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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经典名嘴赏析(1)

一、中国古代经典名嘴赏析

(一)诸葛亮智激孙权成联盟

曹操征服荆州,刘备慌忙逃奔夏口。诸葛亮看到事情危急,便去东吴求救于孙权。

当时,孙权兵聚柴桑,对曹操的进兵是战是降一直犹豫不决,想观望曹刘的胜败之后再作决定。诸葛亮见到孙权说:“天下大乱未已,将军您起兵据有江东,刘备亦在汉南收拾民众,与曹操共争天下,逐鹿中原。现在,曹操已基本平复北方之乱,遂遁南下破了荆州,威震四海。致使刘备英雄无用武之地,逃遁奔命。将军您当此紧急关头应该慎重从事,量力而行。如果您认为吴越之众足以与曹操的中原抗衡,不如早与曹操断绝,布兵相拒。如果您认为不能与曹操相抗,何不弃甲罢兵,归降曹操呢?

现在您外表上说服从曹操,内心中却在犹豫不决,事情危而不果断,恐怕大祸即将临头了。”

孙权说:“按你的说法,刘备为何不归降曹操呢?”诸葛亮知道孙权本不想投降,而恐战而不胜失去江东,便以激将法对孙权说:“田横是齐国的壮士,他都能够守义而不降受辱,何况刘备是皇室后裔呢?刘备英才盖世,众人仰慕,贤人智士之归依他,犹如百川入大海。如果他的大事不济,只能说是天意使然了,他怎么能够归降曹操呢?”激将法果然奏效,孙权听后愤然说:“我誓不能以东吴之地,10万之众受制于人,与曹操相战这就决定了。”虽然如此,孙权心中仍存疑惑,他说:“刘备新败之后,能否度过此次大难呢?”诸葛亮看到孙权大计已定,便趁热打铁说:

“刘备虽然新遭长阪之败,但战士归还者及关羽所率的水军仍不下万人。荆州刘琦的江夏士兵也不下万人。曹操的士兵远来疲惫,听说追刘备时,一日一夜行军300余里,这就是所谓的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是兵法上的大忌。而且曹军是北方人,不习水战。荆州百姓附于曹操,不过是迫于兵威,不是真正的心服。

所以,如果您能派猛将领兵数万与刘备协同作战,击败曹操是必然之事。曹军失败必然北还,如此则荆州与东吴的势力强大起来,天下鼎足三分的格局便形成了。成败之机,在于今日。希望将军您早下决心。”诸葛亮一番激将法后再以明确的分析安慰孙权,使孙权听后大为高兴,因为战胜曹操,自己和东吴便无累卵之危了。他立即派遣周瑜、程普、鲁肃等人领兵3万,与刘备并力而战曹军,果然大败曹军于赤壁。

[赏析]

诸葛亮在这里使用了激将方法,他先说曹操“威振四海”,如果你孙权无力抗衡,不如降曹。这一招果然奏效,使犹豫不决的孙权下定决心抗曹。接着,诸葛亮分析了敌我双方力量对比,说明只要孙刘联合,一定能胜,坚定了孙权抗曹的决心。

(二)张辽替曹操说降关羽

曹操取小沛,得徐州,随即议取下邳。此时下邳只有关羽保护刘备妻小守城,曹操有爱将之心,想收降关羽。而曹操身边的两个谋士却认为这是不可能。荀或说关羽会“死守此城”,郭嘉也说“云长义气深重,必不肯降。”然而张辽却敢于独自一人反对他们的看法,并请领了说降关羽的重任。

二人一见面,关羽便问:“你是来帮助敌人的吗?”张辽说:

“不是,是顾念旧日之情,来拜会老朋友的。”说着便弃刀下马,与关公寒暄问侯。关羽又问道: “你是来说服我投降的吗?”张辽: “不是,昔日承蒙老兄救了小弟,今天小弟怎能不想救你呢?”关公又问:“你是来帮助我的吗?”张辽说:“也不是。”关羽一听此话,顿时勃然大怒:“既不助我,来此何干!”张辽有备而来,遇惊不乱,不紧不慢地说:“玄德不知存亡,翼德未知生死。昨夜曹公已破下邳,军民尽无伤害,派人护卫玄德家眷,不许惊扰。如此相待,弟特来报兄。”关羽气忿地应道:“你用这话来说服我。我今天虽身处绝地,但视死如归。你赶快回去,我立即下山应战。”面对恼怒的关羽,张辽一变以柔对刚、以曲对直的守势,用犀利的语言对关羽发起了进攻。他大笑着说:“为兄的话岂不让天下人笑话!”关羽说:“我为忠义而死,怎会让天下人耻笑?”张辽说:“你现在就死,犯了三条罪。”关羽问:“你就说给我听,我有哪三条罪?”张辽说:“当初刘备与你结拜兄弟,发誓要共生死,同患难。现在刘备刚败,而你却战死沙场。假使刘备重整旗鼓,要求你帮助,却不能再得到你,那不是违背了当年的盟誓吗?这是第一条罪。刘备将家属托付给你,你今天死了,二位夫人去依赖谁呢?这是第二条罪状。你武艺超群,兼通经史,不想着和刘备一起匡扶汉室,只想赴汤蹈火,以成匹夫之勇,怎能算得了忠义呢?兄有这三条罪,我不得不告诉你。”关羽沉吟起来:“你说有三条罪,那么我该怎么办呢?”关羽请教出路了。

关羽终于答应降汉了。

[赏析]

张辽初见关羽,关羽连问三问,句句如钢针。张辽呢,连答三个“非也”,好像浸了水的棉团,叫这些钢针陷到棉团里,等于送上去的一帖镇静剂。当张辽的婉言落空时,他便洞察幽微,慷慨陈词,历数关羽之错误,势如江河有情有义,有理有据,终于将关羽说服了。

(三)王羲之以牙还牙惩乡绅

王羲之在某地当官时,有一天,一个年轻人来告状。年轻人说,因家境贫寒,一无所有,父亲临死前曾向某乡绅要一小块荒地,用来埋葬自己,乡绅满口答应,并讲明只要“一壶酒”的酬谢。不久,老人死了,年轻人很快送去一壶酒以表感谢之情。哪知乡绅把脸一翻大声怒吼,竟说当时讲明是“一湖酒”。年轻人有口难辩,一湖酒怎还得起呢?无可奈何,来到王羲之处告状,请为他作主评理。

听罢年轻人的诉说,王羲之问:“你说的都是实情?”年轻人说:“是。”“你讲的都是真话?”答曰:“不敢有假。”王羲之略作思考,就匆匆打发年轻人回去了。

第二天,王羲之若无其事,悠闲地到了乡绅那里。乡绅早仰慕王羲之的大名,很想求他的墨宝。于是,盛情款待。谈话间,乡绅提出墨宝的意向,王羲之并不推辞:“那好办。”于是挥笔书写了《禾毅论》。乡绅喜出望外,为了表示对王羲之的谢意,乡绅问应送点什么礼品,王羲之顺口说:“只要一活鹅。”乡绅暗暗心喜:“那算得了什么?”第二天,乡绅就提一只活鹅送到官府,王羲之把脸一沉:“当时说好是一河鹅,现在怎么送来一只鹅?”

原来,当地“活”、“河”同音。乡绅辩解道:“大人,鹅是以只计数,从不以河计数的呀!”王羲之反问:“既然鹅以只计数,难道酒是用湖来计数的吗?”乡绅恍然大悟,从此再也不敢向年轻人去讨酒了。

[赏析]

在这个案件中,乡绅为了达到敲诈的目的,不惜用偷换概念的手法,利用“壶”、 “湖”同音异义,进行诡辩,意欲巧取豪夺,然而王羲之也来个如法炮制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同样的手法,把“活”改成“河”使其有口难辩,从而达到了为年轻人伸张正义救困解难的目的。

(四)石动筒难法师答博士

东魏和北齐时代,有个滑稽大王名叫石动筒,以其机敏而刁钻的口舌著称,战败了当时的许多论辩大师。

一次,神武帝高欢在大斋日举办佛法大会,由一位有名的法师开讲布道,世俗有什么疑难问题,法师都应当即予以解答。他引经据典,高谈阔论,在场人的提问都未能难住他。石动筒听说后赶来,问法师道:“我只问一个小问题,佛祖常骑什么东西?”

法师回答:“或坐千叶莲花,或骑六牙白象。”石动筒说:“看来法师并未读经,根本不知佛祖骑什么。”法师惊问:“施主读的经多,你说佛祖骑什么?”石动筒说:“骑牛。”法师问:“何以得知?”石动筒答道:“经书上说:‘世尊甚奇(骑)特’(“特”字的本义是牛),这不是说佛祖骑牛吗?”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法师又气又窘,无言以对。

又有一次,石动筒在听经学博士讲课,博士说:“孔子的高材生有72人。”石动筒顺势问:“那么请问这72个高材生中,几个是成年人,几个是未成年人?”博士说:“我不知道,经书上没有记载。”石动筒说:“先生读书太死板了,怎么不知道30个是成年人,42个是未成年人?”博士惊奇地问: “你怎么知道的?”

石动筒答道:“《论语·先进篇》中说‘冠者五六人’,五六是三十;‘童子六七人’,六七是四十二。二者加起来不正是72人吗?”竟说得博士无言以对。

[赏析]

石动筒的第一个诡辩巧用了“奇”字与“骑”二字的同音和“特”与“牛”二字的同义,使诡辩带上了滑稽的色彩。在第二个诡辩中,石动筒巧把表示不确定数的“五六人”和“六七人”,理解为二数相乘,而二数相乘的积加起来恰巧为七十二,石动筒的诡辩就是钻了这个空子。

(五)戴胄不从君命以法量刑

唐朝贞观年间,朝廷取士盛行乡举里选制度。唐太宗李世民发现有人伪造出身、资历,很是生气,下旨说:允许他们自首,否则,一经查出,立即处死,决不宽贷。不久,便有个弄虚作假的人被查了出来。太宗大怒,令大理少卿戴胄严办,判他死刑。

但戴胄却依据法律规定,没判他死罪,而是判他充了军·太宗知道后很不满意,责问戴胄道:“我下过敕令,不自首的立判死刑,你却只判流刑,显得我说话不算数,你是否受人贿赂,得到什么好处了?”

戴胄听后答道:“陛下执意要杀他,这就不是我职守中的事了,臣下是执法的,只能依法办事,不能因陛下有旨而越法执行。”

唐太宗反驳道:“你守法了,却令我失信于天下,这好吗?”

戴胄从容反驳道:“法律一经公布,就须人人遵守,对犯法者也须严格地按法律予以惩处。只有这样,才能布大信于天下。

陛下说要处死之话,是在盛怒时所说,如果当时陛下立即将他处死,也就罢了。而陛下却交给了臣依法办理,这是陛下忍一时之忿而存大信;陛下如仍意气用事,定要将他处死,而置法律于不顾,这岂不有背大信,令人可惜吗?”

太宗听罢,频频点头:“寡人执法有偏差,而卿能加以纠正,今后朝廷用法,我就不用担忧了。”

[赏析]

在这场皇权与国法的抗衡中,戴冑没有去纠缠皇权与国法的大小问題,没有去多言如何维护圣上威严问题,没有为犯法者强调什么客观,更没有去为自己辩解得到什么好处问题,而是抓住了“执法”与“立信”的关系问题,陈述其间利害:只有有法必依,才能布大信于天下,这就切中了问题的要害,抓住了本质,使其驳辩直截了当,掷地有声,令人折服。

(六)苏东坡“刘偏方”谈治病

宋朝有个姓刘的医生,给人治病专爱用偏方,因此得名“刘偏方”。

有一天,大文学家苏东坡去拜访他,恰巧此时来了一位病人。

“怎么不舒服呀!”刘偏方问病人。

“坐船遇上了大风,受了一点惊吓。”病人答。

刘偏方略一沉思,道:“回去找一个老船柁的把手,用火焙干,再配上些朱砂、茯苓,共研粉末,白开水送下,喝了就好。”

“朱砂、茯苓是镇静安神之药,可为什么用船柁把手呢?”病人却不明白。

刘偏方得意地说:“妙就妙在这里,因为老船柁把手是梢公把握的地方,天长日久,梢公的汗都渗到木头里。梢公最善于和风浪博斗,所以它能治疗水上惊风症。”

苏东坡在一旁听着,暗自好笑。病人走后,他故意对刘偏方说:“我家有个病人,夜间盗汗不止,几床被子都湿透了,不知如何治疗?”

刘偏方略思一会,说:“好医。找几把多年的老芭蕉扇,焙干,研末,喝下去保管药到汗止。”

苏东坡笑道:“照你这么说,如果把墨烧成灰,给一个不识字的人喝下去,便立即会写文章了;让一个胆小鬼舔一下樊哙的盾牌,他便立刻勇敢起来了;叫一个丑八怪闻一闻西施戴过的耳环,便立刻漂亮起来了。”

刘偏方惊讶地说: “真想不到,东坡先生竟也是一位名医呢!”

[赏析]

苏东坡从对方的逻辑出发,得出了荒谬的结论,以此反驳“刘偏方”,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刘偏方”还坚持自己的观点,令人捧腹。

(七)周玄素巧答免杀身之祸

一次,明太祖朱元璋雅兴大发,派人请周玄素,让他立即在宫殿的大墙上绘制巨幅“天下江山图”。周玄素害怕了:只要有一点不合皇帝心意,就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他灵机一动,回答道:“微臣未曾周游天下,不敢奉诏,臣愿陛下启动御笔,草建本国规模,臣再润色一二。”

朱元璋听罢,挥笔勾画出了大致轮廓。之后,朱元璋便让周玄素加以润色。

周玄素闻命启奏道:“陛下山河已定,岂可再有改动?”

朱元璋听后哈哈大笑。周玄素巧妙地避免了杀身之祸。

[赏析]

周玄素的话一语双关:一是地图不需改动,二是江山不需改动,这样使朱元璋听后既感到高兴,也不需再来绘图,避免了可能引起的麻烦。

(八)郑板桥以迷答迷退说客

清代画家、文学家郑板桥,曾在山东潍县做过县令。他刚直不阿,执法如山,为世人称颂。

当时潍县有一阔少,无恶不作,被郑板桥抓了起来。阔少父母惶惶不安,以重金相许让郑的同科进士张老先生去说情。

张老先生来到郑板桥家。郑早知张的来意,为了照顾面子,郑设宴款待张。三杯酒下肚,张开口了:“郑大人,愚下登门有一事相求,大人您一定是‘正月没有初一’,(肯)帮忙吧?”郑答道:“仁兄,不瞒您说,板桥早知您的来意。我为官不才,上衙时,‘一不骑马,二不坐轿’(步行)。”张听罢此言,知道了郑的意思,只好起身告辞。

[赏析]

在这一辩论中,张老先生和郑板桥都没有直接说出自己要说的话,而是用迷语的方式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思想。张老先生巧用“正月没有初一(迷底为‘肯’字)”这一迷语来提问,郑板桥巧用“一不骑马,二不坐轿(迷底为‘步行’,与‘不行’谐音”来作答,这不仅使对话充满了情趣,而且避免了直来直去有可能产生的尴尬。

(九)李翰林辨明君昏君服雍正

乾隆为太子时,他的老师是巴山才子李钟峨翰林。有一次,乾隆贪玩不读书,李翰林罚他跪着读。正巧雍正皇帝巡视东宫,见心爱的儿子被罚跪,过去拉着儿子就走,还怒气冲冲地说:

“读也是君,不读也是君,何必在此受辱!”

李翰林听后,毫不客气地反击说:“读者是尧舜之君,不读者是桀纣之君,这里有先辱后荣和先荣后辱之分也。”

雍正一听觉得李翰林的话有道理,便规规矩矩地将乾隆拉去继续跪读,还说:“卿之言是也,后当严格要求,刚才是朕之过,吾当痛改之。”

[赏析]

君有“明君”与“昏君”之分,荣辱也有“先辱后荣”和“先荣后辱”之别,李翰林这一悉话,使笼统的概念“君”的内涵明确化具体化,从而辨明了事理,具有很强的说服力。

(十)丑大臣自嘲免死罪

乾隆初年,每逢元宵节前后几日,皇帝都要在西苑南门内的“山高水长楼”与王公大臣聚宴。这一次,臣正在一边吃水果点心,一边观赏灯技,接着又放了烟花,景象甚是壮观。此时一位身材矮小、驼背的大臣对皇帝说:“陛下这是玩物丧志啊!

以后不能再搞了。另外,陛下整日沉醉于诗词之中,必会妨碍朝政。”

乾隆火了:“你是何种渺丈夫,胆敢如此直言,不怕砍脑袋吗?”

幸亏这位大臣会说话,当下奏道:“微臣不敢。微臣虽面貌丑陋,但心地善良。”

乾隆一听这话笑了,免了该大臣的死罪。

[赏析]

大臣最后的话既有自嘲的味道,也是一种幽默,它使乾隆转怒为笑,免了大臣的死罪,可见幽默的力量之大。

(十一)圆智不卑不亢戏乾隆

圆智是清代乾隆年间宁波天童寺的当家和尚,颇有应变之才。

那年,乾隆皇帝只身微服南下,来到宁波,便独往天童寺而来。圆智闻知此事,马上到山脚下等候。不一会儿,乾隆皇帝便来到眼前。圆智在他身前合十躬身轻声道:“小僧天童寺主持圆智接驾来迟,万望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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