的深重恩惠,世世代代富贵荣华,以至娶公主为妻,你所得到的光荣和隆盛显赫的地位,整个朝廷没有第二个。享受国士待遇的人,就应当以国士的身份来报答朝廷,怎么能容许在皇上违失帝德时,却不能以死相谏,反而趁大家反叛之机,亲手虐杀皇上,连其子孙也一并诛戮,从皇室旁支中扶立庶出子弟,擅权独尊,阴谋篡夺皇位,污辱帝妃皇后,冤枉残害无罪的人?你不追效诸葛瞻的忠诚,却做霍禹所干的一类叛逆恶行。天地不能宽容你,人神不会保佑你。裹胁威迫好人,你打算向何处去!如今若迅速来归附我,还可以保全你的后代。”化及默然不语,低头俯视了很久,才怒目圆睁大声喊道:“我同你只讲相互砍杀交战的事,何须引经据典,咬文嚼字?”李密对随从人员说:“化及如此庸俗怯懦,忽然想当帝王,这是赵高、圣公一类人物,我应当折木为杖驱赶他。”化及大修攻城器具,借以逼近黎阳仓城,李密率领500轻骑兵驱马进击化及,仓城的守兵又出来接应,焚烧化及的攻城器具,大火彻夜不灭。

李密得知化及的粮食将用完了,于是假装同他讲和,来蒙蔽他的部众。化及不明白其中奥秘,还十分高兴,任凭其士兵敞开儿吃饭,他期望李密送给他食物。正巧李密部下有人犯了罪,投奔化及,把李密的实情全告诉了他。化及大怒,他的军粮又用光了,就渡过永济渠,同李密在童山下交战,从早晨一直战斗到傍晚。李密被流矢射中,在汲县停宿休整。化及劫掠汲郡,然后向北趋赴魏县。这时他的将领陈智略、张童仁等所带领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纷纷归附李密。当初,化及把辎重留在东郡,派他委任的刑部尚书王轨守护。到这时,王轨以全郡投降李密,李密任命他为滑州总管。李密领兵西进,派记室参军李俭去东都朝拜,抓住了杀死炀帝的人于弘达献给越王杨侗。杨侗任命李俭为司农少卿,让他回去复命,召李密入朝。李密到达温县,听说王世充已杀了元文都、卢楚等人,于是回到金墉。

王世充既已独揽大权,于是给将士丰厚的赏赐,整修兵器战具,人心又逐渐坚定。然而李密的士兵缺少衣服,世充缺少粮食,就请求交换。开始时李密拒斥了他,邴元真等人为求各自的私利,轮流来劝李密,李密终于答应了。原先,东都粮食断绝,来归附李密的人,每天有好几百。到现在,得到了粮食,来归降的人日益稀少,李密才悔悟而停止交换。李密虽然占据粮仓,但无府库,士兵屡次参战而得不到奖赏,而李密又对刚归附的士兵厚加抚恤,因此部众逐渐滋生埋怨情绪。当时派遣邴元真守兴洛仓。元真出身于微贱之家,性格又贪婪庸俗,宇文温很厌恶他,常对李密说:“不杀元真,您的灾难就不会止息。”李密不答话,而元真知道了这事,就暗中策划背叛李密。扬庆听说后告诉李密,而李密仍持怀疑态度。正巧王世充率全部人马来决战,李密留王伯当守金墉,亲自率领精兵开赴偃师,北倚山邙险阻以等候敌人。世充军队来到后,命令数百名骑兵渡御河,李密派裴行俨率部众迎击。正当日暮,双方短暂交战后撤退,行俨、孙长乐、程咬金等十余名猛将皆负重伤,李密很厌恶这事。世充夜间悄悄地率部渡过了河,次日早晨摆好了阵势,李密这才发觉,只好在窘迫中仓促出战,结果大败,与万余人骑马奔向洛口。世充夜间包围偃师,守将郑颐被部下推翻,献城投降世充。李密将要进入洛口仓城,元真已派人偷偷地领王世充的部队去了。李密暗中知道这事但不予揭发,于是同大家谋划,等王世充的兵士渡洛水渡过一半时,然后袭击它。当世充的部队来到时,李密的巡逻侦察骑兵没及时发觉,等到要出战时,世充的部队已全部渡过了河。李密自己揣度不能支撑,就领着骑兵逃走了。邴元真终于献仓城投降了王世充。

李密的部众逐渐离去,他打算去黎阳。有人对他说:“杀翟让的时候,徐世勋几乎被打死。直到今天创伤还未痊愈,他的心怎能保证不变呢?”李密于是停止了黎阳之行。当时王伯当放弃了金墉,驻守河阳,李密率轻骑兵从武牢渡过黄河去归附他,对伯当说:“军队打败了,长时间地劳苦了诸君,我现在自刎,向大家谢罪。”大伙都哭泣,不能抬头仰视。李密又说:“荣幸地蒙诸君不忍抛弃我,应当一道归附若中。我李密虽惭愧无功,诸君必能保全富贵。”他的府掾柳燮回答说:“从前刘盆子归附汉朝后,还能享受租赋,明公您与长安的皇帝同宗有过去的遇合,虽不曾随他起义,然而阻击东都,截断隋军归路,使唐国不战而据有京都,这也是您的功劳啊。”大家都说:“对!”李密就归附了大唐。被封为邢国公,拜授光禄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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