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雪和涵之曾在街上被张威张卫两兄弟拦路劫过银子,虽未得逞,却叫恨雪如今想起来都觉着恶心。
听白伏在杨氏怀里嘤嘤地哭,武修手足无措地哄着。若荠不在了,一干小人立马围上来落井下石,张卫的德行,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恨雪咬着牙扯住武修的衣袖道:“只管让秀翘哭个够,把咱们都哭烦了,便把她嫁过去做姨太太!”
“就知道长姐嫌弃我,娘亲,秀翘不嫁,若非要嫁,秀翘宁肯吊死!”听白索性放声痛哭,恨雪本想唬住她,想不到适得其反,话语软下来道:“什么死不死的,这节骨眼上还说这种堵心的话,让大家都跟难受!”她把听白扶起来,哭花的小脸上隐约可见有花粉刺激生出来痘子,她接着道:“张氏兄弟虽仗着太子之名为非作歹,可天子脚下相信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况且哥哥并没收下张家的聘书和聘礼,咱们还能拖延些时日。”
光拖延时日也不是长久之计,可太子既然敢对丁家下手,便说明在他看来元忍、元态已不是威胁。
芊儿端了清水来为听白洗脸,恨雪打开一同端来的药盒子看了看,对着芊儿问道:“药膏还有多少?”
芊儿答道:“就只有这些了。”
敬之自从与映慈公主成婚,到丁家来的次数便越来越少,就连若荠后事都是跟公主一同前来,上柱香便走了。涵之无奈地说道:“敬之也有他的难处。”谁的日子都不好过,敬之有公主庇护,到底比涵之在丁家好的多。
恨雪为听白边搽药膏,边道:“自从有了敬之哥哥的药膏,秀翘的粉症也不似往年严重了。”恨雪停下手,看着杨氏道:“这粉症除了家里人,外人是不知道的,不如让她装作是别的什么会传染,或者殃及性命的疫症,若是不能蒙混过去,只好再向几位王爷求助了。”
武修道:“记得秀翘尚小的时候,我带着你们几个去城外踏青,那时还不知什么粉症。秀翘贪野花开得美便采了几朵,谁知不消半柱香的工夫,脸上起来好大一片红疹,连手脚上都是,可把我们吓坏了。”
“这回要比那回还要严重才好,粉症虽不伤及性命,却也难受得很,秀翘可挺得住?”恨雪问听白道。
听白握着恨雪的手,眨着泪眼答道:“只要不让秀翘出嫁,一切听从长姐安排。”
当下立刻吩咐家丁去城外采几朵花,家丁不知所然,以为府中小姐想寻花散心,采了好些朵回来。听白挑了一朵开得算好的蹭了蹭露在外面的皮肤,只三两下便让她的皮肤起了成片成片的红疹。恨雪里外仔细检查了一番,问道:“痒么?”听白难受的点点头,“忍着些,过了这几天骗过姓张的就好了。”
“若没骗过怎么办?”听白的小脸红得发烫,恨雪给她喂了些水,道:“别担心,总会有别的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