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天气闷热。张军在看瓜屋子里待不住,来到青石山小水库,一个猛子扎进水库。水库里的水,清凉!张军叫一声,兴风作浪地游着,突然发现水中有人。有人做伴,张军甚是高兴。那人好像也发现了他,慌促地向水草里藏。张军迅速游近那人,从背后一下将那人抱住。不料那人像闪电劈开嗓门儿,叫出一声惊雷:“张军,你个大流氓!”原来,那人是二蛋媳妇荞麦。张军魂飞魄散地叫着,惊慌失措地游到岸上,手忙脚乱地拿起衣服,慌不择路地跑回他的看瓜屋子。
张军回到看瓜屋子一看,他拿的竟是荞麦的衣服!忙中出错!张军惊魂未定,抱着荞麦的衣服,急忙送回塘坝边,见荞麦赤裸身体,美人鱼一样,在星光下,起伏有致地寻找她的衣服。张军也是赤身裸体,叫一声亲娘!扔掉荞麦的衣服,拿起他自己的衣服就跑。
荞麦穿好衣服,就找张军来了。荞麦涩声颤音地骂:“张军,你个大流氓,你抱了俺,你说怎么办?”张军不敢看荞麦说:“我我我,不知道是你!”荞麦说:“你眼瞎了?”张军说:“我眼瞎了,你千万别声张!你一吱声,让俺家翠芳知道,就要了我的命!”荞麦说:“我这就去告诉翠芳!”张军说:“求你别去!”荞麦说:“不去也行,你得给我个西瓜吃。”张军说:“行,以后,想吃,尽管来摘!”
自此,荞麦隔三岔五,就跟张军要西瓜吃。一天,张军在街上卖西瓜,荞麦摇摇摆摆走向前说:“吃个西瓜!”说着,抱起一个大西瓜就走。张军媳妇翠芳跟她要钱。荞麦将小嘴一撅说:“钱俺早交给张军了。”
“压根儿就没交钱吗?”翠芳不依不饶,一再追问张军,他们的事情暴露了!翠芳怒火中烧,指着张军说:“你个花心大萝卜,你对得起我们娘俩吗?”张军爹妈也赶来兴师问罪,乡亲们对他更是冷嘲热讽。张军成众矢之的。他觉得天一下全黑了。二蛋得知张军跟荞麦的事情,抬脚将荞麦踹倒,气冲斗牛地找到张军,一拳打在张军脸上:“你个大流氓!”二蛋闹够张军,回家,将荞麦打得死去活来。荞麦也觉得天一下全黑!她不想活了,跑出家门。
张军也不想活了,神志恍惚地来到青石山那个小水库,突然看见荞麦腰系一块大石头,跳进水库。不!张军跳下水库,救起荞麦。二蛋闻讯挺胸叠肚地赶来,见荞麦嘴角流水,昏迷不醒,不去抢救,反而狠狠踢荞麦一脚,说:“不想活,死好了!”翠芳也水鸭子一样,摇摇摆摆赶来,鄙夷地望一眼软成绸缎一样的荞麦,冲张军骂道:“你个花心大萝卜,还没摸够,那就好好摸吧。”张军全然不顾二蛋翠芳村人的指责,全力抢救荞麦。
经过这么一场生死劫难,两个人都深深体验到,好死不如赖活着!
他们要好好活着,可二蛋不让他们好好活,他以强制猥亵罪,一纸诉状,将张军告上法庭。庭审中,法官要荞麦出庭作证。荞麦款款走出,神情恬淡地扫一眼众人说:“张军抱俺摸俺,还跟俺亲嘴唻!”荞麦话一出,法庭顿时静若枯井。随后,爆发了张军的吼叫:“你胡说!”翠芳也歇斯底里大发作:“张军,无耻!”二蛋的震怒更如雷霆万钧:“张军,我宰了你!”
法庭安静后,法官问荞麦:“被告侵扰你时,你有没有反抗?”荞麦微微一笑说:“没有,我愿意!”张军听罢,一下折了脖颈:“荞麦,你害死我了!”荞麦的回答再次点爆了二蛋和翠芳。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嚷:“骚货,流氓,离婚!”
法官微微一笑说:“离婚很容易,但我奉劝你们还是冷静想想,爱是理解、宽容,自我的彻底忘却,还有孩子……”不等法官说完,荞麦涕泪交流地喊:“我受够了,跟二蛋一天也待不下去了!”翠芳也说:“我一看见张军那个花心大萝卜,就想吐,说什么俺也要离!”
法庭调解,陷入僵局!就在这时,张军的儿子荞麦的女儿破门而入,双双跪倒在地喊:“爸妈,你们不要离婚!”
那是雷霆震撼的一声呼喊,荞麦一下止住啼哭。
翠芳呆一刹那,扑向前,一下抱住儿子说:“孩子快起来!”
原来,维系婚姻家庭的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子女。
第二年,荞麦家在张军家西瓜地一边,也种上二亩西瓜。在张军精心指导下,荞麦家的西瓜长势喜人,很快她家的瓜秧就爬到张军家的西瓜地里,交织在一起,再难分开。张军看一眼满地亲密交织在一起的瓜秧,又看一眼荞麦夫妇,由衷地笑笑说:“真好。”荞麦依偎着二蛋,美好地笑着,也说:“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