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找小燕子谈过吧。”
“根本没机会谈。”
“我想也是的。说明你们俩还是有缘分的。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你想甩都甩不掉。”
“你是那壶不开提那壶。”
“我早就把你的命算好了。你是孙悟空,你翻不出她的爱情手掌的。”
“你越说越离谱。”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加上我自己本来的激动,我话锋一转,心血来潮地说:“我再去江两一次。”
“你疯了!”
“我是疯了。反正我非找到她不可。”
“那你肯定她在老家吗?”
我耸了耸肩,摇着头,无可奈何地说:“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去了又有什么意思。你说她是为了逃避爱情才一走了之的,这足以说明她不想接受你的爱。要是我的话,我肯定不会心老家。她知道你是爱她的,并会千方百计去找她。她不会傻到那程度,让你轻而易举地找到她。”
“她愿不愿意接受我的爱,我并不在乎。可我必须要找到她。我打算今天就动身。”“我看你还是等等再说。兴许会出现奇迹呢?”“我一刻也等不了了。再等下去,我真的要发疯了。”“真拿你没辙。”他叹了一口气说,“你真的铁了心耍去?”“我文某向来就是说一不二的”
“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我算服了你了。你的举动确实蛮感人的。这样,我陪你一起去。”
“你开什么玩笑”
“真的。我去年的假还没休呢”
“邵真是太好了我还求之不得呢。我可以做你的导游。”
这时,我甭提有多兴奋,满心愉悦。我们俩各自将酒杯斟满,碰了杯,彼此爽快地一千而尽。
“婺源这地方真值得一去。”我感叹道。
我本来还想把珍儿与仇局长的事全盘说给他听,后来想想这毕竟是他们的隐私,讲了也没什么益处。
直如田华所料,千里寻觅,最终我们并来在婺源找到珍儿,也没打听到她的任何消息。因此再去设法找她我已失去信心,尽管我一再向田华发誓,哪怕我走遍天涯也要找到她的踪影。可骨子里还是相信了天命,以后,我只得等待,而别无他法。
当然此行并非枉费,至少作为田华的知已,我也尽了责。我们几乎走遍了婺源境内所有的景点。田华的感叹自然多多,他说:“若能在这里买块地皮,建一栋房子,那该多好。退休后就来此地养老,清静寡欲地度过余生。”我也有此同感。还是老话,这里是人世间最后的处女地,也可以说是伊甸同吧。人文源远流长,自然纯朴,绝无大城市的喧嚣,空气清新,流水无杂……
有一天,我们正在去一处景点的路上,小燕子送来喜讯,说已把打印搞送至出版社,出版社将以最快的速度处理我的稿件。其实,她比我更自信,打赌说我这本书若能出版,在国内肯定会成为本不可多得的畅销书。
“小说的故事部是你亲身经历过的?”
“是我的想象。”
“如果你没经历过,怎幺写得如此逼真感人?”
“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经历?我是贼,把人家的生活偷过来加裁到自已身上了”
“我还是听不懂你是真的爱她吗?”“那是假象的爱情。”“那爱情故事真是太凄美了。川妹子一边打字一边感动得流着泪。”
“你肯定夸张了。”
“是的。她喜欢故事中的男女能终成眷属。”
“可这个爱情故事完全是我想象的。现实生活中绝不可能有这样的爱情故事。我这样对你说吧,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爱情故事都是虚构杜撰的。”
“有百分之十已经足够,这些故事为什么偏偏能如此打动人心?”
“足人的梦想。而现实生活中并不存在这样的爱情故事。而人生来喜欢听悲剧故事。”“保姆现在怎么样?”“虚惊一场,她只是扭伤了脚筋。”下个月我要回上海一次。”“到时我去接你。”“这还差不多。好了,那就Bye,Bye了。”我与小燕子的通话刚结束,田华鸣不平似的说:“你看,你看,人家小燕子对你有多好!你还看不中她,我看你唷,脑子里哪根筋肯定是搭错了。偏偏不远千里来寻什么爱情。老天有眼,就是不让你找到她。不过呢,还是蛮感动人的。你这下可以死心了吧?”
“死心。”我嘴上说,可心里并不这样想,希望会出现奇迹。不过,我已调整好心态,内心趋于平和,低落的情绪不会再现。
“珍儿今后的人生她自己会走好,你没必要自傲多情。相信时间会淡化一切的。要不了多久,她肯定会有新的主顾。”
“她可不是这样的人。”我阵阵有词地为她辩护。
“我这样说,你是不是不好受了?”
“我有什么不好受的。”
“那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我哑口无言。他微笑了一下,向我投来奚落的目光,不过没再追问我。
接下去是一段逶迤狡窄的山路,而且其中又有好多地段的路面在修,坑坑洼洼的。车子不得不缓慢行驶,即便这样依然颠簸不止。我们的话题只好暂且告一段落。因为山路难行,我时不时要埋怨几句,而他则集中注意力,对我的话语充耳不闻。
一天下来,也挺累的。最要命的是,我的屁股被折腾得隐隐作疼。晚饭后,我们没安排其他仆么活动,就待在房间里休息。
我思忖良久,最后终于找到了说话的切入点,我说:“你来婺源,仇局长知道吗?”
“我没对他说去哪儿。”本来我是想对他说起的,他在这里有好多朋友。后来想想,到时来了应酬都来不及。现在这样不是蛮好吗?落得清净。
“那万一以后他知道了,不会怪你?”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会知道?”
“你们局长这人蛮随和的。”我用讽刺的语气说,他并未听出来。他接过我的话茬自豪地说:“我们局长一没架子,二没脾气。人相当正派。”
“你知道他与珍儿之间的事吗?”
“他们俩会有什么事?你又有什么故事。”
“你当真小知道?”
“我想象不出来。”接着他大惊小呼道,“噢,我想起来了,我们局长以前在这儿当过知青。你是指他是珍儿的半个老乡。你瞧我有多笨,刚想起来。”
“岂止这些。”“那他们还能有什么关系?”“发挥你的想象力。”“你让我想象什么呀?”“说明你对仇局长并不完全了解。”“笑话,我不了解他,还有谁了解他。要么是你比我更了解他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确实如此。这我不是吹牛。”他手指直指我的鼻尖,噗嗤一笑,双眸充满诡异地瞥我一眼,分明表示他根本不信我的话。“你知道吗,他们俩是认识的。”我神秘兮兮地说。内心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分外愉悦。“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此事。你这不是在说天方夜谭吗?”
“信不信,我这都有事实依据的。我还可以告诉你,他们岂非认识,而且关系十分密切。”
“你越说越离谱了。”
“我没有,这是真的。”
“这事从何说起?”他底气不那么足了,垂下眼皮,将信将疑地问道。
“首先是我曾亲眼所见,我还有珍儿的日记(这我好像对你提起过),她也亲口对我说了。”
“这怎么可能呢?”他反复念叨。“你是怀疑我们局长的人品?”
“我可没这意思。”
这时突然响起雨点打在窗玻璃上的浙沥声,外面下雨了。雨声越来越大,哗啦作响。而且还雷电交加。“惊蛰到了?”“还没到时候呢。”“现在连天都变得不正常了。”
时间确实是感情的稀释剂,我对珍儿的思念现在已经变淡了。起初一段时间里,我还热情高涨天天要给她发一条(有时是几条)短信。现在连一个字也懒得发送。但偶尔也会想起她,只不过是一略而已,稍纵即逝。倒是我与小燕子的联系频率比先前要多得多。一个月的电话账单突然成倍增长。小燕子在电话里总是津津乐道,有说不完的情长义短,我呢不得已也附合几句,但我总是适可而止,恰到好处。我们彼此俏皮话也说了不少,真是令人开心至致。出版社那里现在没什么消息,只是说一切正在操作当中。她让我安心等待。其实,我觉得无所谓。并且我已让她把打印稿发至我的电子邮箱。连原稿我也已经收到。
在一次电话中,她突然问我:“你现在去珍儿的店吗,”
“怎么,你有事需要我转告吗?”
“我想起你的小说,里面的女主人公有点像她。”
“那纯属巧合。”
“也许是看了你小说的缘故,这几天,我时不时会想到她。打她手机,老是关机。打到她店里总说她不在。”“她的店早就盘给人家了。你还不知道?”“你说什么?做的好好的,她为什么要把店盘掉?”“你问我,那我去问谁。我还以为你知道此事呢。”“珍儿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也不对我说一声。”
“说明你们小姐妹白当了。”
下次若能碰到她,我非说她几句不可。”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足田华的来电。于足我对她说了声抱歉,便结束了长时间的通话。
“你家的电话老占线。”
“我与小燕子在煲电话。怎么啦?”
“你不提醒我,我还真不知道。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神神秘秘的,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几天我一直留意观察我们的局长。哎,我发现他人整个儿的变了样,神色恍惚,萎靡不振。我想他会不会与珍儿消失有关?”
“这我哪儿知道?”我故意这么说。
“这样,今天我约了他一起吃晚饭,你也过来一起陪陪。”
“好。是老地方老时间吗?”
他回答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