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于便殿问范延光内外见管马数①，对曰：“三万五千匹。”帝叹曰：“太祖在太原②，骑军不过7000，先皇自始至终马才及万③。今有铁马如是，而不能使九州混一，是吾养士练将之不至也。吾老矣，马将奈何！”延光奏曰：“臣每思之，国家养马太多，试计一骑士之费，可赡步军五人，3500骑抵15万步军，既无所施，虚耗国力，臣恐日久难继。”帝曰：“诚如卿言，肥骑士而瘠吾民，何益哉！”
《旧五代史·唐书·明宗本纪十》
【注释】
①范延光：字子环，邺郡临漳（今河北临漳）人，唐明宗时曾任枢密使等职。
②太祖：指李克用。唐庄宗李存勖即位后追尊为武皇帝，庙号太祖。
③先皇：指唐庄宗李存勖。
【译文】
唐明宗在便殿问范延光国家共有官马多少匹，他回答说：“3.5万匹。”唐明宗感叹地说：“太祖皇帝在太原（今山西太原）时，骑兵不过7000，先皇自始至终战马也不过万匹。今有铁骑这般多，而不能使天下一统，是我练养将士不得要领啊。我老了，这马有何用！”范延光奏道：“臣下每每思量此事，国家养马太多。试算一下，一名骑兵的花费，可赡养5名步兵，3.5万骑兵的花费就抵15万步兵，既无所用，空费国力，臣下以为恐怕日子久了难以维持。”唐明宗说：“确实如你所说，养肥了骑兵而穷了我的民众，有什么益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