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宗岁时还晋阳宫省太后,须钱蒱博①、给伶官,尝置酒于泉府②,庄宗酣饮,命兴圣宫使李继岌为承业起舞,既竟,承业出宝带币马奉之③。庄宗指钱积谓承业曰④:“和哥无钱使⑤,七哥与此一积,宝马非殊惠也。”承业谢曰:“郎君歌舞,承业自出己俸钱,此钱是大王库物,准拟支赡三军,不敢以公物为私礼也。”
《旧五代史·唐书·张承业传》
【注释】
①蒱(pú)博:蒱,同蒲,指樗蒲,古代一种博戏。蒱博,樗蒲赌博。
②泉府:古代货币,流通日布,储存曰泉。泉府,原为官名,此指国家存钱之处。
③币马:作为馈赠礼物的马。
④承业:张承业,时李存勖在魏州督战,张承业在太原掌军政,管粮钱兵源。
⑤和哥:李继岌小字。七哥:谓张承业。
【译文】
晋王李存勖每年按时节(自魏州)回晋阳宫中探视母亲,需钱博戏、赏赐伶官。一次在泉府摆酒宴饮,李存勖喝得酒酣耳热,命令其子兴圣宫使李继岌为张承业起舞助兴。舞毕,张承业拿出自己的宝带、币马赠给继岌。李存勖指着钱垛对张承业说:“和哥缺钱用,七哥您给他这么一垛好了。宝带、币马也不是什么特殊的好赠品。”张承业推辞说:“令郎为我歌舞,承业我应拿出自己的俸禄(赠赏)。这泉府的钱是大王您的存物,是用来支付三军费用的,我不敢以公物作为私人礼品(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