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猜想,他们俩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莫非那人就是我几次在她店门口见到的。”我想,但我又不能道明。我根本没想去触动她的隐私。好奇心我固然有之,若她不说,我也绝不会探她口风。
“你顾虑太多了。即便他也看到了你,这也没关系。事后,他若问起,你说自己没注意不就罢了。”
“我还是给他打个于机,试探他一下。”
她从一个别致的手提包中拿出手机来。她叽里咕噜与对方巧言。其间我默不做声。
“好哩。”她欣然说,“他并没看到我。幸亏我们及时离开。”
她这么说,并未让我感到高兴。其实我内心真是苦笑不得。我多少还是心存妒忌的。
“怎么啦,你不高兴了?”她含着微笑,用安慰人的口气说。
“你这就过敏了。”我奚落她道。
“瞧你的脸怪怪的,绷得那么紧,叉拉得那么长。你肯定妒忌了。”
“我妒忌谁?我干吗要妒忌?”
“那要问你自己了。”
我听了哈哈大笑。末了我又严肃地说:“你的行为才怪呢。”
“你们男人真是的。好了,我对你实话说吧,他就是你在我日记中看到的那个神秘人物!”
“是吗?那我非得下车去一睹为快。”我说着,就假装做了个立刻要下车的动作,并且瞬间打开了了车门。
“你发神经啊!”她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当真说。
“那你得把悬念告诉我。”
她松开我的手腕,坐好身子,眼观前方,若有所思的样子。沉默片刻后,她说:“废在不能。”其实我也怕把气氛搞糟了,就笺嘻嘻地说:“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也发誓过,绝对尊重你的隐私。”“那我们把方才发生的一切统统忘记。”“忘得一干二净。”
那天我们玩得很愉快,一路顺风。我们沿着外环线漫无目的地兜风一先穿越吴淞口隧道,到了浦东,又至南汇,中午在奉贤城中一家名为“老八样”的酒家吃了便饭。稍事休整,一点整点燃汽车引擎,直驱青浦大观园。我们在里面玩得十分尽兴,直到天陕黑了才出来。晚上是在沪青萍海鲜大排档用的餐。我们自然是吃得津津有味,点了几样刚好俩人吃的海鲜。中午滴洒未沾,晚上彼此稍许喝了啤酒润润胃肠,也算是过过酒瘾,解解疲乏。晚餐后,我们还去了外滩,观赏黄浦江两岸的瘦景。最后,我们又在那家德国啤酒屋里尽情享受异国风情,和上次我与小燕子一样,这次我们俩也是开怀畅饮。
因为我酒喝多了,醉到是真的没怎么醉,只是惟恐万一遇上交通警察。酒后驾车,被逮个正着那还了得。结果我们就在车里过了一宿。我们的车停在一幢大厦的广场上。
天还没亮,我就醒了过来。醍来时才发现珍儿一直躺在我的怀里,她依然睡得很香,我只美美地看着她,未敢动弹一下。此刻,在我眼里她就像一只怜爱的小猫咪。我不无动情地看着她,心花绽放,我似乎醉了,最后还是情不自禁地埋下头在她脸蛋上深情地吻了一下。没想,她也醒了过来。
“抱紧我。”她温柔地说。
我很自然地将她拥在怀里,几乎咬着她的耳朵情真意切地说:“我爱你。”
“真是太美了。”她一言即出便紧紧地抱住我。
这时,我周身的血液已经沸腾,简直势不可挡。
“你要吗?”
“我当然要你。”我越发抱紧她:
“我是指那个。”
我一言未发。说真的,我并无要和她睡觉的念头。
“我说你呀真笨,昨晚不能同去开房间那有多好。”她小鸟依人地说,“瞧你一脸尴尬的样。”“我没觉得尴尬呀。”“胡说,你还没尴尬?”“那是尿急引起的。”她听了咯咯笑。我们俩松开各自的手来,随后她便支身而起。“这有什么好笑的。”“我笑你真会掩饰,满口胡言。”“你不信就随我去厕所看。”“好啊。”“我现在这样再去不要太窘?”不过我说尿急那也是真的。“我去解手了。”我笑眯眯地说。“我们一起去吧。”“你真要看我?”我开玩笑说。“是呀。”她大方地说,随即噗嗤一笑。我们俩就在大厦内各自对号入座。我比她先出来,平静地在车内内等着。我看了看车上的记时表,还没到五点。因为感觉有些玲,我就将车发动起来,并打开了空调。等她回到车上时,车内已经温暖如春。等她上车后,我就启动车子上路,径直开回家。我先把她送到步行街,然后给田华打电话,说我马上把车开到他居住的小区。可他说今天不用车。这样,我驾车直接回到了公寓。
回到家时,保姆也起床不久。
“你昨晚一宿没睡。”
“昨晚就喝多了,我睡车上了。”
“那你洗澡吗?”
“好的。上午我就美美的睡一觉。”
我坐在沙发上稍歇,等保姆准备好一切。
保姆一边做事,一边说:“小燕子昨晚来过电话。”
“她说什么?”
“她说后天回上海。她说你手机一直没人接听。”
“我手机放车上了。她有没有说让我去接她?”
“她没提这事。不过她说让你打电话给她。”
“是什么事?”
“她没说。”
“菲菲呢?”
“昨天它生病了,我把它送到宠物诊所去了,是楼上那家人陪我一起去的。医生说它得了肺炎。今天上午我去把它接回来。”
“真辛苦你了。既要照顾我,又要伺候菲菲。”
“文久,可以洗澡了。”
在我淋浴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念。我想独自一人悄悄去一趟珍儿的老家看看,亲身感受一下那里的风土人情。我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这就是做自由人的最大好处。我立竿见影,义无返顾,决定明天就动身前往。
我想这个春节即便在外地过也未尝不可。这样,一则体验生活,二则了解她的生活环境,三则,我可以借口避开小燕子了。一、二对我的写作人有裨益,而三也许才是我此行的真正目的。反正这样可以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我不得不承认,我之所以能作这么一个近乎狂想式的决定,这全然是受爱情的驱动。我真的爱上了她。不错,这一决定的确有些狂热,但我对待这份千年一遇的爱情始终保持着一份理性。我为什么会爱上她?我真的说不出任何理由来,也许本来就没什么理由。对,爱足没有理由的。
我为此喜上心头,兴奋之极。我在淋浴房歌唱不止。而那时,我哪还有倦意。不过出来后,我还是上了床蒙头大睡。我一直睡到十点钟才起床。梳洗完毕后,见午饭时间尚早,便坐在客厅沙发上边听音乐边翻阅隔夜报纸。保姆正在厨房张罗着。
她把热气氤氲的紫沙壶送到我面前,然后轻声问我:“你吃点东西吗?”
“不要。”我说着接过茶壶,随口问道:“菲菲呢?”
“宠物诊所让我下午去领。”
“没菲菲在,总觉得缺点什么。”
“是呀。有它在家里热闹多了。你看报纸,我去做饭。”临走时她特意提醒我,报纸里夹有一封信。
我把信找了出来,这封信来自于某律师事务所。我将信封举在眼前,仔细端详琢磨。最终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律师事务所?会有什么事?”我深感蹊跷。随后,我慢馒地拆开信封。信笺上的字相当清晰,显然是用激光打印的。
文久先生您好!
见信笺后,请您尽旱来函或来电将你目前的婚姻状况如实告之我,以便我们可以及时处理好有关事宜。
附上一张我的名片。
律师:葛天一。
2004年元月28日
“葛天是谁?”我觉得很纳闷,一时记不起他是谁。良久思索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我前妻与我离婚时聘请的律师。
我看了信后,丈二和尚,怎么着都觉得莫名其妙。
“我的婚姻现状如何关他什么事。”我自言自语,随后,不屑一顾地将信扔进废纸篓里。我根本没打算理他。随即我就把此事抛掷九霄云外。
吃午饭的时候,我把即将付诸实施的行动计划告诉给了保姆。
“我要出趟远门。”
“出趟远门?”她不相信似的重复我的话,“是去看亲戚吗?”
“那里现在还没我的亲戚。”我笑眯眯地说。
“那你去哪儿呢?”
“对你说了你也不知道。那地方很偏僻。”
“你几时走?”
“明天吧。”
“这么急着去。明天不是小燕子回上海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那你去去就回来吗?”
“我现在也吃不准。短则去一个星期,长的现在很难定。”
“是这样子。那你要在外地过年了。”
“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