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布彤姑娘吧。”一抹温暖如阳的声音灌入耳朵。 布彤抬起头,一身浅黄色的长衫,颜色虽然鲜亮,但穿在面前这个身材中长,却浑身透出儒雅气质的人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细致灵巧的五官,散发着一种女性的柔美,又显露出一张以柔克刚的英气。只这一眼,布彤就大胆的猜测道: “你就是蕙兰先生吧。”布彤回以一笑。 “呵呵,云霄刚才就跟我说起一年前一位年轻姑娘听她说故事的事,没想到这么巧就能见到你。只是……”这个唤做蕙兰的男子,面露难色。 “呵呵,只是我左边脸上有道疤,而现在没有了对吧。”布彤自嘲着,的确,那是她刚被易南封从那群饮恨楼的人手中救出山谷,卫凌渊还未苏醒。脸上因坠崖划伤的难看伤痕还在脸上。 蕙兰见她毫无尴尬之色,也笑了起来。
瞥见一旁不知所以的易北寒,忍不住问道: “这位是?” 布彤顿了顿,“这是我的,我的弟弟!” 易北寒黑着脸,狠狠瞪着布彤,布彤也不去看他,只是对着蕙兰赔笑。我是你嫂子,难道你不是我弟弟吗?只是嫂子,这个称呼我竟然说不出口。 “呵呵,既然是布姑娘的贤弟,那就都是蕙兰绣坊的客人。云霄上街去了。很快就回来。这么巧你们在这个时候就来了。” “上街?!夫人她……”布彤大吃一惊,她半年前来时,夫人就一直没出过店门,连饭食都是请人送进店内的。现在她尽然会上街了。 蕙兰知道她为什么会吃惊,欣然而一笑,招呼他们进内堂休息。 “我很想见蕙兰,都等不及了。我上街去找找她吧。”说罢,径自起身,与蕙兰打着招呼,轻轻扫了一眼易北寒。 “先生请你照顾下我弟弟。” 蕙兰莞尔一笑,点了点头。易北寒倒是越发尴尬,半年了,他从未与陌生人打过交道,除了那些被他吸血的女人。
况且还是要他单独和一个男人坐在一起。 布彤一溜烟没见了人影。厅堂里只剩两个大男人或沉或缓,或轻或重的呼吸声。 还是蕙兰先打破了的沉寂:“我就不客套寒暄了。想必你不是布姑娘什么弟弟吧。” 易北寒一愣,点点头。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没看上去那么简单。 “先生猜对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呵呵,因为你的眼中只有她,进店那么久,你的视线基本上不曾离开她。甚至第一眼看到我和布姑娘熟稔的样子,你心里是不是有点奇怪的感觉啊。”蕙兰似笑非笑的看着易北寒渐渐阴鸷的脸变得温和。 “我是戏子,在台上要演出彩,要想传神,就必须揣测出人物的心里状态,连这点眼力劲就都没有岂不是可笑了嘛。” 易北寒眼帘一沉,从前似乎断断续续听到布彤说过云霄夫人的事。只不过完整的故事并不了解。 “恕我冒昧,你不是应该……”易北寒记得布彤说过,蕙兰替云霄顶下了弑父的罪名。按照盛世王朝的法治,不是死罪,也是要充军边关的。他怎么还能安然的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