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雪派人提前跟敬之打好了招呼,以防他与张氏兄弟碰面说走了嘴。
果然不出恨雪所料,那张氏兄弟隔日一早便提着聘礼来丁家正式下聘,不管武修如何迂回,大有不把听白带回去不罢休的意思。无奈武修只得依计行事,他向门外的家丁使了个眼色,片刻芊儿大哭着跑进来,扑通一下跪在他脚下道:“大公子,快去瞧瞧二小姐吧,二小姐怕是要不行了!”
武修站起来故作震惊,见芊儿神色不像是装出来的,心里也是没底。他道:“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出了什么事?”
“二小姐自打老爷过世就一直没什么精神,今儿一早更是没醒过来,浑身烫的很,汤水不进,已经神志不清了。方才瞧了神婆,神婆说只怕二小姐的魂要被老爷带去了。”芊儿只管跪着哭,武修吼道:“这么大的事竟然还瞧神婆,还不快把映慈驸马请来!”
芊儿连滚带爬的应声出去,武修向张氏兄弟抱拳致歉道:“二位张兄,家中突发急事,恕小弟不能远送,还请海涵。”
“咱们就快成为一家人了,贤弟还这般客气,”张威一副看穿了武修在耍把戏的表情,“如不让我们二人也一同过去看看情况,需要帮忙的我等自然竭尽全力。”说罢,不等武修阻拦,他们便擅自闯到后院。
后院此刻正乱作一团,神婆在院子里呼天喊地,几个丫鬟扶着杨氏和涵之哭个不停,恨雪更是急得不知所措。武修走到恨雪身边先使了个眼色,恨雪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不远处的张氏兄弟,跟预想的没错,可唯有听白的病情超出了控制。恨雪哽咽道:“一早发现听白昏迷,怎么唤也唤不醒。”
“已经派了人去请敬之,你看看要准备些什么。”武修说完到听白的房间看了看,情况跟芊儿说的差不多,甚至更严重,他让涵之扶着杨氏回房。敬不到半盏茶的工夫敬之赶来,张氏兄弟向他行礼,他旁若无人一般直接进了听白的房间。张氏兄弟碰了钉子,站在房门口听里面的动静。
敬之给听白边诊脉边问武修道:“怎么这么严重?”
武修摇头道:“这些天一直忙返乡的事,对听白疏忽了。”
敬之给听白下了几针,对于听白的病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恨雪的胆子真是太大了。他提起音量故意给张氏兄弟听,道:“二小姐身子本就单薄,这又是从小落下的病根,治是治不好了,先把呃二小姐从鬼门关拉回来再说吧。”
听到鬼门关三个字,张威二人面面相觑,尽管如此,他们仍旧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丁家搞出的把戏。神婆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他们眼前,朝他们身上淋莫名其妙的东西,嘴上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张卫抚着衣袖对神婆吼道:“滚开!晦气!”说罢转身离开,丁家对外宣称离京返乡,最好是快些滚回去,若是胆敢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欺骗玩弄,小心丁家全族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