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是个单纯朴实的孩子,她每次从外面回来,像只轻捷的小鸟,总是唱着跳着高喊一声“爸爸”,报告她安全回来了。今天,她从城里大学放暑假回到家,身被行囊,一头刚染的金发,调皮地叫了我一声“老爸”。哎吆,这称呼亲切,时髦,我一下子感到年轻了许多,也滑稽了许多,脑海里产生一串串滴滴多多的思想电波。女儿变了,时代变了,一切都在变。
还记得赵本山和宋丹丹表演的小品《昨天·今天·明天》吗?他对主持人自我介绍说,“我是她(宋丹丹)老公,她是我老母。”逗得观众笑得前仰后合。“老公”,即丈夫,“我的先生”,是亲昵的敬称,而“老母”,即母亲,或年老的母亲;老公与老母相对。怪不得观众捧腹喷饭呢!“老爸”的系列称呼,也存在此种尴尬。“老爸”不是与“老妈”或“老娘”相对应吗?“老爸”就比较亲切,可是“老妈”是旧社会年老的保姆的代名词,“老娘”则是凶狠的女人的自称。一个孩子,可以称父亲为“老爸”,却万万不可以管母亲叫“老妈”或“老娘”,所以,这“老爸”呀,是一个不对称的独种呢!
细细品味“老爸”,还真有不少情趣呢!喊“老爸”的不是幼儿,而是童心未泯的自我觉得体力、智力,对人生、对世界的认识水平,能和父亲相提并论的大孩子;这称呼里,有尊敬但没有畏惧,有爱护却没有崇拜,有了时代的活泼而没有封建的古板,有思想的分歧但也有道义的谅解,总之是与时俱生的新事物。被称呼的人父也有其特点,一是有文化,基本了解语言的含义,否则,他不会同意这个称呼;一是温和不迂腐,对新事物持探索的态度,若不然,他会责怪你不严肃,不伦不类;一是包容爱子女,爱屋及乌,总是认为子女说得没错。
“老爸”就“老爸”吧,看来,称呼也与时俱进,满好!
(《江苏农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