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欧欧：爱情不试用
“砰——’哲这话真是找抽的。车臣俊狠狠地给了他脸一拳，哲躲闪不及，嘴角立刻流出一丝丝鲜血。
车臣俊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两眼嗜血般通红散发出凶光：“有种你可以试试！就算你是我兄弟又怎样？敢动她一根汗毛，别怪我手下无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结实挨了车臣俊重重一记拳头，哲有点狼狈，他用手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好像一点都不介意、不生气。他靠在墙角半眯着眼睛：“俊，我们公平竞争吧！暴利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怎么知道她心里怎么想？她喜欢谁才是关键。一个礼拜以后，她选择谁，谁才是最后的赢家。到时候，输的人自动退出，怎样？敢跟我公平竞争吗？”
“公平竞争？呵——长这么大哪次竞争你能赢过我？我看还是算了吧。”车臣俊的口气很是骄傲自大。
“胜负还未定呢！晓诺说过她喜欢过我，这就够了，这次我也该漂亮地赢你一次了，车臣俊！”第一听从哲嘴里叫出“车臣俊’的全名，看来他是认真的、坚决的！
“好，我接受挑战。我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的，赢的人一定还是我！”说完，车臣俊跨着大步潇洒地离开，跟我擦肩而过却未曾看我一眼。
李禹哲喜欢姜晓诺？车臣俊也喜欢姜晓诺？两兄弟为晓诺反目为仇？他们俩要公平竞争晓诺？……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完全分不清了。
原本的求和、原本的种种具体策划完全被打乱。我没有出现在教室内，我想他不想我看到他难堪吧。在窗外心疼地看了他几眼，我悄悄离开，就像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
“哲，我有事去不了了。谈判稍后再议。”在离开很远后我发了条短信取消见面。
我以为答案已经很明朗，我以为晓诺是喜欢哲多一点。这一次，神话般的车臣俊恐怕要输上一次了。
一个礼拜很快过去了，犹豫了很久我终于下定决心，还是直接向晓诺要个结果吧。谁知，哲恰巧这时给我电话：“喂，小倩，欧阳倩倩，哈哈哈……”一听声音顿时我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继续说着，“李禹哲活得这辈子算是白活了。活着真累！这下你满意了吧？我输了，你开心吧，庆祝吧……”
一阵子胡言乱语之后我确定他是喝醉了，醉得不轻。
“你在哪里？”
“我在酒吧喝酒呢，呵呵，怎么？你也要来？为我庆祝还是看我笑话？”
“你在哪个酒吧？”我焦急地问。看情况他现在心情极其不好，肯定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他喝了那么多酒会不会再出什么事？”快点告诉我你在哪里！什么酒吧？”
“我就不告诉你。有本事你自己找来啊。哈哈……欧阳倩倩不是很强大吗？你干嘛问我地址，自己找来啊，我在某个酒吧，只给你半个小时时间哦。”
说完他“啪’一声挂断，只留我一个人对着电话大吼大叫：“喂——喂——哲——哲——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
二十分钟后：我出现在哲眼前，他已经喝得烂醉，他迷蒙着双眼，满身酒气地傻笑看着我：“小倩，你居然真的找来啦！不错嘛，很准时！”他竖起大拇指褒奖地说，“不错，真不错。”
对于此事我只能说运气好。只告诉是在酒吧就让我半小时内找到他，就算我是神，我也未必能办到。但是我运气就是这么好。
刚刚，跟他通电话时我好像听到哲身侧有个同样打着电话的男人。虽然隔得远，我隐约听到点他的讲话内容：“在镇酒吧。”名字里有“镇”字的网吧。
托苏苏的福，我知道有个叫镇北的酒吧，据说很不错，是苏苏之前最常去的娱乐胜地之一。据说那里的老板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据说老板是附近学校的高中生，据说那家酒吧很不同，据说那个酒吧意义非凡……
果然，找遍镇北酒吧，我在某个角落里寻到那抹熟悉的纤弱身影。他蹲在墙角，双手抱头，一副很是不舒服的样子。
“哲，你没事吧？”
听到我的声音他慢慢抬头，看我一眼，接着低头。不一会，他忽然很激动地站起，很用力地拽着我的手臂：“你不要我，她也不选择我。我真的就那么差劲？我——哇——”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突感不适，立刻蹲下去继续呕吐着满胃的污秽物。
终于他好像吐完了，脸色好像好了些许。我递过去纸巾和漱口的水，扶着他在最近的一个座位上坐下：“好点了吗？要不要送你回去休息？”
大概不胜酒力的他还未醒酒，回答完全驴唇不对马嘴，继续说着酒话：“七七，我好失败啊！我的爱情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我输了，很彻底。晓诺说他喜欢的是俊，她对我的只是一时的迷恋，那是崇拜不是爱。她喜欢俊，俊也喜欢她，呵呵，我算什么……”
晓诺？我总算听清他说的人物、事件。原来一个礼拜前的打赌他输了。
“反正只是打赌输了，何必这样折腾自己。”我一直以为哲是爱着我恨着我所以才接近晓诺，她只是他的工具，我以为这次打赌他输了不服气，所以心里不舒服。
“打赌，打赌，打赌……”他一遍遍念着。
“你是真心喜欢上她？”
“我不知道。刚开始我是抱着目的接近，但接触后觉得她很单纯，让我想到当年的你——小倩。我不忍心伤害，觉得有个这样的朋友也不错。接触后我发现她跟你不一样：她外表柔弱，但很坚强。不管俊怎么欺负她，她都会坚持己见，明明知道赌不赢还是会孤注一掷。她对待朋友很真诚，她一直把姐妹们挂在嘴边，从来不曾听她提过什么金钱利害。我请她喝一杯果汁她都不愿意接受，总是找各种办法补偿回来。她说朋友之间是相互的。她很喜欢笑，很容易脸红，我喜欢看她害羞的样子……”
酒后的哲有很强的倾诉欲望，他讲起来滔滔不绝，我默默听着，直到他趴在桌上睡着。第一次看到这样醉意的他，他原来真的如此深爱上晓诺了。那一刻，我听到心碎的声音，我意识到自己居然还忘怀不了他。
幸福来得快也去得快。
苏苏说我的恋爱是闪恋。我说我的失恋也是如闪电般失去的。我的恋爱短跑全过程一个月零八天。
为了我的一见钟情我努力变美。我的一月减肥很有成效，当人人见我面第一句话是“阿呆，你瘦了好多哦！变漂亮好多哦！”的时候，我满心欢喜地去找陆昊，想象自己突然美美地出现在他面前，想象着他吃惊的表情我就一阵窃喜。
结果，那天真正制造“惊喜’的人是陆昊，看到我的第一眼没有有意外没有惊艳，他支支吾吾：“阿呆，对——对不起，我——我们分手吧。”
第一反应我当他是开玩笑，嬉笑着回答他：“好啊，你想什么时候办分手手续吖？你打算付我多少分手费呀？是看上哪家闺女了吧？哈哈，备上彩礼，我亲自帮你上门提亲去。”
“我没有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阿呆，我们分手吧！”他口气严肃，一脸认真的样子。
“你小子演技不错啊。”我拍着他的肩膀假装那还是玩笑，心里却开始发慌，“装这么像，可以去角逐奥斯卡最佳男猪脚奖了！”
“戴瑜！阿呆！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怪我也好，恨我也行，我们分手吧！”他晃醒了我。
“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你要分手？”事实是残酷的，我哀求地看着他，好想他在我哭鼻子之后大笑一声：哈哈，我的傻馒，你上当啦！
“你没有不好，你很好。可是我觉得我们不适合，所以我想——”
“不适合？哪里不适合？”我迫不及待地打断他的话，几乎要发狂，“你别骗我了！不适合只是你的借口！借口！借口！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满心欢喜等来的却是他一句“我们分手吧’，“我们不适合’这样的烂借口要怎样说服一颗受伤的心？
他没有再讲话。时间静止在这一刻，世界安静了，只能听到彼此不均匀的呼吸声。
“分手是吧？好啊，分手就分手！谁离不开谁啊！？拜拜！不见！”我强忍着泪水说完，立刻摔门而去。
某个无人的墙角处，我终于哇哇大哭：“呜呜，陆昊，你个大王八蛋，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在我爱上你的时候说分手？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不负责？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眼前？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拳头一下下重重砸下墙上，泪在流、心在滴血。哭嚎累了，我抚摸着墙壁缓缓蹲下。
我若无其事地回宿舍。
“怎么样了，阿呆？你们家陆昊看到你有没有下巴掉下来？”苏苏一见我就邀功似的凑上来，“他有没有夸我帮你搭配的衣服很有品位？有没有夸奖我帮你化的妆很棒？有没有啊？有没有？”
“有。”我很是无力地点头，然后直接扑到床上，蒙头大睡。
“阿呆，怎么了？好像状态不佳啊？你是不是和陆昊吵——唔——”
尽管蒙着被子我还是听到苏苏说了一半就被捂了嘴，然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她们安静了。
我是哭着睡着的。一觉醒来发现被角湿了大半，我做噩梦了！坐起身发现宿舍空无一人，都吃晚饭去了吧。我习惯性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一串号码。
“喂，亲爱的昊昊，我做噩梦了，梦里你说不要我了，然后我哭了三天三夜都没完！呜呜，你告诉我是假的，你不会不要我的是吧？快点，说啊——”
我噼里啪啦说了半天，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反应，我终于意识到什么不对。不是梦！泪水一下子模糊了视线：“陆昊，你真的要跟我分手吗？”
隔了许久他终于坑了一声：“嗯。”
“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分手？”我不死心，继续追问，“可不可以告诉我理由，一个令我信服的理由。”
“对不起，对不起，阿——戴瑜，是我对不起你，求你别问我理由，好吗？总之是我不好！”
“不要，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理由！你如果觉得对不起，请给我理由！”我有点激动，但口气却更加坚决。我就是那么倔的女生，我就是喜欢追问到底。
“好。”那头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轻轻地说，“其实，一开始我答应跟你交往就——其实我有女朋友的，遇到你那天刚好我们吵架，我生闷气喝了很多酒，然后——我是为了故意气她所以才跟你交往的——现在她答应跟我和好了——真的对不起——”
“够了！”虽然他说的断断续续，但是大致意思我还是懂了，“你到底有没有真正喜欢过我？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
“对不起，我一开始喜欢的就是我女朋友，对不起——”
“噢，知道了。那祝你幸福！”“啪’挂了电话，我的脸上又是一阵眼泪雨。
公开这段破碎的感情已经是一个多礼拜后，我大概整理好心情，在宿舍大声宣布：“童鞋们，注意了，我，阿呆有重要的事要宣布。从此以后请不要在我面前提陆昊这个名字，我已经跟他没有任何瓜葛了！”
看到一张张惊愕的面孔，我假装已经毫不在意，大笑道：“哈哈，我重新恢复单身啦！同志们，不掌声鼓励下？阻爱事业从我做起！”
爱情不试用，试用多久也无用！
大概是我脑子烧坏了，才会听信苏苏的谗言，搞什么两个星期的“爱情试用期’！
试用期内，王宇轩表现完美得无可挑剔：热气腾腾的汤圆、已经搬离学校很远的甜丫丫的泡芙、来一份的牛肉干……吃的没少“贿赂’我们宿舍的一帮馋猫；估计只要他一闲下来他就立刻打我电话，关心地嘘寒问暖：“欧欧，下课了没？”“欧欧，累不累？”“欧欧，渴了没？”“欧欧，要不要去吃点好吃的填饱肚子？”……每天几通电话。要不是我推三阻四，他早给办了咱俩的亲情号码。电话费他也没少破费：“亲爱的欧欧女士，请问，我可有荣幸跟你一起共享晚餐吗？”只要我们有重叠的空闲时间他都知道，消息来源当然是我最最最最最“伟大的’亲亲舍友们！一个礼拜他带我出去吃饭三次以上，当然饭前饭后某些即兴娱乐“活动’也必不可少滴；一礼拜七天的剩下四天晚上也全被他光荣占据着：“欧欧，我要和你一起去食堂吃晚饭，可以吗？”话说到这份上我好意思拒绝吗？饭后，他还会笑眯眯地看着我：“欧欧，咱们饭后去散步吧？有助于笑话，不容易发胖，嘿嘿……”于是，D大最俗的情侣聚集地光荣地多了两个“俗人’的身影。
其实，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里我忽然对王宇轩莫名的陌生。之前还可以很亲昵地称他为“小学弟’，可是现在，我连叫他全名的勇气都没有。他大概不知道，每次跟他一起吃饭、逛街、去游乐场、散步……我都感觉很有压力、全身很不自在，甚至有种深深地罪恶感。
恋爱不是应该很幸福的吗？为什么我会有被沉甸甸的包袱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全然没人任何幸福的预兆。
在漫步的时候当他悄悄地想牵手，我心里其实是排斥的，虽然没有在行为上反抗，但总觉得气氛有点怪异，我的手乃至全身僵硬得几乎不能动弹。
他每对我好一点，我就会内疚多一分。
继续试用还是说清情况取消？这是个很头疼的问题。
“这么好的男生去哪寻第二个？欧欧，没事的，有个对你这么好的男生你都不动心？这种女生不存在。你一定会喜欢上他的，有情人终成眷属！”苏苏是这样安慰我的。
日久真能生情？我真能喜欢上他？
终于拖到试用期最后一天，我更加不安起来。
王宇轩兴高采烈地约我出去，送上一大束玫瑰：“亲爱的欧欧小姐，试用期过咯。请问，我这个临时的男友可以转正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