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搜了半天,却一无所获,他冷冷的看着阮青珍,却见阮青珍疯狂的大笑着,“没错,根本没什么毒药解药的,那颗药丸不过是我随时在地上捏起的一块灰,堂堂凌大宰相竟然中了我的计,哈哈哈哈。”
我恶,地上的灰?我顿时一脸的仇怨,看着阮青珍口吐鲜血,却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了,是灰总比是毒强的多。
然而她吃力的抬起手,恶毒的看着凌夜休,奸笑声仍旧不断,“凌夜休,今日即使你将我害死在这里,你却也是逃不出去了,进入地道的路只有一条,除非你能将这断心石搬开,否则,你与这个小贱-人,便陪我一同死在这地道里吧。”
我一听,心里大惊失色,我还不想死啊,要死也不能跟这个凌夜休一起死啊。
然而不等我说什么,凌夜休已经冷哼一声,道,“尽管放心,我定不会让自己与你一同臭死在这地道中,你安心去吧。”
说完,拉着我便继续向前走去,边走还边能听着阮青珍的哀号声,久久不断。
又走了有半个小时,我们仍旧在地道中没完没了的绕,什么龙脉,什么宝藏,哪里看的见影子,我累的不行了,而且又渴又饿,急需补充体力,然而这里可是名副其实的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只有地上积的厚厚的一层灰,现在就算给我宝藏又有何用,死在里面我们几百年后也是宝藏。
这样一想更加心灰意冷,我不顾凌夜休的拉扯,一屁股坐到了墙角,“我走不动了,要走你走吧,我死在这里也走不动了。”
他站在我头顶上看了看我,最终只得摇摇头,也靠在我身边坐了下来,火把渐渐消灭了,我们看着忽明忽暗的对方的脸,不知道对方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坐了一会儿,我开口问道,“你是如何知道宫中叛乱,竟然自北方赶了回来?”
他淡然一笑,昏暗中眼眸却依旧明亮,“暗人几日前通知我的,我连遣人回来的通知侍卫防御的时间都没有,便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自己赶了回来。”
我哦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那北方战事……”
“你放心,有卫巍看着,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他这样一说我可真的没什么话题了,于是两个人又沉默了起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个世界空旷的好像世界末日,我越来越觉得死亡就在身边徘徊着,有种我怕是再也出不去了的感觉,我痛苦的想着,我好像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过,我还没听到李非蕴对我说我爱你,他以前都干了些什么,暧昧了这么久,就是吝啬这最简单的一句。我才十五岁,马上十六岁了,然而却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恋爱都没谈过,真是悲哀。
最最可恶的是,在我临死的时候,身边的人竟然是凌夜休,我冤不冤啊,在世上时斗了一路,黄泉路上还要各自做伴。
我转过头就给了他一记白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道太黑看不清,他竟丝毫没有感觉,哼,算我白瞪了。我自己跑去生闷气,别过脸去不看他,然而他半天也没个动静,我终于忍耐不住,又转了回来,却见他面色凝重,却是往常为见过的,我顿时满心的寒意,向来对任何事都胸有成竹的凌相,如今竟然也一筹莫展了,不是说我们一定是出不去了?这样的想法更让我绝望极了,虽然不是第一次面临生死,却不知这次为何这么脆弱,在这边自己先掉起了泪珠子,过了不一会儿,似是听见我呼吸声不对了,他突然转过来,将我的脸扳过来,一脸惊诧的道,“你怎么哭了?”
他这一声却激起了我满心的哀伤,干脆就大声的哭了起来,杀猪般的声音回荡在狭窄的空间里,悠长而寂寞,他就这样扳着我的肩膀,手足无措的看着我大哭特哭,最后终于无可奈何的将我拉进了他宽阔的胸膛,我也不管他是敌是友了,心里伤心劲正浓,抱着他更加放肆的哭了起来,边哭着还边模模糊糊的喊着,“要死也给个好死法啊,活活饿死渴死在这破地方,不公平,太不公平了……那还不如让人家一刀给我了结了呢……”
我感到他肩膀颤动,竟是听了我的话暗暗笑了起来,我大怒,抬起头看着他就骂道,“你还笑,最最可恶的就是竟然跟你死在一起,告诉你凌夜休,黄泉路上你要是跟我抢地方,我绝对不客气的就把你踢下奈何桥。”
他依旧呵呵的笑着,然后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发,那样的轻柔,那样的小心,好怕生怕扯到我的头发一样,这样亲昵的动作直让我发懵,抬头看着他醉人的眼瞳,更加觉得意乱情迷,心里隐隐有种要吻他那两片精致的唇瓣的感觉,我已经轻轻的抬起了头,嘴也呈现着最完美的状态嘟着,这个傻子却视而不见,他醉情的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就好像要看到海枯石烂般,最后,他微微一笑,将我的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放心,你死不了。”他说着,轻叹了口气,“一会儿我们往回走去,这么久了,阮青珍该是已经死了,我运气将石头搬开,你便能按原路出去了。”
我一听,心里的伤感顿时减了一大半,我们还有机会走出去?然而同时我注意到了,他说的你,我慌忙拉住他的衣襟,“怎么是我,不是我们一起出去吗?”
他轻笑一声,颇有些自嘲的意味,“听到你还想我一同出去,我真是意外,也很高兴,只是恐怕我要继续去找龙脉了,或许跟龙脉一同在地下永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听了大惊,赶紧道,“不行,要走一起走,我才不要你牺牲自己救我呢。”
他却拉着我的手,轻轻的揉着,“我也想出去,然只有这一个办法,你也听到了,那石头是断心石,若非用尽全力,我根本无法将它挪动一寸,便是用尽全力仍旧不够,我需要竭尽内力,方能将它举起,供你出去,而我,是断断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