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费扬古拿着那张纸,幸好还在。
“重生?”福晋吃惊的看着纸上现出的两个字,这确实是堪布赠与的那张纸,只是原本空无一字的纸上,现在却显出两个字来,怀疑的问道,“莫不是遇到了洒在桌上的水,就显出字来了?”
“遇水?”费扬古眉头紧锁,半晌又道出两字,“重生?”
“遇水重生?”福晋喃呢一句,一头雾水。
“遇水重生!”费扬古倒像是明白了,意味深长的说,“堪布果然是料事如神。”
“老爷明白了?”
“那拉氏鬼使神差的投了河,生死未卜,正应了堪布说的我们与那拉氏缘分已尽。我们救来的溺水女子,虽然身负重伤,仍活着。恰恰应了这堪布给我们的暗示,遇水重生,这女子就是那拉氏落水后的重生。”费扬古果然是聪明之人,听起来是有些匪夷所思,却也真的是堪布的意思。
“今日我在实胜寺遇到她,也觉得面善。一看便觉得亲切,原来我们与她是这样有缘?”福晋觉得老爷说的十分在理,堪布说冥冥之中皆有定数。莫非就是指老天爷眷顾他们夫妻俩,知道他们处境为难,给他们送来这个女子?
“看她灵秀、端庄,若是嫁给硕塞,倒确实是一桩好姻缘。”费扬古还是想着如何赐婚的事情,毕竟一个那拉氏将牵涉到他的前途和全家人的性命。
“老爷,这都是我们一厢情愿,不知这女子的家人现在何处……”福晋的忧虑倒是和丈夫不一样的,现在她或许已经默认了那个女子就是她的那拉氏,只是换了一个躯体罢了。
“不管这些,这是老天的安排。从此,她就是我们的那拉氏了!”费扬古把纸条放在灯烛上点燃,纸条瞬间化为灰烬,他一拂袖在床榻边坐下,心意已定。那拉氏平时关在房中,不见任何人,外界对她更是一无所知。
“是……”福晋知道老爷的用意,虽有众多顾虑,也只能先这样处置吧。她对这个平日里痴痴的女儿没什么太多的眷顾,倒是女儿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去了,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不知她伤情怎样了。”费扬古忽然意识到这个昏迷不醒的女子对他们家来说有多重要,立刻又坐不住了。
“老爷?”
“我去看看大夫诊治的怎样了。”
“我也去。”福晋紧跟其后,又到了那拉氏的房间。
大夫已经替她敷了药,包扎了伤口。见费扬古和福晋焦急守候的模样,让丫头把之前取出的半把带血的匕首呈给他们看,“那凶器想必是把匕首,原先是由后背插入小姐肩胛,可能小姐落水后撞击了石块,露在外面的那一截断了,留在肩胛中的半截,已经被我取出。”
费扬古用白布擦净了利器上的血迹,取起来仔细端详。这半截匕首做工粗糙,不像是有身份的人佩戴的。看来,刺伤她的人,可能是个山野间的毛贼,不是贪财即是图色。若是贪财还好,若是图色,不知她是否还是清白之身。
“我已敷了上好的药,伤口静卧几个月可养好。只是……”
费扬古放下手里的东西,挥手示意丫头将它拿走,又见大夫吞吞吐吐,急忙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她高烧不退,需要命人日夜不停的用冰巾帕替她敷在额上,如果稍有疏忽,恐怕小姐很难再醒过来了。”
“好好!我命人日夜守着!”费扬古对她比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好,急忙命了几个丫头,轮流服侍,稍有差池,严惩不贷。
待大夫开了药,送走了。费扬古又开始在房中踱步,许久,才拉过福晋耳语一番。
“这?”福晋听到老爷的话,面露难色。这?不太好吧?
“让你去,你就去!这可关系到我们家族的生死存亡。”费扬古横眉竖目,他何尝愿意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