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华开着帕萨特准时来到公寓。因为只在外过一宿,也就不必麻烦准备什么。身上稍带些人民币即可。一同去的还有他的妻子茹慧。他们是单丁一族,结婚已过十年了,还不想要孩于。茹慧看上:去依旧青春鲜丽,说她已经二十二岁,若你见了根本就不会相信。町事实就是这样,恐怕这就是女人没生孩子的最大好处,现代女性是唯美的,美是女人的灵魂,美是她们的快乐和幸福。当然,他们至今还没想着要个孩子,主要是他们两口子都是大一忙人。茹慧是一个执著的营销专业户,整天介在外面四处奔波,不敢懈怠,惟恐在竞争中被无情地淘汰出局。她做的是安利,我是她牢不可破的客户,只可惜平时就我一人享用,用量少得可怜,一年里至多向她要一次货,也就五百元左右的货。但这足次要的,关键是我可以给她带去更多的客户,眼前,我单位里绝大部分同事都是她的用户。
我坐前面。我和田华言语不多,只零星进出几句。可两个女人碰在一起就大不一样了,一路上推心置腹地说个没完。什么发型呀,什么美容保养啦,等等,不一而足。有时她们会窃笑地交头接耳,想必是在交流女人的私房话。总之,一路上我与田华几乎未介入她们的话题。
起初,我以为我们今晚要住宾馆。途中吃晚饭的时候,他才道明,足在幢私人小别墅里过夜。
这里是一处规模小小的别墅区,名为阳光花园。别墅区临湖而建,位于镇外,距离镇上不过半里。这里幽静宜人,很少有车辆、行人出没。田华熟门熟路,转弯抹角,一气呵成。车子在别墅门前稳稳地停了下来。
“这幢小别墅是我们局长的一个朋友的。我们今天足借光了。”他一边开大门一边说,“主人自己不常来住,除了陪朋友或者客户。”
大门开了后,他先于我们进去,我则由她们推着尾随而入。
车内温暖如春,一下车,感觉就特别的玲。
“好冷啊。”茹慧说,声音微颤。我也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并且说:“这里靠近湖畔,空气湿润,肯定要比其他地方冷。再说这里是乡下。”
“我听到波浪声了。”小燕子惊喜地说。其实,我们都听到了。
四周漆黑一片,看不清任何景致,即便可以,恐怕现在我们也是无心情去领略一番,大家只想快快进屋。好在眼下寒风是静止了的。
天空星星稀疏,较之夏秋显得深不可测,也无从寻觅月亮的踪影,进门后,女人们忙了起来,下厨房,整理房间等等,我和田华则坐在客厅里悠闲地聊着天:还是老样子。我是听者,他侃侃而谈,兴味十足。话题是有关他局长朋友的事,言爵巾充满溢美之词,说他做生意是如何有道,讲他做人是如何得体。我呢偶尔也会附和一句我绐自己总结了一下,我只有在女人面前才言语多多,才恩敏捷,想象丰富。而与同类相处时我总是克己的,总让人以为我这人很有城府。
一会儿功夫,她们俩电上来了。一个端来茶水,一个送上水果我先于刚华夸赞她们,没想她们分别谦和地说:“你们足爷们、”“这是我们做女人的本分”
“什么年代了,还讲三从四德?”我奚落她们。
等她们俩在我们对面坐下来后,我先看了看田华,旋即日光移向她们,最后落在了茹慧粉嫩透红的脸上。我喜上心头地问:“明天我们怎么安排?”
“冬天里的周庄没什么好玩的。明天。我们哪儿也不去,就待在家里,随便玩玩,自己上街买菜回来做。”
“享受郊外生活的乐趣,这太好了。这埘我来说是最好不过了,如果真的要出去玩,我恐怕会让大家扫兴的。”“上桥也麻烦,坐船那更麻烦。”小燕子说。“我们就这样坐着光聊天?打麻将怎么样?”茹慧兴奋地说。“这儿有自动麻将台的。”田华说。“好啊!”“你们也真是的,我这样子能和你们一起玩吗?”我惭愧地说一“扫兴,真是太扫兴啦!”小燕子失望地叹青。“你们三个人也可以玩纸牌呀。”我建议道。“恐怕家里没纸牌。”田华失望地说。“那就玩纸牌吧。”茹慧激动地说,“走,阿华田,我和你一起去买牌。”
临走时,茹慧当着小燕子面叮嘱我说:“你可不要趁我们不在欺负小燕子。”我知道,她这是开玩笑打趣。
“我现在是残废一个,若她欺负我,怎么办?”
“那是你活该。”
“呵,我是多么可怜啊!”我做了一个失败者的动作,扮着一副垂头丧气的样。
于是,茹慧拉着丈夫的袖管径直走向门外。我满怀愉悦的心情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
他们一走,屋子里嘎然阒无声息。面对眼前这位纯情而如花似玉的姑娘,不知怎的,我莫名其妙地感到浑身不自在,这是前所未有的。我害臊地低头四下张望,小敢正视她一眼。为了掩饰尴尬,我故意发出轻微的咳嗽声。
她直腰挺胸而坐,显得犹为娴静,纤细柔白的手指悠悠然地上下往来抚弄着黑黄相间的头发。她的头发顺溜溜的,飘溢秀美至极。可我不敢正眼去欣赏,面对她我惟有哑然不语。
“你吃水果吗?”许久后她才娇媚地说。
“不。”我短促地回答。
她朝我笑了笑,我以为她在取笑我的不自在。片刻之后,她义复笑,然后,大方自如地站起来,当着我的而,先是舒展她那娇好可人的身姿,仿佛是天鹅般的芭蕾,即儿优雅地扭动起脖子,亮油油的头发自然飘洒摇曳开来。
我用余光偷偷欣赏。我佯装心不在焉,心却不由自主地砰砰直跳,一股骚动暗暗在心底涌动。
“你在看我吗?”
“在看你!”我羞答答地回应道。
“我漂亮吗?”
“当然。”我爽快回答,怕她取笑我没一点男子气。
“那你喜欢我吗?”
“当然”我欲解释一下,说我只是对她很欣赏,即便喜欢那也不过是兄妹之情。可已经来不及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将柔软的身子依偎在我的怀里了,我能听到她急促而细微的呼吸。
“吻我。”她脉脉含情地看着我说。
这时,而对这天赐尤物的热情,如此火辣之势,我怎么能抵挡得住?那一刻我恍然感觉其实我是多么需要她,我投降了,我只能放开自已是的,迄今为止,我们彼此从未真正地吻过一回。
我单臂抱紧她的柔美轻盈的细腰,彼此情不自禁地相吻。起初并不狂热,和风细雨般地循序渐进。轻重有致,火候适度。吻时的声响仿佛天籁一般使人迷醉。
“像不像冰淇淋?”她突然盯视着我问。
“你说是我们的吻?”
她媚目四射地点点头。
“这是上帝赐予我们的冰淇淋。”
蓦然,我们的吻犹如狂浪般开始大作。
我身子由于被她压得时间过长而产生酸疼的感觉,就慢慢推开她,并说:“他们快回来了巴。”
“你真坏,”她直起腰后说:
“傻瓜。”她捏了一下我的鼻子,亲昵地说。
“来点音乐,怎么样?”
我轻声答应。
她飘然而去,目力中的她满身散发着无法言喻的仙气。在我的指点下她打开了音响。在选CD的时候,她笑嘻嘻地问我:“我们今晚睡一个房间吗?”
“不成体统。”
“你简直就是老夫子一个。你以为本小姐真的想和你睡觉不成,你臭美吧。”
我没理会她的话,只当她是在自言自语。同时我思忖:我这是怎么了。以前和她在一起,这种欲望我从末有过。今天我差一点欲罢不能。难道这就是爱情吗?不,不是。我这完全是一种本能的冲动而已。我必须克己,小能重蹈覆辙。
但我并不追悔不及,也没怪罪自己无控制力。我和小燕子相差十四岁。我也相信男女只要相爱,年龄上的差异绝非什么碍事,有时候这反而能使彼此更加相敬如宾。可要命的是,我与小燕子在一起怎么也擦不出爱情的火化束。说真心话,有时我也会不由自主地产生那种爱欲,但每次都稍纵即逝。我眼睛不眨一下地盯着屋子的一个旮旯看,直至视线模糊。“你在看什么呀?瞧你呆愣愣的。”“那里有个神仙。”“胡言乱语。”“这是什么音乐?”“喜都朗的。”“真不赖。”这时,我的心平静得很。“我削苹果,你吃吗?”“谢谢。”她闷头削苹果。我耳听音乐,眼观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日。我释然于心。她满脸春色,嫣然扑眼一如芬芳四溢。时不时娇媚地翘着柳眉觑我一眼。
“干吗这样看我?”她欣喜地问我。
“我真的感到很幸福。”我随口说来,绝没深层次的意思。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往后有你苦的日子受。”
“一切都是老天的造化。”我说着,突然想起珍儿。于是我脱口问她:“你和珍儿关系挺密切的。”“那还用说。”“她是外地人。”我真想说“一个外地人能在上海事业有成,真不简单”,被她打断了。她辩解说:“外地人怎么啦?上海姑娘有几个比得上她的?”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
“是呀。我看她很有魄力的,人也聪慧。她是女强人,说她是时代精英也不为过。”
“你这么夸她我可要妒忌了。你与她才接触,对她的感觉就这么好。莫非你对她一见倾心,爱慕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