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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家”语

有一天顾及“家”这一词,期期艾艾。

后来忘了它的形态,记得电影有说,这是个抽象的东西,生在人的灵魂深处。

如果是如此,那不是永远没有形态?

这些思索有着一种思维的美化,听时就觉得被套上了“浪漫”二字。无奈人生得卑贱还不自知,哪怕空中楼阁,也若似见了希望。

有希望总是好的,你看尘间明朝,有了去处。

总比茫然张望,四处灰蒙要好上千倍。

人有时虚伪若此,亦不过是想,博佳人一笑倾城。

目的简单,行为也轻薄,经不得细细捉摸与推敲。

想到那日行程,在火车的轰轰声内看《张爱胡说》,世上佳人,配了无情才子。当初亦是,欢喜几多,低过于尘埃之下。

最终不期然换得空欢喜,结局悲凉,但过程还是层层悦然。

甘与不甘,世人无权评说。生活在每个人自己的脚下,旁人只是印证脚印深浅,重量却从来无法称量。

所以琢磨起“家”这一字,字可换成词,因为它是复数。

总是要有人与人的依偎相伴才可称为“家”的,如若一人,走哪儿都是空空如也,一套屋子不过是落了脚,一身行囊不过是为了行走,生活需要很多必须品,一人时,必须品是物质,与精神和人与人的安慰无关。

孤独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有时人与人相处,也是同屋互不相关,各自紧闭房门,穿梭之间,抬眉举目的,亦是见不到任何对方的影子。

那时,彼此不过是连物件亦不如的障碍了吧?

那么如果这发生在一个所谓的“家”之中,又是如何呢?

想时会觉讶然,失笑于仓惶之中。

人都有逃避的本能,就像天空落雨时,可以不出门就不出,若是必要,就用伞来遮去。

总之人有保护自己的本能,就象看着爱的来与去一样。有了便满心欢喜,失去也不必惶然失措。人生在自己的手上,何以要依附而生呢?家固然是好,但也不是必不可少。悲凉一生的人何其之多,众人眼中冠于悲字,可当事之人又是何种心态呢?

雨天时一人出门,想到这个繁闹的城市又将陌路,多年的在此留连,最近居然自己心生抗拒,偶有人问,你是哪儿人?自己便会生起思索。

不知是要告知:户口所在,还是父母所在?!还是?

为难之时,只说,在这儿便是这里:)

大有落脚便为“家”的气概出来。

这于一女子,自是让人感觉豪迈起来。不过生就众生眼中没有壮士气概,转身便又只可以看见他人,略是善意的微笑,再不会究于下问。

而自己,落了轻松。一身的,随风飘荡之感。

最近常是走走停停,在城市之间转辗。立在站台时会感觉心旷神怡,而落脚于城时却满目茫然。有人告诉我,人有归处,家造在心内。如若心肝般的疼惜。

听了便会笑声叠起,经不起琢磨的生出懒惰。

也许人生久远难定,眼前的雨水,用伞来挡,彼时的空间,用人来填。

一如朋友的来到与呵护,总是行得一程再一程的慰藉。

所以觉得“家”不过是心灵安稳休憩的地方,形式飘缈,唯有感觉自知。

实态的“家”,也是好的。

至少会有安定的感觉,走的再远也都有终点等着。等的是一架空壳,还是良心的暧昧,却已不知。不知道也好,至少有了睡眠的地方,就像夜半时来到这个城市,提着沉沉的包,叫了的士可以报出地址。

是小区,是固定门锁的房子,而不是饭店。

人流如云,今是你,明是他的标间,永远不属于任何驻足的人。飘泊因为有家这个实体而可以画出句号。不像旅店,永远的顿号,不能终止。

它终是一种终结。

家是你必要达到停止的地方。

是屋子,或是某个人的心灵。

总之,你必须依着它,才能停下来休息,从身体到内心。

合一了,是完美。分离了,是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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