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驰,闯了无数个红灯的黑色林肯,最终停在了一条闹市区的小巷子的一间白色屋子前,这是江与城的私人诊所,也是冷冽的至交开的。这虽然叫诊所,可没有任何能证明这是一间诊所的凭据,有的只是一根残破的水管,悬挂在半空中摇摇欲坠,然后就是笼罩在夜色下的无人小巷。
冷冽下了车,走到后座打开车门,把昏迷不醒的苏子倾竖起来,然后凑自己的坚实宽阔的后背,往前一倾,双手用力抱住苏子倾整个人,用力一使劲,苏子倾就趴在了他背上。冷冽跨着大步子,走到门前,不顾自己穿着黑色的西装,一身优雅的扮相,抬起穿着擦的锃亮的皮鞋脚,没有礼貌的踢在了门上,嘴里还喊到:“江与城,你快给我出来,有病人!”
屋内的江与城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眯着惺忪的睡眼,寻找声源发生地,诊所里的年轻小护士,一早就下班回家约会去了,只留下他自己一人孤零零的睡在这里。平常有很少的人知道,在一个闹市区的小巷子里,居然隐藏着一间诊所,这真的太让人难以置信。
见没人来开门,冷冽也没了耐性,抬脚又是一阵乱踢。
背上的人,呼吸越来越微弱,身体的热量却越来越高,喘息中带出的气体,都能让人觉得浑身发热。
江与城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耳朵里塞上耳机,里面放着悠扬悦耳的钢琴曲,江与城一脸满足,慢慢进入梦乡,想跟周公约上一约。
“江与城,你给我出来!”冷冽板着一张脸,黑的跟包公有的一拼。心里不经想着,江与城这个平常闲的要死要活的医学狂人,此刻又到哪里去了,别人忙的要死要活的时候,他却闲的跟个没事儿的人一样,淡漠的看着人家累的半死,也不会帮人家忙,那是因为他只会帮倒忙!可这货每次到紧要关头,就消失的那叫一个干干净净,让你根本找不到这个人,就像在核对户口本一样会出现查无此人的情况。
耳朵虽然塞上了耳机,但江与城总感觉是真的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修长光滑的大手附上耳朵,轻轻把耳塞拿了下来,江与城翻了个身,晃晃悠悠的走到门口,打开门。
一时间,冷冽放大八百倍阴郁的面孔,骤然出现在门口,要不是江与城较为淡定,早就丢了手里的东西大叫起来。可江与城压根就不像个正常的地球人,居然pong的一声关上门,然后在打开门。
江与城把门打开一条缝,把头伸到缝隙里,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冷冽,“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江与城冷不防的问了一句,顺带着伸出一只爪子,戳了戳冷冽的胸膛。
“你先让我进去,有人生病了!”双眼冒着火花,头顶生着青烟,冷冽似笑非笑的看着欠揍的江与城。
冷冽背过身,背上昏迷不醒的苏子倾就映入他的眼帘,江与城努努嘴,不情愿的打开了大门,屋内白色的简单装潢就呈现在眼前。
把苏子倾放到病床上,江与城正好从药品室,抱着一堆药水出来。走到苏子倾的病床前,他先用手电筒照了照苏子倾的眼睛,又用薄凉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发烧几天了?”带着口罩,露出一双琥珀色眼睛,江与城没了揶揄的痞气,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医者对病人的病情的重视和细心观察。
冷冽粗略的计算了一下,从许蔷薇走的那天开始算起,应该有好几扎了下去天的时间了,“最少五天。”前前后后算了几遍,冷冽也没个准数,只知道苏子倾这几天很是消沉。
“哼。”江与城对冷冽翻了个白眼,十分不屑的轻哼一声,拿着听诊器仔细的听着苏子倾一次比一次更为薄弱的心跳声。
对苏子倾的病情做了大致了解,也给他做了皮试,观察了是否有排斥反应后,确定毫无排斥反应后,江与城随即调配好药水,拿着银色的尖细注射器,找准静脉位置,一针扎了下去,昏迷的苏子倾却突然发出了声音,把冷冽弄的摸不着头脑。
能使昏迷不醒的苏子倾发出声音的原因是:苏美人从小到大没吊过几次水,没打过几次针,所以对针戳的痛楚比较敏感,这也是苏美人即使生多大病都不打针的重要原因之一,那是因为他害怕,害怕尖锐的东西戳在身体的各个部位。
给苏子倾吊上吊瓶,江与城就一把摘了口罩,潇洒的坐在沙发上,盯着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
冷冽选择自动忽略,走到江与城设计的书柜旁,随手拿了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全程没有看江与城一眼。
本来就很窝火的江与城,此时更加窝火,带着个他不知道的人来看病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忽略他,这是几个意思啊!
江与城继续盯着冷冽,目不转睛看着冷冽,冷冽动,他的脑袋和眼睛也随着冷冽的动作而移动。终于,“江与城你总盯着我干嘛,你不累么,没事儿就多看看你的医书,提高一下你的医术。”冷冽把手里拿着的《外科学极护理》丢到了江与城怀里。
厚厚的一本书duang的一下就飞到了江与城身上,江与城被砸的够呛,“冷冽你存心的吧!”江与城把书放在桌上,火气旺盛的看着冷冽。
冷冽无所谓的笑了笑,“别急别急,什么孩子啊,真是的,这么毛毛躁躁的。”说着,冷冽还把手放到江与城头上,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摸着犯错小弟弟的头,对他进行教育。
江与城的黑发,立马被冷冽“摸”成了凌乱美,前额的碎发被冷冽活生生给摸的直站起来,那叫一个飘逸。
“冷冽你给大爷我滚出去!”看着自己惨遭蹂—躏的秀发,江与城气的快要冒烟了,呲着牙,握紧拳头,看着那个欠揍的人。
“哎呀哎呀。”冷冽又非常不要脸,极其不要脸的,双手捏住江与城的娃娃脸,各种拉过去,扯过来,疼的江与城快哭了,嘴巴里只能咿呀咿呀的抗议着,整个人毫无抵抗力的被冷冽扑倒在另一张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