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东方逐星的后事料理完之后,白书凡两人商量着何去何从?
“悦儿,今后有什么打算呢?”他既然答应东方逐星照顾悦儿,就一定会遵守诺言,至少要等到有一个可以代替他照顾她的人,他才能放心的离开。现在的问题难就难在,他不能将悦儿一个人留在这里,却也不能带着她去犯险啊!有许多疑惑等着他去解决,如果她在身边,免不了会遇到什么危险,这样岂不就辜负了东方前辈的意愿了吗?
东方悦悦闪着清亮的眸子,没有半点的犹豫,“当然是跟着白哥哥了!爹不在了,我又没有其他的亲人,认识的也只有白哥哥而已!”由于想到了父亲,神色变得凄凉了起来,周围散发着忧伤的气息。
白书凡剑眉一紧,眼中微微露出了些许担忧,“只是,我要去解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江湖险恶,只怕我会由此连累了悦儿!”
一听此话,悦儿倒是淡淡的笑了起来,轻轻的舒了口气,“我还以为白哥哥是嫌弃我呢!原来是这样,白哥哥不要忘了,悦儿我可是东方逐星的女儿,虽然未曾行走过江湖,但听到过的事情可不少,况且我有武功在身,又会医术,说不定我还可以帮到白哥哥呢!”
看她那一脸灿烂的笑容,白书凡也放下心来,“既然如此,我们尽快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东方悦悦点点头,原本有些悲伤地脸上,也显出一丝兴奋来。
两人收拾好东西之后,回头深深地看着山洞,心中感慨万千。尤其是悦儿,毕竟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一朝离去,定然会有浓浓的不舍之情。
“悦儿!”白书凡轻唤了她一声,将手放在她肩上一紧,拉回她有些伤感的思绪,“我们走吧!我想以后必定是还有机会回到这里的!”
东方悦悦甩了甩头,发丝上的铃铛叮叮作响,发出清脆的声音,似乎要把她身上的忧伤统统带走一样。她轻扯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父亲总是对她说要做一个坚强乐观,潇洒超脱的人,这样才不失为江湖儿女。所以,以后无论在哪里,都要微笑面对。
一扫刚才的阴霾,她冲白书凡点点头,脆声道,“白哥哥,我们走吧!”
看着她一副放下来的样子,他心中也轻松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四面的峭壁,不由得陷入思索,“悦儿,此时此刻,我迫切的想知道我们要如何从这里出去?”
悦儿高深莫测的一笑,“马上就知道了!”说完,悦儿拿过木箱,示意白书凡把身上的东西全部放入箱子里。
白书凡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很配合的,他看着悦儿将东西都放好之后,将箱子锁好,然后用蜡油将将缝隙封好。他站在一旁忍不住问道,“莫非我们还要潜水不成。”
悦儿拍了拍手,站起来,笑看着他,“猜对了?这箱子还要烦劳白哥哥拿着!”说完就向前走去,突然又回过头来,有些坏坏的看着他,问道,“白哥哥,莫不是你不谙水性吧!”
白书凡一把拎起箱子,哼了一声,“你白哥哥是谁!这点小事能难得倒我吗?”他那男人的自大本性又开始作祟了,想他一个文武全才,岂能有一点缺陷,那就不是白书凡了。
悦儿看他那大摇大摆的样子,在他身后掩嘴偷笑,他这样子真是自傲的可爱。
两人走了会儿,便来到了一片河水前,紧邻青山,在山脚上很明显的有一道水印,看来遇到多雨的季节,水便会涨起来。
青山碧水,鸟语花香,虽是景色怡人,白书凡却无意观看,一心想着早些离开这里。
只听噗通一声,悦儿已经先一步跳进水里,游向对面的山壁。
白书凡也不迟疑,拎着木箱跃进河中,跟了上去。
到了山壁,悦儿对他使了个眼色,两人便潜入水下。
悦儿在石壁上摸了摸,手轻轻一动,边听机关转动的声音,一道石门在石壁上打开,河水一阵涌动,冲进门内,悦儿冲白书凡勾了勾手指,让他先游了进去,自己随后跟上,石门又落了下来,将水隔在了外面。
两人又游了一小段距离,这才浮出水面,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白书凡这才发现他们已然是在一个山穴之中,石壁上嵌着星星点点的荧光石,闪烁着微弱的绿光,给黑漆漆的洞穴添上了一丝诡异。
两人爬上岸,悦儿便打开了木箱,拿出干净的衣服,走到一旁的山壁前,按下机关,便又打开一扇门,走了进去,留下一脸惊讶的白书凡看着石壁出神。
待两人换上干净的衣服,白书凡才一脸稀奇的问她,“能在断魂崖下面开凿这样的机关,想必不是一般人吧!”
悦儿一边拧着洗衣服,一边说道,“是我的师公,也就是鬼医从小长大的地方。”
“从这边的石阶上去,便可以到外面了吗?”白书凡指着隐在暗处的石阶,轻声问道。
悦儿点头说道,“嗯!这条石阶蜿蜒而上,直达山顶!”
白书凡眼睛一亮,一想到自己还能够活着,一想到自己还能见到雨儿,心中便有些激动与兴奋,但随即神色又暗淡了下来,即便是能见到她又如何,恐怕他已经无法给她幸福了,一个随时都可能死掉的人,有什么资格去想儿女情长呢?
心蓦然泛起丝丝隐痛,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有些沉痛的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涌动,隐去脸上的暗色,努力让自己恢复了平静。
悦儿正收拾东西,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她站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深深的叹了口气,“当年父亲落入紫魔窟,醒来之后发现,下面竟有一条地下河,他顺着河漂离了天魔山,被我娘救起,后来就有了我。按照二叔的指示,我们就一直在断魂崖附近生活,直到娘离去,我和爹才搬到这里。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离开了。”
她的声音让白书凡回了神,忍不住安慰道,“离开才是正确的!你一个姑娘家,不管怎样,将来最好的归宿,始终是相夫教子,岂能在这里白白浪费了一生。”
悦儿抬头看向他,虽然光线不足,但依然可以看清他深邃的五官,浑身上下散发着无比俊逸的气息。
这一瞥不要紧,让她随即想到了他刚才的话。相夫教子?脸上蓦地一热,羞涩的低下了头,小手不安的搓着衣角。
白书凡哪里知道她想了这些,并未在意,见她低头,以为又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于是轻声喊着她的名字。
喊了两声,悦儿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匆匆看了他一眼,拿起东西就向石阶走去。
白书凡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女孩子的心思,他果真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