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只见银环与那凹陷镶嵌的瞬间,白玉的床自中间裂开,分别向两边开去,我惊诧的张大了嘴,方才一点也看不出,原来中间是有缝隙的,果然是巧夺天工,中间分开的地方有一条幽深古朴的楼梯,我转头看着阮青珍,她兴奋的睁大了眼,并皮不急待的走了进去,凌夜休摇摇头,拉着我一同走了进去,里面漆黑一片,阮青珍只顾往里进,凌夜休拿出火折子,将墙上挂着的一个火把点亮,我惊讶的看到,两边打磨的光滑的墙壁上满是图腾图案,有描绘节日场景的,有描述耕种场面的,还有一串串,似是记载王国历史,那一幕幕栩栩如生,让人看了无不称赞,这样向里走了有二十分钟仍旧只是向下的通道,且高地相等,可见打通通道时该是如何精细。
阮青珍一直走在最前面,看也不看一眼后面的我们,我发现凌夜休一直拉着我的手,我也不敢说放开,只能别扭的三步两步的跟着。
又走了一会儿,凌夜休突然对前面的阮青珍道,“自我在冷宫见你便觉得你不简单,入宫来也定不会是单纯的想要做娘娘而已,这样姑息你几年也不过是想看你到底是有何目的,却不想你竟忍到今日才有动作,实在让人惊讶,你又是怎么知道龙脉之说呢?”
阮青珍听了颇为得意的笑了笑,道,“那劳什子娘娘有什么好当的,还不是要看人家的脸色,哪有自己掌握着这些金钱,在外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乐得清闲自在。”她回头看着我,似乎这句话就是对我说我一般,老大,我可不想当什么娘娘,如果可以,我连金钱都不要,只想哪天真的悠闲自在了。她高深的一笑,继续道,“要说到这龙脉,其实哪国哪代没有些这样的秘密,若是哪日亡国,也可以为子孙够带留点退路,我祖父当年便是这地道的制造者之一,只是当时这里还不是龙霄殿,他建造之时知道此处乃是李家储藏龙脉之地,便知道自己定是无法活着出去了,于是他利用早年的知己好友,将一张图纸拼死送出地道,交与我祖母,并世代传了下来,自我出生便知道有龙脉一说,待长大成人,父亲便将秘密告知于我,从那以后,我便精心设计要进宫来,以方便了解龙脉下落,祖父用生命建造了地道,我定不能让他白白牺牲。”
凌夜休听了了然的点了点头,又道,“所以治帝在时你得知无法得到龙脉下落,便故意惹恼了治帝,进了冷宫,待你知道刘嬷嬷已经进宫,负责看护娘娘,你又出现在那里?”
她笑的更加灿烂,边笑着边道,“说起来凌相真比那治帝惹人喜爱多了,若是凌相当时愿意收了妾,妾如今定会守在相爷身边,夫唱妇随,只是相爷有眼无珠,竟然被这个狐媚子迷的团团转,真真的让人想不明白。”
凌夜休撇起嘴角轻轻一笑,“倒是仰你高抬本相了,只是本相只是个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之人,怕是辜负了阮姑娘一番好意了。”
她在前面咯咯的笑着,不再伪饰她那淑女形象后,她变得异常可怕,总是这样神经质的笑,“相爷确然是令妾失望了,本来妾还想相爷心存天下,就算是一时为姬氏所迷,也不会失去理智,却不想今日相爷竟为了姬氏千里迢迢自北方赶了回来,置北方数万战士与不顾,哎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我诧异的抬头看着凌夜休,他果然是突然跑回来的?不会是为了我吧,对,他也想得到龙脉啊,比起龙脉来说,那些将士的生死在他眼中却不值什么吧。
然而凌夜休那高深莫测的笑让人实在猜不透,到底他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正说着,突然看见前方一片空旷之地,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冷清,阮青珍见了却疯狂的奔了过去,大叫着,“到了。”
我也想过去,却被凌夜休一把拉了回来,我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却见阮青珍也已经哀号着被一串银箭吓了回来,她翻滚着回来,左躲右闪,却仍旧冷不防的被一只箭射个正着,然而只是射到了臂上,她灰头土脸的走过来,恶狠狠地看着凌夜休,“你早知前面有埋伏?”
凌夜休冷笑一声,“你以为你祖父知道将图纸带出去,李氏皇族便不知道?他们定是也想到了,为防止地道外流,因此找来的修建人不过是修了一点,再去找另一队人来修,整个地道,不知道找了多少队人马,你知道的那一块图纸,怕是没什么用吧。”
阮青珍听了脸上一片灰暗,凌夜休却坦然的拉着我走到前面去,慢悠悠的在墙边摸来摸去,边道,“然而李氏也定会为自己的后代留条后路,断不会让他们自己人在埋伏下丧生的。”说着,他定在了那里,我仔细的看着墙上,光滑的墙面果然有一块不显眼的凸起,他轻轻用手一划,然后带着微笑毫不顾忌的走了过去,安然无恙。
之后阮青珍一直跟在后面走着,凌夜休在前面破解着密道开关,他时而皱眉,时而舒展,时而自信的对我一笑,让我觉得世界瞬间变成了他的舞台,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精彩表演。
当我们再次走进一个狭窄的密道,他谨慎的看了一会那密道入口,握着我的手突然一紧,我也看向他的脸,只见他眉毛轻轻一挑,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向上面,仔细也看,终于看清了,这时他拉着我慢慢的向前走去,阮青珍不疑有他,也跟了过来,然而刚走两步,凌夜休突然大喊一声,“九媛快跑。”我还没迈步,却被他一把拉的跃了起来,只听轰隆一声,伴随着阮青珍的尖叫,地道中瞬间尘土飞扬起来。
再回头一看,那阮青珍双腿均被压在了下面,她伏在地上,失血的脸上一片惨白,她怨毒的抬起头,看着一脸漠然的凌夜休,恶狠狠的道,“凌夜休,你故意害我……你言而无信,不得好死。”
凌夜休却冷冷一笑,道,“我凌某从没说过我的言而有信的君子,你太看的起我了。”说完,便低头去搜她身上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