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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隐逸歌诗名篇辑录(2)

挥手抚云门,灵关安足辟。

流心叩玄扃,感至理弗隔。

孰是腾九霄,不奋冲天翮。

妙同趣自均,一悟超三益。

(东晋)陶渊明

归园田居(五首选一)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

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开荒南野际,守拙归田园。

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

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饮酒(二十首选一)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五柳先生传

先生不知何许人也,亦不详其姓字。宅边有五柳树,因以为号焉。闲静少言,不慕荣利。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性嗜酒,家贫不能常得;亲旧知其如此,或置酒而招之。造饮辄尽,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曾不吝情去留。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箪瓢屡空,晏如也。常着文章自误,颇示己志。忘怀得失,以此自终。

赞曰:黔娄之妻有言:“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极其言兹若人之俦乎?衔觞赋诗,以乐其志,无怀氏之民欤?葛天氏之民欤?

注释:

会意:领悟、体会。

环堵萧然:住室四壁,空旷寂寥。

短褐穿结:粗布短衣,很破烂。

晏如也:心安貌。

无怀氏、葛天氏:传说中古代帝王名字。

(南朝·宋)颜延之五君咏(五首)

颜延之(384-456),字延年,琅琊临沂人。元嘉诗坛代表人物。此诗是吟咏竹林七贤之五贤,山涛、王戎以贵显被斥。五首均以官衔命题。有《颜延之集》25卷。

阮步兵(阮籍,曾任步兵校尉)

阮公虽沦迹,识密鉴亦洞。

沉醉似埋照,寓辞类托讽。

长啸若怀人,越礼自惊众。

物故不可论,途穷能无恸。

嵇中散(嵇康,曾任中散大夫)

中散不偶世,本自餐霞人。

形解验默仙,吐论知凝神。

立俗迕流议,寻山洽隐沦。

鸾翮有时铩,龙性谁能驯。

刘参军(刘伶,曾任建威参军)

刘伶善闭关,怀情灭闻见。

鼓钟不足欢,荣色岂能眩。

韬精日沉饮,谁知非荒晏。

颂酒虽短章,深衷自此见。

阮始平(阮咸,曾任始平太守)

仲容青云器,实禀生民秀。

达音何用深,识微在金奏。

郭奕已心醉,山公非虚觏。

屡荐不入官,一麾乃出守。

向常侍(向秀,曾任散骑常侍)

向秀甘淡薄,深心托豪素。

探道好渊玄,观书鄙章句。

交吕既鸿轩,攀嵇亦凤举。

流连河里游,恻怆山阳赋。

(南朝·齐)孔稚珪北山移文

(因篇幅过长,原文略。民间比较普及的《古文观止》载有此篇。并可参阅本书第二卷《专题篇》中的第五节《沽名钓誉的虚伪隐士》)。

孔稚珪(447-501),字德璋,会稽山阴(今浙江绍兴市)人。南朝齐明帝时官至太子詹事,加散骑常侍。《南齐书·孔稚珪传》说他不乐世务,喜饮酒、爱山水、好诗文。“门庭之内,草莱不剪,中有蛙鸣”。颇具魏晋文人遗风。有《孔稚珪集》10卷。

《北山移文》中的周子,有说是指南齐周颙。据《昭明文选》五臣注五臣(唐朝五名官员:吕向、吕延济、刘良、张铣、李周翰)之一的吕向(《新唐书》有传)解释说,周颙先隐于钟山,后应召为海盐令,任满赴京想通过钟山时,孔稚珪作此文阻止周颙再至。

但据《南齐书·周颙传》记载,周颙并未任过海盐令,而且一生仕宦,没有先隐而后复出的事,因此吕向之说,尚存质疑。

(南朝·梁)陶弘景诏问山中何所有赋诗以答

陶弘景(457-537),江苏丹阳人。隐居句曲山(即茅山)华阳洞,自号华阳隐居。梁武帝即位,屡加礼聘,不肯出山。本篇为答齐高帝萧道成诏而作。

山中何所有?

岭上多白云。

只可自怡悦,

不堪持赠君。

(南朝·陈)周弘让

周弘让,汝南安城(今河南汝南县东南)人。由梁入陈,博学多通,早年不得志,隐居茅山(今江苏句容),频征不出。陈文帝元嘉初,以白衣领太常卿,进金紫光禄大夫。有集九卷,后集十二卷,已佚。

留赠山中隐士

行行访名岳,处处必留连。

遂至一岩里,灌木上参天。

忽见茅茨屋,暧暧有人烟。

一士开门出,一士呼我前。

相看不道姓,焉知隐与仙。

(隋)王申礼

赋得岩穴无结构

岩间无结构,谷处极幽寻。

叶落秋巢迥,云生石路深。

早梅香野径,清涧响邱琴。

独有栖迟客,留连芳杜心。

(唐)王绩

野望

东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

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

牧人驱犊返,猎马带禽归。

相顾无相识,长歌怀采薇。

秋夜喜遇王处士

北场芸藿罢,东皋刈黍归。

相逢秋月满,更值夜萤飞。

五斗先生传

有五斗先生者,以酒德游于人间。人有以酒请者,无贵贱皆往。往必取醉,醉则不择地斯寝矣,醒则复起饮也。常一饮五斗,因以为号。先生绝思虑,寡言语,不知天下之有仁义厚薄也。忽焉而去,倏然而来,其动也天,其静也地,故万物不能萦心焉。尝言曰:“天下大抵可见矣,生何足养,而嵇康着论;途何为穷,而阮籍恸哭?故昏昏默默,圣人之所居也。”遂行其志,不知所如。

注释:

倏然而来:疾速,转眼之间。

萦:牵挂。

如:往,去。

(唐)寒山杳杳寒山道

寒山,唐诗僧,贞观时人,亦称寒山子。隐居浙江天台山寒岩。好吟诗唱偈,有诗300余首。

杳杳寒山道,落落冷涧滨。

啾啾常有鸟,寂寂更无人。

淅淅风吹面,纷纷雪积身。

朝朝不见日,岁岁不知春。

(唐)贺知章

回乡偶书(二首选一)

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

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唐)孟浩然

岁暮归南山

北阙休上书,南山归敝庐。

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

白发催年老,青阳逼岁除。

永怀愁不寐,松月夜窗虚。

夜归鹿门歌

山寺鸣钟昼已昏,渔梁渡头争渡喧。

人随沙岸向江村,余亦乘舟归鹿门。

鹿门月照开烟树,忽到庞公栖隐处。

岩扉松径长寂寥,唯有幽人独来去。

宿业师山房待丁大不至

夕阳度西岭,群壑倏己暝,

松月生夜凉,风泉满清听。

樵子归欲尽,烟鸟栖初定,

之子期宿来,孤琴候萝径。

(唐)王维

渭川田家

斜光照墟落,穷巷牛羊归。

野老念牧童,倚仗候荆扉。

稚雊麦苗秀,蚕眠桑叶稀。

田夫荷锄至,相见语依依。

即此羡闲逸,怅然吟《式微》。

终南别业

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

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

辋川闲居赠裴秀才迪

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湲。

倚仗柴门外,临风听暮蝉。

渡头余落日,墟里上孤烟。

复值接舆醉,狂歌五柳前。

注释:

裴迪(716-?),陕西关中人。早年与王维同居终南山,相互唱和。后官蜀州刺史及尚书省郎。现存诗多为五绝,常描写幽寂的景色,其思想倾向大抵与王维山水诗相近。

接舆:春秋时楚国隐士。这里借代裴迪。五柳:本指陶渊明,作者借以自喻。

(唐)丘为寻西山隐者不遇

丘为,唐诗人,浙江嘉兴人。曾官太子右庶子。与王维、刘长卿友善。卒年96。

绝顶一茅茨,直上三十里。

叩关无僮仆,窥室唯案几。

若非巾柴车,应是钓秋水。

差池不相见,黾勉空仰止。

草色新雨中,松声晚窗里。

及兹契幽绝,自足荡心耳。

虽无宾主意,颇得清净理。

兴尽方下山,何必待之子。

(唐)李白访戴天山道士不遇

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露浓。

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

野竹分青霭,飞泉挂碧峰。

无人知所去,愁倚两三松。

注释:

戴天山:在今四川省江油县。李白早年曾在山中大明寺读书。这首诗大约是这一时期的作品。

山中问答

问余何意栖碧山,

笑而不答心自闲。

桃花流水窅然去,

别有天地非人间。

注释:

碧山:又名白兆山,在今湖北安陆县境内。

窅(yǎo咬)然:深远的样子。

(唐)储光曦田家杂兴

种桑百余树,种黍三十亩。

衣食既有余,时时会亲友。

夏来菰米饭,秋至菊花酒。

孺人喜逢迎,稚子解趋走。

日暮闲园里,团团荫榆柳。

酩酊乘夜归,凉风吹户牖。

清浅望河汉,低昂看北斗。

数瓮犹未开,明朝能饮否?

(唐)司空曙江村即事

司空曙(740-790?),字文明,广平(今河北省广平县)人。登进士第。贞元中官水部郎中,终虞部郎中。为人磊落高洁,不媚权势。据说,他虽穷到家无石瓮(指家无贮粮),却仍能泰然处之。亦曾浪游湖南长沙、江西一带。大历十才子之一。遗诗175首。

钓罢归来不系船,

江村月落正堪眠。

纵然一夜风吹去,

只在芦花浅水边。

(唐)僧皎然寻陆鸿渐不遇

皎然,字清昼,本姓谢,谢灵运十世孙。浙江长兴人。出家为僧,久居吴兴抒山妙喜寺,有《皎然集》。本诗描写了陆鸿渐隐居生活的状况。

移家虽带郭,野径入桑麻。

近种篱边菊,秋来未着花。

叩门无犬吠,欲去问西家。

报道山中去,归来日每斜。

(唐)顾况

归山

心事数茎白发,生涯一片青山。

空林有雪相待,古道无人独还。

山中赠客

山中好处无人别,涧梅伪作山中雪。

野客相逢夜不眠,山中童子烧松节。

(唐)韦应物寄全椒山中道士

韦应物(737-792),京兆长安人。后为滁州、江州、苏州刺史。其诗以写田园风光着名。《滁州西涧》最为脍炙人口:“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有《韦应物诗集》十卷。

今朝郡斋冷,忽念山中客。

涧底束荆薪,归来煮白石。

欲持一瓢酒,远慰风雨夕。

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

注释:

全椒:县名。在安徽省东部。

煮白石:道家养生法。将薤(xiè)白、黑芝麻、白蜜、山泉水和白石英放入锅中熬煮,服用。薤白:多年生草本植物,地下有鳞茎,叶子细长,花紫色,伞形花序。鳞茎可以食用。

幽居

贵贱虽异等,出门皆有营。

独无外物牵,遂此幽居情。

微雨夜来过,不知春草生。

青山忽已曙,鸟雀绕舍鸣。

时与道人偶,或随樵者行。

自当安蹇劣,谁谓薄世荣。

(唐)陆龟蒙江湖散人传

散人者,散诞之人也。心散意散,形散神散,既无羁限,为时之怪。民束于礼乐者外之曰:“此散人也。”散人不知耻,乃从而称之。人或笑曰:“彼病子之散而目之,子反以为其号,何也?”散人曰:“天地,大者也,在太虚中为一物耳。劳乎覆载,劳乎运行,差之晷度,寒暑错乱,望斯须之散,其可得耶?水土之散皆有用乎?水之散为雨、为露、为霜雪;水之局为潴、为洳、为潢污;土之散封之可崇,穴之可深,生可以艺,死可以入;土之局埙不可以为埏,甓不以为盂。得非散能通于变化,局不能耶?退若不散,守名之筌;进若不散,执时之权。筌可守耶?权可执耶?”遂为散歌散传以志其散。

注释:

陆龟蒙隐居松江甫里,自号“江湖散人”,表明作者傲世独立的人生态度。

外之:疏远他。

病:不满,责备。

太虚:指宇宙。

晷(gui)度:古代测时仪器日规的刻度。

潴(zhu):积水。

洳(ru):低湿之地。

潢污:低洼积水处。

封:堆。崇:高。

穴:这里作“打洞”解。

艺:种植。

埙(xun):即陶埙,吹奏乐器。埏(shan):以水和土烧制陶器。

甓(pi):砖。

筌(quan):捕鱼用的竹器。

(唐)司空图

退栖

宦游萧索为无能,移住中条最上层。

得剑乍如添健仆,亡书久似失良朋。

燕昭不是空怜马,支遁何妨亦爱鹰。

自此致身绳检外,肯教世路日兢兢。

注释:

燕昭怜马:言其爱重贤士。

支遁(314-366):字道林,东晋有名的山林隐修和尚,本姓关,陈留(今河南开封市)人。爱好养鹰和马。着《支遁集》十卷。

绳检:拘束制约的意思。

(唐)太上隐者答人

偶来松树下,高枕石头眠。

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

注释:

据《古今诗话》载:这位隐者的来历不为人知,居终南山,自称太上隐者,好事者问他姓名,作诗以答。

(北宋)陈抟归隐

十年踪迹走红尘,回首青山入梦频。

紫绶纵荣争及睡,朱门虽富不如贫。

愁闻剑戟扶危主,闷听笙歌聒醉人。

携取旧书归旧隐,野花啼鸟一般春。

(北宋)范仲淹严先生祠堂记

先生,光武之故人也,相尚以道。及帝握《赤符》、乘六龙,得圣人之时,臣妾亿兆,天下孰加焉?唯先生以节高之。既而动星象,归江湖,得圣人之清。泥涂轩冕,天下孰加焉?唯光武以礼下之。

在《蛊》之上九,众方有为,而独“不事王侯,高尚其事”,先生以之。在《屯》之初九,阳德方亨,而能以贵下贱,大得民也”光武以之。盖先生之心,出乎日月之上;光武之量,包乎天地之外。微先生不能成光武之大,微光武岂能遂先生之高哉?而使贪夫廉、懦夫立,是大有功于名教也。

仲淹来守是邦,始构堂而奠焉。乃复为其后者四家,以奉祠事。又从而歌曰: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注释:

既而动星象:帝与严光共卧,光以足加帝腹。明日太史奏:客星犯帝座甚急。帝笑曰:朕与故人严子陵共卧耳。

始构堂而奠焉:祠堂在严州桐庐县,是范仲淹在严州(宋宣和三年-1121改睦州为严州)太守任上所建。

(本书第二卷《专题篇》第四节中有《严光专论》)

(北宋)林逋

湖上隐居

湖水入篱山绕舍,隐居应与世相违。

闭门自掩苍台色,来客时惊白鸟飞。

卖药比尝嫌有价,灌园终亦爱无机。

如何天竺林间路,犹到秋深梦翠微。

(金)段克己微雨后偶成(二首选一)

孤愤凭谁诉,长歌聊自怡。

整衣怜瘦减,扶杖觉衰迟。

小饮非愁敌,轻寒与睡宜。

今朝春雨好,稚子莫啼饥。

(元)刘秉忠

秋日途中

半纸功名满地愁,都教白了少年头。

早应未拜曹参相,终不当封李广侯。

曲水乱山红树晚,西风残照白云秋。

归鸦一片投林去,自笑劳生未解休。

(元)张养浩南吕·西番经

累次征书至,教人去往难。岂是无心作大官?君试看,萧萧鬓斑;休嗟叹,只不如山水间。

(元)马致远小令[南吕]四块玉·恬退(选二则)

绿水边,青山侧,二顷良田一区宅。

闲身跳出红尘外。紫蟹肥,黄菊开,归去来。

翠竹边,青松侧,竹影松声两茅斋。

太平幸得闲身在,三径修,五柳栽,归去来。

(元)李孝光

山顶樵居

隐者避人如避虎,朴素衣冠自中古。

长老嬉游类小儿,一生不识持门户。

南山阿婆许嫁女,北山老翁自迎妇。

野花竹叶并银钗,山中黄金贱如土。

(明)蓝仁暮归山中

蓝仁,字静之,崇安人。明初内附,例徙临濠,寻放还。有《蓝仁诗集》六卷。

暮归山已昏,濯足月在涧。

衡门栖鹊定,暗树流萤乱。

妻孥候我至,明灯共蔬饭。

伫立松桂凉,疏星隔河汉。

(见《明诗别裁》)

(明)孙一元

访樵者

远寻山中樵,不识山中路。

隔林伐木声,遥忆林深处。

不晤竟空归,日堕西陵树。

(见《明诗别裁》)

(明)王翃村居

王翃(hóng),字介人,嘉兴人。其诗极工铸语,无竟陵气习。

独树寒烟外,孤村流水间。

偶随花草去,远逐渔樵还。

川暝罢垂钓,日斜长掩关。

何年事高隐,归卧鹿门山。

(清)黄宗羲

山中杂咏

锋镝牢囚取次过,依然不废我弦歌。

死犹未肯输心去,贫亦其能奈我何!

廿两棉花装破被,三根松木煮空锅。

一冬也是堂堂地,岂信人间胜着多。

(清)杜浚

今年贫口号(多首选一)

饥来但吃梅花片,寒至唯烧黄熟香。

彩笔一枝书数卷,何人信道是空肠。

(清)方以智

独往

同伴都分手,麻鞋独入林。

一年三变姓,十字九椎心。

听惯干戈信,愁因风雨深。

死生容易事,所痛为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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