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一瞧,二夫人也在,满面春风的瞧着进来的两人,秋月仙细瞧这阵势,难道……要给她们谋亲?
两人对望明白了些什么,各自不语,侧边坐下。
那媒婆乐呵呵的开了呛,“上次见过两位小姐,长相秀美不已,今儿我请了两位公子来,这位是……”
“娘亲,您这是要给我们谋亲吗?”
秋海棠这几日跟刘金如胶似漆,恨不得马上嫁于他,更信的他飞黄腾达也是指日可待之事, 如今娘亲毫不知声便带了人来,秋海棠只觉得有种莫名的火气发了出来。
再瞧对面端坐的呆愣公子,哪里有比刘金好的地方。
“贵客在此休得无礼,婆婆给你们带来两位公子都是年纪合适,门当户对的,那位公子我没记错便是江河督江大人之子,那位公子是礼部尚书李大人之子,个个都是文武双全,仪表堂堂,
还不快谢谢婆婆给你寻了如此好的公子,倒是越大越发有了孩子气了,不懂事”
董丹青半玩笑着半说着,实在不想让来着尴尬。
秋月仙手下轻拍着秋海棠,起身淡笑说道:“两位公子,想必也见过我们姐妹的画像了,我是月仙,这是妹妹海棠,初次相见本应茶点之后闲说一二,才是待客之道,可……实在要无礼些了,今儿正遇上妹妹身子不适,实在不能此处多待,还望两位公子莫怪,失陪了。”
说着起身,一边的陈秋雨青了脸,“月仙……你……”
“娘亲,夫人,我跟海棠先行退下。”
秋海棠不知声,任凭那董丹青都有恨不得要抬手打人的眼神,也全当没瞧见,跟月仙一前一后退下了。
……
回了“海棠阁”秋海棠爬在榻上一顿痛哭。
润玉快些喊来了刘金进屋劝慰。
这晚,秋海棠真真的忘记了秋月仙的劝告,两人厮守同寝,鸳鸯交颈,翡翠合笼,润玉欲劝却又不敢,外头跺脚捶胸足足守了大半夜。
……
跟董丹青聊过话,陈秋雨就回了自己院里。
舍梦瞧着前头有个小丫头转来转去,好似就是刚才六房的。
“夫人,那六房的给咱们送糕点了。”
“看见了,只是那鹿曼芝可是有趣,把自己屋里的丫头打扮的那么好看,也不觉招摇,丫头就 是丫头,穿的再好看也是丫头,真是随了她们的主子。”
舍梦一边听着,“可不是嘛,要不还能有勾搭大少爷的事儿嘛,主子风骚,那下人可不就跟着学,哪里像夫人您,一心向佛,心境平和的很。”
“那可是二夫人?”
莺儿瞧着远处两位素衣妇人,又不确定,问着旁边的茉莉。
“应是了,寿宴那晚我伺候过众夫人,唯独记住了二夫人,她手里常握念珠听说是信佛之人,素衣也常。”
眼见夫人到前。
茉莉莺儿快些行礼招呼,“二夫人,特意给您送来糕点。”
陈秋雨望了一眼莺儿旁的茉莉,“怎么,你见了本夫人不用说话吗?”
“啊……夫人,茉莉失礼了。”
“你就是茉莉呀,难得一见,好好做事,不要再惹了主子,这王府的规矩可由不得你们胡闹。”
茉莉的性子不比那进府那会儿惟命是从的劲儿了,可一想着爹爹的清白,便压着气只频频点头答应,舍梦打量着茉莉,接过糕点,两人走远,陈秋雨道了句:“又是一个祸害!”
一大早的昨个儿被秋海棠气的半死的董丹青,带着喜梅就来了“海棠阁”。
喜梅上前推门,一推觉里面关着,“夫人,这一大早的小姐还未起身呢,里头还光着,咱们晌午再来吧!”
“董丹青不由分说,上前拍门,“秋海棠,开门,秋海棠……听见了快些开门”
“夫人,夫人……”
“喜梅你别多话,站一边去,这丫头今天必须教训才是,瞧瞧昨天的架势,哪里把我这娘亲放在眼里了,那么多的客人都大眼瞧着,人家那媒人只是瞧着咱们是王府不敢造次,可人家背后不知如何说我这当娘亲的不会管教子女了呢!”
昨天秋海棠和月仙走了以后,董丹青压着火气好生跟媒人们赔了不是,更送了大礼这才面子上就此过去,可董丹青对一直乖巧的秋海棠做出这么无礼的举动很是惊讶和失望。
越来越响的拍门声。
“啪……啪啪……秋海棠……”
刘金微微睁开眼睛,半梦半醒着听见了外头的声响,“秋海棠……”
“海棠……”
刘金恍然之间,一气坐起,想起昨夜的事,“可是坏了……海棠海棠,你快些醒醒。”
想着自己被堵在这屋里可如何讲得清楚呀!
“怎么……”
秋海棠听着那熟悉又焦躁的声音,再定眼一瞧身边光身坐旁的刘金,“我娘亲”惊恐的说出这几个字,两人顿时乱了阵脚。
刘金拽着衣衫布裤胡乱套在身上,秋海棠四处翻看可以藏身住处,榻下不行,衣柜满了,外屋更是危险,不如,不如就里屋那桌下吧。
……
“娘……”
秋海棠沉着气,无事一样开了门。
喜梅跟在后头,瞧秋海棠仍带慌乱的神情,仿佛猜到了什么。
“大小姐,看来昨夜是里哭来着,瞧着双眼红丝都满了,夫人也是一夜未睡好,这不一早就来了,只怪大小姐昨天伤了夫人的一片好心。”
喜梅只故作埋怨着说道,眼睛四下瞧着,寻着可是有异样之事。
秋海棠听得出喜梅的意思,低声道:“也怪娘亲,给选的那两人长得其貌不扬不说,个子也是矮的不如我,让我如何不生气,倒是一气就……”
“一气你就忘了你的身份地位,忘了你的举止言谈,好歹也是王府的千金,传出去你不怕遭人笑话,我们王府还怕呢!你昨日的无礼样子,这往后还有哪个媒婆敢上门说亲?”
董丹青说着就直直的奔了里屋。
秋海棠心一悬,想她极少进里屋,怎么偏就今日。
“看看你这屋子里头,乱糟糟的,润玉呢?”
董丹青只随便瞧瞧,想帮她开了窗子罢了,喜梅察觉到秋海棠脸上紧色,低头一瞧,那桌下,那桌下……那怕就是那个书生吧?
“ 夫人,我来收拾,怕是润玉伺候了一晚上也歇着了,您们外头说话,屋里我来收拾,看这一层灰尘,想着是该说说润玉那个懒丫头了。”
喜梅进屋,董丹青自然也就出来了,秋海棠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两人安坐。
“那你倒是说说你想要寻什么样的人家,什么样的公子,娘这就帮你去寻,你只要别给我找个下人,娘和爹爹都答应,看你那不争气的哥哥,喜欢了半日,只是个心思不正的伺候丫鬟,真是闹了笑话。”
秋海棠回头瞧,喜梅正关了里屋的门。
她这才安了心,却又声轻道:“娘亲的话有理,只是这喜欢一事,当是见了才知道,说是寻怎样的公子,那若是真的找来,怕也不合适,就说那茉莉丫头,心思不正这事海棠不予评判,可那丫头可并非一无是处,我倒是跟她说过一二,论事说理,那丫头说的头头是道,还有些许文采”秋海棠再一顿挫,道:“再说长相,娘亲不是也见过了。”
“那事……你也知道?”
董丹青听海棠的话意,那几日的事儿她也知晓了,秋海棠也不掩饰,明事说:
“没有不透风的墙,您收拾那丫头外人管不得,我们小辈的管不得,可说这当公子的不能喜欢丫头,当家丁的不能喜欢千金,海棠不赞同,这自古来多少良缘佳偶也不都有着千差万别的家世,不当以此来论对与错。”
“别家的对错与我无关,可王府的公子千金就是不许,再说,那丫头小小年纪说话头头是道,更瞧着就不是善人,幸好有喜梅,不然还指不定给我闹了什么笑话呢!好在她知趣老实了,再说那鹿曼芝我也不爱与她交际,就由着她们吧,倒是你,万万别学你哥的做派,若敢,必打断你的腿。”
说着喜梅开了门。
秋海棠便再无心思应话,侧脸不时望望那桌下,默许着娘亲说的一切。
……
一大早还没睡醒的秋若风被曲浮云拉着又来了“菡萏”。
“我这几****思夜想的,今儿个我必须见菡萏姑娘的庐山真面目才肯罢休,不然我这心里痒的我每夜都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兄弟你可明了?”
曲浮云冒着傻气一顿肺腑之言,惹得秋若风十分困惑,“曲浮云,你不会是动了真心把?与你相识虽不久,可怎瞧你也没对哪位姑娘如此动真情呀?”
“我曲浮云年纪尚轻,若谈真论情娶女纳妾,那时为尚早,可万事不定,说不准这菡萏姑娘就是我命中的大夫人。”
秋若风直摇头,“你若娶青楼女子为妻,那还不如娶个正经丫头,丫头身份低微可人家……”
这话说着,秋若风略有顿悟,直言道:“曲兄,你把菡萏姑娘让给我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