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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春节里

陈星一家三人洗漱后提着着祭品去社坛公祠堂拜祭一番。因为还要到县城的榨油厂去所以老太太把祝愿语的时间缩短了。在拜神期间陈星遇到村里好多长辈,在陈星的一声声“恭喜发财,红包拿来”中陈星收了好多红包。

当陈星一家提着可以吃的祭品走到榨油厂时都快十点了。大家把昨天的剩菜热了热又煮了两大盆面条,简单吃过就去街上游玩。出发之前陈穆給每个人发了两角钱当红包,老太太张姨也都发了。陈星昨天就发了钱,出门的时候陈星叮嘱所以的人不要单独一个人走动,最少要三个人一组,下午三点前回来吃开年饭。

罗南是没有庙会的,但一样的热闹。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会在今天涌进城里来。每条街上都挤满人。挑着货担的小贩大声吆喝着招揽生意,时不时的还传来顽皮小孩放的鞭炮声。今天街上的小吃也特别多,糖葫芦、小糖人、炸虾堆、钵仔糕……这些不单小孩吃,大人也吃。没有庙会但有一个文塔可以去上香,不过因为文塔在罗南河对岸要摆渡船过去,所以人还是去的不多。人们留在这几条街上是有原因的。罗南有大年初一舞狮子拜年的习俗。舞狮子的狮队都是附近的大族或者是武馆。陈星学武的武馆今天也有出狮,而且武馆的狮队在罗南还是有很大的名气。过年前大师兄就问陈星要不要一起参加年初一的舞狮子活动。陈星知道自己参加了也是当个扛关刀的喽啰所以就不干了。商店酒楼和有钱的大户人家会请狮队上去舞狮子。请狮很简单,你只有在门口点燃一挂鞭炮,就会有狮队的人来跟你沟通协商。协商的是彩金,彩金的多少决定狮队在你家门口舞的时长和做几套动作。一般人请狮都是要全套的。

狮队来到请狮人的家门口时狮子对着大门作拜三下以作对主人家的恭敬。主人家帮狮子用毛笔沾上朱砂点睛后,以大锣、大鼓、大钹作的鼓乐响起。狮子随着音乐舞了起来。其中还有个带着面具的大头佛在狮子前面戏耍狮子,狮子会作出喜怒哀乐的表情和跳跃滚打各式动作,舞得十分形象生动的。大头佛在戏耍狮子过程中也会做出各种夸张滑稽的动作逗得大人小孩都哈哈大笑。这个过程要半个小时。跟着就是武术表演,什么耍关刀,双刀,流星锤……十八般武器轮番上阵还有双人徒手对打演练武术套路。武艺表演完后就到采青。采的青由一封红包,红包就是谈好了的酬劳,和一棵生菜,寓意生财。采青方式有三种,一是搭人梯,二是爬木杆,三是搭桌子。青采了还不算完。刚才舞的不是红狮就是黄狮,现在到黑狮——张飞狮上场了。黑狮看起来就是威武勇敢,全身灰烬,狮上密密麻麻的小破洞,看起了很是沧桑!

到了最后的舞狮表演——炸狮子。主人家走出十来个提着篮子的年轻人,篮子里装满了鞭炮。鼓乐响起,听着就感到血脉奋张!黑狮随鼓乐舞动起了,那主人家出来的人就点燃鞭炮砸向黑狮。黑狮或是跳跃或是滚地或是抖动身体来躲避砸过来的鞭炮。身上的破洞就是鞭炮炸出来的。砸鞭炮的人和舞狮子的人斗智斗勇,围观的人都看得惊叫连连。舞狮子的人虽然做足了防护措施但也是被鞭炮炸得疼痛无比,被鞭炮声震得耳朵发鸣,被鞭炮的黑烟熏得眼泪直流,每隔一阵子都要换人。当意外发生就是鞭炮的火星把狮子引燃了,舞狮子的人不能用手用脚去灭火更不能停下来灭火,要舞着狮子在地上打滚灭火,还灭不了就要舞狮尾的那个人用屁股坐着起火点灭火。整个过程是惊险万分,不是艺高胆大还搞不定!观众最想狮子起火,狮队却最怕狮子起火。一个搞不好狮子烧毁不说人伤了也没有多大问题,但狮队的名声却毁了。

组建一个狮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舞狮子都要有武术功底,不然舞不起来。还有你组建狮队就得面对附近狮队的挑战,挑战失败者解散狮队。所有你要组建新的狮队就要先拜码头,附近最强实力的狮队发话保你你基本上就可以组建成。陈星的祖先搬到大田村都二三百年比黄家庄的还早就是没能组建狮队,一是没有学武的传统,二是人丁不怎么兴旺,全村百多男丁,黄家庄可是上千男丁!

陈星看完一个商铺请来舞狮子就回榨油厂,本来榨油厂去年新开张的今年应该请狮子来的。但陈穆实在低调,陈星也是偷偷进村,打枪的不要的心态。所以榨油厂静悄悄的明显孩子们还没有回来,孩子贪玩的性子永远都存在的。

第二天年初二,老太太带着两个儿子探娘家。罗南的风俗就是年初二探娘家,年初三是不可以探娘家的如果年初三谁去探娘家会被用扫把赶出家门的。陈穆提着两篮子的桔子米饼糖果还有两挂面陈星捧着两小坛本地酿的米酒作礼物。老太太双亲已经不在,两个哥哥都分家了的,两家的房子都是挨着的。本来前年陈星父亲去世下葬第三天老太太的娘家要按当地的风俗接老太太回娘家吃上一顿肉之后再把老太太送回家,老太太才可以回家破斋吃肉食的。可是老太太娘家那天一个人都没有来。老太太哪天等得好伤心啊,就差开口骂娘家人了。老太太从那天起心情就更不好!去年不知道是不是老太太身体不好还是生娘家人的气就没有回娘家,是陈穆带着陈星去拜访的。娘家人再怎么不好那也是娘家人所以今天老太太带着儿子回娘家了。陈星一家受到热情的招待,吃过酒席老太太就说要回家了,并邀请两家人明天来家了作客。陈星觉得老太太心里还有气,这个时间还很早,那有放下筷子就要走人的道理。谁也拧不过老太太,说走就走!回到家里陈穆提着一篮子桔子去邀请未来老泰山一家明天来作客。

年初三忙碌了一天才把老太太娘家和陈穆老泰山家的人招待完。来的人比陈星家里人还要多,桌子碗筷都不够只好让客人先吃完陈星他们再吃。忙完这一天再找一天时间请榨油厂的客户吃一顿,陈星家今年的待客任务就算完成!亲戚多的人家,那是从年初二忙到正月结束,那就是今天去这家明天去那家又或者是今天谁家来明天又是谁谁家来,主题不外是聊天说话吃饭!吃货的世界陈星不懂。

年初四陈星又恢复了出早操,去年答应了教武艺的陈星也兑现了。所有的男孩子两个女孩子和杨云也跟着学,陈星只让他们扎马步一个小时,每次倒地后都给很多时间休息。陈星领教过刚开始扎马步的痛苦,所以要求不是很严格。现在是枪炮的时代,任你武功再高一枪就撩倒。教大家武艺也不过是锻炼身体,提高身体的反应速度。文化课也恢复了,搬进新教室,笔墨纸砚都有,陈星决定加快千字文的教学速度,争取在正月里教完。现在的课可是增进了物理化学地理这些新课。教材是陈星借鉴陈七从广州新学堂的课本编的,都是一些基本生活常识。更深奥的就让孩子自己挑敢兴趣的一科自学。不懂的时候陈星再解答。

初八到了,出操结束安排好学生自习陈星就回到家里,家里已经有一大拨人等着,有舅舅家的表哥,陈穆老泰山家的小子,肥仔也跟着他吖爸来了正用哀怨的眼神看着陈星。陈星都觉得不好意思,把请肥仔吃鸡蛋的事忘记了。陈穆在中间和他们说话。陈星和大家打招呼后就带他们进蚯蚓田。陈星先展示这么收获蚯蚓的,用钯钉沟一层一层的扒去泥土,密密麻麻的蚯蚓把围观的人吓了一跳,收了蚯蚓就送到鸡栏喂鸡,蚯蚓撒到地上,母鸡们纷纷抢着吃。喂鸡后陈星陈穆挑着牛粪鸡粪下到蚯蚓田里面去。陈星还特意翻了几坨几头前下的牛粪,翻起的牛粪下面是无数的蚯蚓!忙完这些陈星才解说“我家的蚯蚓田才一分地多一点,养出来的蚯蚓却可以喂100只母鸡,如果是种粮食的最多收三五斗,能喂几只鸡你们自己算。现在还有不想学的可以离开,我重申一次,我只教一次以后就不再教了。想学的从今日到正月底都可以每天这个时候过来学。我会的都会教授给大家的。”

来的人都亲眼目睹养蚯蚓是真的事实,哪里还会走。纷纷要求陈星开讲。陈星把养蚯蚓的技术和注意事项说完,知道大家不是一下子就能理解的就叫他们回去先筑一块小田来试验,并说他家的蚯蚓已经训化的,比野外挖回来的容易养活,陈星可以提供蚯蚓种给大家回去养,但是也要拿野外的蚯蚓来换,二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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