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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换位

双休日期间,局机关办公室蔡主任组织大家外出游玩,并让各自带上家属。地点是本市黄海湾度假区,说得更具体一点,是去参观游览“模拟鲨鱼洞”。中午,蔡主任让下属一家渔业公司安排招待的。类似的活动,办公室的内部,也就是老何、小琪、许泗他们几个经常搞,主要是凝聚人心的。但是,像今天这样,把后勤的司机、烧锅炉的刘阿大他们都带上,还是为数不多的。

之前,蔡主任曾征求过刘阿大的意见,让他回家去跟老伴商量商量,说明我们办公室星期天要组织参观“模拟鲨鱼洞”,看看他老伴想不想去?

模拟鲨鱼洞,是本市新开发的一个旅游景点,它依山傍水,借助一方平静的海湾,开发出一个水天相接的奇异景观,大部分景点在一座临海的山洞内,好多景点都是人工后造的,主要是忽悠外地游客。本市人很少有人去。不过,办公室的老何在那个景点开发之初,就跟一些小文人去过了。所以,此番蔡主任组织办公室的全体人员参观“鲨鱼洞”时,老何没去,他陪着媳妇到下面一所县中看闺女去了,老何的小闺女学习不是太好,考市里重点中学没考上,眼下,正在下面一所县中读高三。星期天,女儿不回来,老何就带着媳妇往乡下跑。

蔡主任组织大家游玩,专门要了一辆中丰田,19个座的,算了算人数,把司机、刘阿大他们都带上,正好坐下了。

当然,在蔡主任看来,像领导人的司机、刘阿大他们,想去就去,不想去就拉倒。

没想到,刘阿大回家把这事与老伴一说,刘阿大的女人顿时高兴得手舞足蹈!刘阿大的女人说:“有人免费带着俺去游山看水,中午还管一顿大鱼大肉的硬菜,俺凭什么不去?去!”

第二天,星期天,风和日丽。

一大早,刘阿大的女人把家中的面包、黄瓜、水萝卜什么的包了一大包子,乐颠颠地跟着刘阿大到指定的地点等车子。

远远的,刘阿大看到许泗、秦小琪,还有小梁他们都早早地到了等车点,刘阿大指给老伴说:“那个瘦高个的男的是许泗,办公室的秘书;那个女人,胳膊露在外面那个,看到了吧,她叫小琪,也是办公室的秘书。”

女人说:“怎么都是秘书,你们办公室有多少秘书?”

刘阿大说:“这个,我也说不准,我只听说那个小琪秘书,跟我们万局长关系挺好的!”

女人瞪了阿大一眼,说:“嘛,他们上床睡觉啦?”

刘阿大胳膊肘儿轻捣女人一下,说:“你不要胡说。”

阿大女人说:“什么胡说,你不是告诉我,说她与万局长关系挺好的吗,男男女女的关系好,不就是上床日B吗,还能干什么?”

阿大说:“你看看你,越说越不上路子了,人家关系好,就非得干那个,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阿大女人说:“你拉倒吧,男男女女的关系好,就是日B。”

刘阿大看女人“一根筋”,不想跟她多啰嗦了,搪塞了女人一句,说:“好好好,我不跟你去争了!”

说着话,阿大两口子已经走到小琪他们跟前了。刘阿大跟许泗打呼,小梁还叫了一声嫂子,小琪可能还不太认识刘阿大的女人,笑了笑,就算是打过招乎了。秦小琪平时很少在机关澡堂洗澡,再说,锅炉房又设在大楼后的平房里,刘阿大很少到办公室大楼里来,偶尔,他手中有张小发票什么的要找蔡主任签字,也不到小琪他们办公室里来。所以,小琪只知道有个烧锅炉的刘阿大,并没有与他打过交道。相对而言,小梁反而跟刘阿大更熟一点,他们都属机关后勤人员,有时,蔡主任会把他们几个单独叫到一起开个会什么的。但,此刻,小梁、小琪还有许泗他们几个,都是一个人来外出游玩。小梁的先生开大货车,整天天南地北地跑,钱是挣了不老少,就是整天见不着人!但,小梁那小女人,挺热乎人的,她与刘阿大的女人说了半天话。

直到蔡主任他们一家子带着丰田面包开过来,小梁才与刘阿大的女人分开。并礼节性地让刘阿大两口子先上车。

刘阿大的女人上车后,想在前面坐,阿大却轻扯了她一把,拽着女人到后排去了。

刘阿大那人,你别看他没有什么文化,但他在机关混了好多年了,机关里好多事,他还是挺明白的。比如刚上车时,尽管许泗、小琪他们让他和老伴先上车,但,他把前排的好座位让他们。在刘阿大的心里,他虽然年龄比他们年轻人占优势,但从地位上,人家是办公室的秘书,领导人身边的红人,他刘阿大算什么,不就是个烧锅炉的嘛,某种程度上讲,他比人家矮了一大节儿。

回头,也就是到了黄海湾度假区游玩时,大家前头有说有笑地走了,他刘阿大知趣地与老伴一直落在后头,刘阿大给女人拎着包,女人走了一段路之后,想吃东西,刘阿大就递给他一个面包。女人咬了两口,感觉噎着了,喊呼阿大:“水呢?”

刘阿大的眼睛正盯着前面许泗、秦小琪他们的身影,生怕落在后头找不到他们,伸手从包里摸出一瓶榨酱菜递给女人,女人“啪唧”给了他一巴掌,刘阿大这才醒过神来,东西摸错了!忙去包里翻找矿泉水。

刘阿大眼巴巴地盯住前的秦小琪,扯着女人的衣袖,说:“快点走,我们要跟她们一起进鲨鱼洞。”

阿大的女人一边吃她手中的面包,一边问刘阿大:“嘛,我们自己还不敢进鲨鱼洞呀?”

刘阿大一时语塞,但他很快找到理由,吓唬老婆子,说:“据说,鲨鱼洞里面很恐怖,要先沿着山洞钻下去,最后出来时,还要集体一起乘船,若是落在后头,只怕是出来时就没人管了。”

刘阿大的女人一听“落在后头没人管了”,那还了得!当即加快了脚步,很快追上了前头“大部队”。

走进“鲨鱼洞”,如同走进了一个大迷宫。里面黑乎乎,整个洞穴内,没有灯光,完全模拟鲨鱼出没的样子建设的,极为阴森恐怖!但,在出洞口的时候,不管你是什么人,一律要排队乘船,慢慢地漂过一段黑暗的鲨鱼洞穴,才能见到光明。

这样一来,所有的游客,都要听从现场工作人员的指挥,临到你上船时,前面的铁栅门打开,大家依次上船,等船上游客坐满以后,那铁栅门立马就会关闭,让后面的游客,耐心等待下一条小船的到来。

刘阿大带着老伴,想与许泗、秦小琪他们乘同一条船。所以,他就故意扯紧女人的手腕,紧跟在秦小琪的后头,尽管中间还隔着两、三个外地前来参观的游客,但,刘阿大估计他和老伴能与小琪他们同乘一条船。因为,每条船上能乘坐十几个游客。

果然,临到刘阿大乘船时,许泗、秦小琪他们就站在他前头,本来大家按次序,依次登船,可铁栅门打开的一刹那,大伙都为了找个好座位,先前排成一排的队列,突然间乱作一团,相互间“呜哇”地怪叫着,跳到小船上,各自寻找自己的最佳座位时,不少人为找自己的同伴,先是坐在船这边,忽而,又坐到船这边。摆渡的船夫一再喊呼:“不许动,不许乱动!”船上的人一动,小船就跟着晃动,很不安全的。可,好多人不听船夫的话,总是不老实。

刘阿大就是在那混乱和晃动中,一屁股坐在秦小琪身边了。那一刻,刘阿大还真是有点小激动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他能有机会与办公室的大美女秦小琪坐得这么近。一时间,他心里还真是美美的,尤其是想到秦小琪是万局长喜欢的人,今天,他一个烧锅炉的,也能与她挨肩而坐,真是难得!

本来,要不是秦小琪坐在他刘阿大身边,阿大还要关心一下他老伴坐到哪里去了,现在,他坐在小琪身边了,刘阿大不想再换动位置了。可巧,就在这时,摆渡的船夫大声喊呼:“坐好,坐下以后,就不许乱动了!”随后,船夫点篙,小船摇摇晃晃地进入了黑暗。

刘阿大就在小船启动的一刹那,他主动往秦小琪那边挨近了一点。

那时间,刘阿大根本没有考虑他老伴在洞内害不害怕,他心里只想着与秦小琪挨近一点。

接下来,小船进入正常航行时,刘阿大还想跟小琪搭个话的,比如说:“你跟我不太熟吧,我是烧锅炉的刘阿大。”

但,那话到嘴边了,刘阿大又咽回去了。刘阿大觉得他一个大老爷们,跟人家小媳妇瞎扯八咧的,挺无聊的。

但刘阿大心里,有一点是踏实的,那就是他和秦小琪是坐在一起了,而且是挨得很近,很近!尤其是小船拐弯的时候,船上所有的游客,都要跟着小船的晃动而晃动。刘阿大正好就在那摇晃中,挨到了秦小琪的皮肤,是她的腰肢,还是她光溜溜的胳膊,只怪洞里太黑,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就在那短暂的皮肤相接中,刘阿大已经感受到秦小琪的皮肤,是那样的圆润而细腻,挨到她的一刹那,刘阿大的心跳都加快了,以至,小船正常行驶后,刘阿大的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着。

接下来,刘阿大真想让小船再拐弯时大幅度摇晃,或是鲨鱼洞里的黑暗无限延长,可小船绕了一个弯儿,又绕了一个弯儿,忽而闪出了一道亮光——小船摆渡出鲨鱼洞。

刘阿大下意识地坐端正,此时,他想看看他的老伴儿坐在哪儿,可,这一看,他倒胃口了,老伴就坐在他身边。

原来,秦小琪在落座的那一刻,被刘阿大的女人从中间挤到旁边去了。

在阿大女人看来,那个狐媚妖艳的秦小琪,跟万局长睡过觉了,是个臭婊子、破烂货!不许她挨近她家的刘阿大。而黑暗中的刘阿大呢,明明是挨着自家的黄脸婆,却自认为是挨着办公室的大美女秦小琪,自我感觉非常美好!到头来,他所挨到的还是自家的老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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