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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酒溶月色:古代(5)

“越石,怎么了? ”刘舆转头问到。

越石回过身,把手缩回宽大的袍袖里,掩饰地笑了笑,“……不,什么都没有。”

眯着的凤眼里,满是疑惑和思量。

——什么都没有——除了他在地上捡到的那一根不知何时出现的羽毛——黑色的——带有墨绿光泽的——乌鸦的羽毛。

锦衣少年在金谷园外辞别了兄长,命家丁抬着空轿先行回府,他自己却徒步转进了一条僻静幽深的青石小巷里。

“出来! ”越石沉声喝道,“我知道你在! ”

四下空无一人,静得只可以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和喘息。

——莫非,真是错觉?

越石疑惑地想。

兀的!

一声“毕逋”在他的头顶响起!

越石猛然抬头, 却见一片泛着绿光的黑影从他头上掠过——是乌鸦——金谷园里的那只乌鸦!

这时,忽然有稚嫩的童声从巷子的另一端传来——不知谁家的童子在唱童谣:

城上乌,

尾毕逋,

一年生九雏。

公为吏,

子为徒;

一徒死,

百乘车。

车班班,

入河间,

河间姹女工数钱。

以钱为室金作堂,

石上慊慊舂黄粱。

梁下有悬鼓,

我欲击之丞卿怒。

这是汉代桓帝时候的一首很著名的童谣——他记得小时候,听舅舅这样讲过。

那时候,舅舅刚刚当上尚书,他也才刚刚来到洛阳。

舅舅说,这首童谣其实揭示了汉朝灭亡的原因。

舅舅还说,对丞卿空有怨言,不若自己去做丞卿。

越石依稀记得,那时,他激动地挥舞着拳头,对舅舅说,若是有朝一日,他为丞卿、他为吏,必不使童子有此哀言……而如今,他已为官吏,官阶比那丞卿(县官)还高了不知多少,可是,如今所想、如今所为,却……

——我是怎么了,竟想这些东西

越石抚额,强迫自己剪断混乱的思绪。

——怕是中午酒喝多了。

越石如此想着,不由加快了脚步。

匆匆行路的他,自然没有发现——

有一抹新绿,正挣扎着,要从巷墙冰冷的石缝里出来。

闪闪烁烁的烛光,映得桌上的宣纸有些发黄。

越石提着满蘸墨汁的笔,有些踌躇。

他应石崇石季伦之邀,要为今日宴饮作一篇文赋。本来,凭他的能耐,区区一篇文赋绝不在话下,可是,今夜不知怎么,他竟写不出一个字来。

满脑子,竟是宴饮——士稚——乌鸦——童谣——宴饮的循环往复。心神,竟怎样也集中不起。

一阵风吹过,撩起越石几缕额发。

“既写不出来文章,你又何苦逼迫自己?”清冽的声音叹息着,带着调侃的意味。

“谁? ”越石猛然将头转向窗户。

他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闭着的纸窗如今大敞着——一个身着墨绿薄衫、与他年岁差不多的英俊少年正斜倚着窗、翘着腿、坐在窗台上,手中玩转着一只样式古朴的白玉酒壶。

少年细长的眼睛斜睨着越石,嘴角微微扬起,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只听他慢声说:“你果然看得到我。 ”

——那种清冽冷淡夹带嘲讽的声音——越石一瞬间就记起来了——不会错的! 是金谷园里的那个人! 那个在他身后说话、又莫名消失的人!

“尔乃何人?意欲何为?”越石大声斥问,“可知尔之行径,已然犯我大晋刑律!”

那少年笑了, 眼中全是清晰可见的嘲讽,“刑律,” 他撇撇嘴,“那东西管不着我。 ”

“你!你竟敢目无王法……”越石将他眼中的嘲讽和不屑看得分明,一番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无力——像是一拳打在棉絮里。

“我就算目中有它,它也管不着我呀! ”少年嘬了嘬他的酒壶,淡然道,“我早就是死人了。 ”

“大胆贼人! 休得胡言! ”越石只当他是在用鬼话耍弄自己。

“要怎么说,你才相信呢?”少年皱眉,有些苦恼,“我真的是死人。很多年前就是了。 要不,我说几件我活着时候的‘往事’给你听? ”

“大胆狂徒!谁听你鬼扯!”越石一边怒斥,一边伸手去拔挂在墙上的宝剑——可见鬼的是,那剑,今日不知怎么了——竟怎样拔也出不了鞘!

再看那少年——他还是坐在窗口, 脸上全是好笑和无奈,“我说, 你这又是何苦?白费力气很有意思么?还有,我是鬼不假,可我既不是狂徒,也没有胡扯。哎,我这样说,你到底了不了解? ”

越石愕然。

——也许——他想——他真是遇着鬼了。

两人,或者说,一人一鬼就这样僵持着,直到那鬼少年无奈地从怀里抽出一支羽毛——一支与越石今日捡到的那支一模一样的羽毛,“你今天捡到了吧? 跟这个一样的? 告诉你,这是我的羽毛。 ”

少年顿了顿, 又说道:“我就是你在巷子里看到的鸟——那是我在白天的形态。 ”

“你说……你是乌鸦? ”越石终于有一点儿相信这少年所说的话了。

——他现在倒是一点儿也不紧张。 毕竟,洛阳人——特别是本朝的洛阳人,对鬼怪一类的事,向来都是津津乐道多于惧怕惶恐的——越石也不例外。

——毕竟,对付鬼,有很多的术法——而人,总是比鬼要难以对付。

少年听越石称他为乌鸦,不由皱了皱眉头,纠正道:“不是乌,是鸦。 ”

“有什么分别? ”越石奇道。

“鸦比乌要小、脖颈有一圈白色、不会反哺……咳、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少年皱眉道。

“那你闯到我房间来又想做什么?!”越石放弃了他那把被施了术而拔不出来的剑,转手抄起了桌上的镇尺(传说镇尺可以避邪),遥遥地冲着那神秘少年威胁似的挥舞了一下。

“喂,你别急啊,”那少年鱼跃而起,轻盈地跳到越石的书桌上,盘腿坐下,“我不正要跟你细说么。 ”

他又指指桌前的团蒲,对越石说:“你也坐下,这事儿,说起来,话可就长了。 ”

“谁要听你鬼扯!”越石哼哼了一声,终究奈不过对这鬼少年和他所要说的事情的好奇,慢慢挪到他的面前,正襟坐下。

窗外吹来几缕夹带着杏花香气的晚风,引得昏昏烛光又是一阵摇曳,映得那鬼少年英俊而苍白的脸忽明忽暗。

一声“噼啪”,烛台里有火星炸裂。

“你听说过《淮南万毕经》和《白泽图》么? ”鬼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

“自然。”越石点点头,“本朝鬼神之说盛行,《淮南万毕经》和《白泽图》作为方家经典,我又怎能不读?啊,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好像《淮南万毕经》里,的确有关于‘鸦’的记载! 至于那《白泽图》……我实在是没有印象。 ”

“不错!《白泽图》中的确并无记载。”少年颔首,“那你可知,为何《淮南万毕经》

提到了‘鸦’,而《白泽图》记载的一万一千五百一十种鬼怪里却没有‘鸦’? ”

“这我如何晓得?怕是方家所知略有不同。再者,《白泽图》出自黄帝之时,年代久远,有所失佚,也未可知啊。 ”

“哼,这你倒是错了。那不是因为什么年代久远,而是因为‘鸦’本来就不能算作鬼怪! 而且,就《淮南万毕经》中所载文字,与事实也多少有些出入。 ”

“什么? ”

“你以为,是个人就可以在晚上看到我么?”少年轻笑,清冽的声音里,却带着莫名的惆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世上就出现了“鸦”——这种悲哀的生物。

传说中,这种像乌一样丑陋的鸟的先祖,其实是高飞在天、耀眼华丽的凤凰。

传说中,凤凰为了追寻光明,所以飞向太阳——熬过那致命热度的凤凰,就真正成为了天上的神鸟;而熬不过的凤凰,就会坠落到地上,失去所有的梦想和骄傲,只剩一身焦黑的羽毛——因为凤凰涅槃的能力,它们甚至不能轮回,只能作为卑微丑陋的鸦,在天与地的夹缝中苟且挣扎。

“但事实上,鸦是人的怨魂变化来的。 ”少年清了清嗓子,又继续道,“生前不能放下的执念, 死后会成为让灵魂不能轮回的枷锁——这样被困住的鬼魂就是通俗意义上的怨魂。最后,被困住的怨魂,就会变成鸦。而鸦,只可以在太阳落山之后幻化为人。 ”

“那,你的执念,是因为什么? ”越石小心地问道。

“哼,这才是最好笑的地方,”少年冷冷一笑,眼中尽是说不出的倦怠,“我对活着的时候的事儿,根本记不住多少!什么梦想、追求,我早就不记得了!哼哼,你也觉得可笑吧? ”

越石从他的话里听不出一丝好笑,只觉得悲哀。 他有些同情这个少年了。

——也不知道,空有执著而忘记了曾经追逐的梦想——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不会是,让我帮你解决什么枷锁,好让你去轮回吧? ”

少年愕然,良久,他才道:“你怎么会知道? ”

越石了然一笑,抬眼凝视着他的双眸,轻轻地说道:“‘厌倦’这两个字,都写在里面啦。 ”

少年一愣,突然也笑起来。他微微前倾,抬手撩开越石的额发,更直接地看向越石眼眸的最深处,然后,嘴唇一张一合,用他那很特别的清冽嗓音言道:“说起‘厌倦’这两个字,你这里也有啊。 ”

——你我原来相似——有相似的厌倦和寂寥。

“我有什么可厌倦的! ”越石撇过眼睛,却没有掸开少年冰凉的手。

“你厌倦你的生活、你厌倦你的一事无成、你厌倦你因为一点儿文才就得来的盛誉。 ”

“我没有! ”越石怒道。

“你有! 比起听丝竹管弦、看美姬歌舞,你更想和祖逖祖士稚一起畅谈天下、闻鸡起舞;比起让别人因为你的文才称誉你,你更想用自己的作为让别人记住你;比起在朝堂当个什么可笑的司隶从事、著作郎之类的闲散文职,你更想像祖逖一样披坚执锐、征战沙场……”少年的眼不断地逼近越石的眼,直近到两人同时呼吸着彼此的气息,同时在彼此那深邃如夜的眼中找到自己的眼,“你其实,一直是羡慕着祖逖的,对罢。 ”

越石没有反驳——因为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自己眼中的渴望、 厌倦和寂寥。

“那又怎么样?”越石绝望地闭上眼,“就算你说得都对,那又怎么样?或者,你以为,这样破败腐朽的朝廷,能让我有什么作为? ”

“那么,祖逖在前线杀敌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少年不待越石回答,径自说道,“你在跟奸臣贾谧一起喝酒、看美人。 对不对? 嗯? ”

冷冽的话语,将越石的心直接击落深渊。

“祖逖能杀敌、你却只能喝酒?难道你刘琨刘越石是真的不如人么?”少年冷声道,“你只不过是没有像他一样的为理想而付出的信念罢了! 你这懦夫。 ”

——他说的都对。

越石沉默地想着。

“知道么? 只有身怀梦想的人,才能在白昼听到鸦的声音;只有深感空虚的人,才能在黑夜见到鸦的身形……所以,你不是没有梦想,你只是没有实现梦想的觉悟和信念! 若是有了这些,你哪里还会空虚? ”

少年顿了一顿,见越石仍然垂首不语,于是又道:“你有梦想却没有实现梦想的执念;而我,没有梦想却有捆缚着我的执念。 ”少年放缓了语速,温声道,“我把我的执念给你,你要不要? ”

越石沉默着,半晌才道:“你把执念给了我,自己就可以去轮回了罢? ”

“对。 ”少年点头,“我脱去了执念的枷锁,自然就可以重返轮回,再不用过这不人不鬼的生活。而你,也会有勇气去改变自己的人生,向祖逖一样追逐理想、建功立业了——我把我的执念给你,你要不要? ”

一阵夹带着杏花香气的晚风吹过,翻乱了散在地上的书页。

越石如墨的黑发,缓缓地从少年白皙的手中滑落,飘散在暮春微冷的空气里。

“……我得想想。 ”

“好。 我等着。 ”

洛阳西郊。

十三里桥。

清明雨,此时,正洒得纷扬。

那细密的丝丝缕缕,从空中没入水里——伴着从十三里桥上传来的悠扬旋律,在水面上荡起一圈圈细致的涟漪。

——吹得虽然很好听,但是没有吹出胡笳真正的味道。

一身红装的异族女孩,站在桥旁酒家的招客旗幡下面,遥遥地望着桥上吹笳的汉家少年。

——她是这间酒家的舞女——但她不仅舞跳得极佳, 还精通音律——尤其是胡笳。

那吹笳少年,在店里住了七日,也向她学了七日的胡笳。

——这真不容易——她想——人家都说, 汉家的男子最是骄傲——没想到眼前这一个,竟肯向她这异族的女子学习胡笳。

一阵带着氤氲水汽的风,悠然行过桥旁的绿竹林,带起竹叶一片低语,也吹乱了弥散在空气里的乐音。

乐声戛然而止。

斜倚着阑干的青衣少年,对着手中的胡笳,微微皱眉。

“阿诗,”他出声唤那女孩,“为什么我总是吹不好它? ”

“哎,你吹已经得很好啦,阿琨,”女孩甜甜地抿嘴一笑,“汉人里面很少有比你还会吹这个的! 你只学了七天,就能吹成这样,真的是很难的啊! ”

“阿诗!”少年看着那撑着伞迎面走来的红衣少女,微微叹了口气,“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改口叫我越石呢? 不是与你说过,我们汉人,很少对别人直呼其名的! ”

“我知道呀!”女孩甜甜地笑起来,牵了越石的衣袖,向酒家走去,“可是,咱们鲜卑人就不这样!你来到咱们店里,就得……嗯!按你们汉人的话说,就得入乡随俗!”

“罢了,都随你。 ”越石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她迈入店里。

两人寻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已是酉时。

——此时,店里已经没有多少客人了——所以,阿诗才得了空闲,来和越石谈天。

“你上次说,你来这里,是为了躲一个人?”阿诗探究地问道,“你要躲的,到底是不是上次和你一起来的那个人? ”

“啊?你说士稚?非也非也,”越石连连摇首,“若是他那就好办了,我也不必躲到这里来。 ”

“那到底是什么人啊? 是个公子还是个小姐? ”

“他……呃,勉强算是个公子罢。 ”

“什么叫勉强算哪? 这种东西还有勉强算的? ”阿诗疑惑地问道。

“好吧,我实话告诉你,”越石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他其实是鬼!不是人! ”

阿诗翻了个白眼,“腾”的一声拍案而起,“你这人!怎么这样!当咱们是三岁小孩么? 你爱讲不讲! 咱们不陪你了! ”说罢,就拽着裙摆,走上楼去。

“喂,阿诗! 等等! ”越石忙道,“我还要向你讨教吹奏胡笳的技艺呢! ”

阿诗闻言一顿,右手按在木梯的扶手上,缓声道:“你吹得已经很好了!只不过,胡笳是寂寞、悲怆又激扬的乐器——你的曲子,虽然很动听,但是总是寂寞多于激扬,激扬多于悲怆——给人感觉轻飘飘的,根本没有胡笳那种深沉的味道。 真正的胡笳,应该是悲怆多于激扬,激扬多余寂寥的。阿琨,你还不懂胡笳。”言罢,阿诗就转身上了楼,消失在越石的眼里。

越石低下头,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

那琥珀色的液体,清清楚楚地映着越石的双眸——以及,里面的空虚和寂寞。

“可笑!人怎么能在寂寞的时候变得激扬又悲怆?”越石喃喃地低语着,声音低沉得,连他自己都难以听到。

“无所执著,是空虚;无人消解,是寂寞。”清冽的声音,伴着帘外的潺潺雨声,传入越石耳里,“吹不出激扬和悲壮,不是因为寂寞——而是因为空虚。 ”

窗上竹帘一阵窸窣,等到越石蓦然抬首,那墨绿薄衫的少年已施施然,坐在了对面。

“你想好了没有?可愿意承担我的执念,助我解脱? ——这也是帮你自己。”少年淡淡地笑着,饮着他自己酒壶里的酒。

“我七日前已拒绝了你,你怎么还不死心? ”

“嗬,你还不了解么,我最不少的就是执著。 ”那少年自嘲地一笑,“你当真想好了么? 你当真准备如此空虚地度过一生? ”

越石默然。

“既然没想好,就再想想,”少年伸手从越石面前的碟子里拈了几粒瓜子,“反正我也等了几十年,总不急在这一两天。 ”

“几十年?”越石愕然地打量着,眼前这看起来与他年岁相仿的英俊少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人? ”

“印象中,我确乎在魏朝活了大半生。”少年挑眉答道,“反正闲来无事,要不,我给你说说我活着时候的见闻和趣事?只要你请我喝酒。”少年晃了晃他的酒杯,示意里面已经没有多少琼浆玉液。

越石点头,把从店家那里要来的酒,推到他面前,“嗯,前朝的事么?有意思。这倒算是个消遣。 ”

“那末,” 少年一边小心地把酒灌进自己的酒壶, 一边慢声问道,“你想听些什么? ”

“什么都可以? ”

“当然,只要是我知道的——什么都可以! ”

“那末,”越石眼珠一转,低声浅笑,“或许,你可以与我说说你自己的故事——比如,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

少年一愣, 然后就轻易地从越石那漆黑的双眸里看到了捉弄——这很明显是在报复他。

——可惜,他对当年的死,已经没有了多少情绪——毕竟,他已经如此茫然地活了几十年——几十年的寂寞和空虚,早已经把他满心的愤世嫉俗、清高傲骨,消磨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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