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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春天

陈星是在忽悠他们呢,陈星的蚯蚓田加入新的野生蚯蚓可以起到预防近亲繁殖,二换一就当大家教点学费。这批人在陈星结束了这一次的养蚯蚓技术传授课后都掌握了。纷纷回到家里搞起蚯蚓养殖,结果这批人的亲戚朋友后来也学会了,蚯蚓养殖慢慢的在罗南县及周边地区流行起了。

多年后罗南的咸鸡蛋咸鸭蛋活鸡活鸭因为数量庞大价格优惠,外地的客商纷纷前来采购,导致罗南河经常被船只堵塞。最后在陈星牵头联合罗南富商合资沿着罗南河修建了一条从罗南县城到南江口的收费公路才解决了罗南河堵塞的问题。这条收费公路也让陈星和他的合伙人赚得盆满钵满的!

正月十五落灯祠堂是要烧炮的!先是按人丁收钱。最后是富裕人家认捐。陈穆今年捐了5块大洋,也上了贴在祠堂的认捐红榜。因为祠堂是大田村、新田村、罗围村都有分的。三个村子加起来千多人丁呢,收的人丁钱老多。富裕人家也会攀比看谁捐得多。最后收到的钱可以连续烧两三个小时的鞭炮,晚上放个多小时的烟花,请人唱整夜的大戏(粤剧)。

烧炮之前是各家各户进祠堂拜祭祖先仪式。拜祭完了才开始烧炮,第一个点炮的人也有讲究的,是去年第一个添男丁的人点。这是奖励他为家族开支散叶,也鼓励其他人努力生儿子!烧炮是在一个用竹竿搭建起来十几二十米高的炮台。炮手们站着炮台上点燃一连连的炮竹往地下扔。最后炮台下面堆起厚厚的炮竹纸屑,炮竹纸堆的越厚说明这家族人丁越兴旺。炮烧到最后就要抢炮头,炮头是红丝绸做的,通过一个像后世花炮一样的炮筒打到空中再慢慢降落下来。有资格抢炮头的人必须是本族男丁。抢到炮头不单享得荣誉,把炮头交还族长还有10块大洋的奖金。真名与利皆可兼得!烧炮结束就各回各家找各妈。祠堂只提供族老和炮手的饭食。大家也不会逗留的,都回家吃饭,养足精神等晚上看大戏呢!

当晚演的是“夜魔偷盗”当戏演到一伶人将辫子栓在戏棚木梁上时,全身吊起离戏台木板几尺摆来摆去时,人们都紧张的喝起彩来。好看是好看,但那个伶人就十分辛苦。陈星觉得那个伶人十分可怜。看到这里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就独自回家里睡觉了。陈穆得陪着老太太继续看戏。

不单陈星的家族烧炮。罗南县城周边的大族都有十六烧炮的习惯,离陈星家十里地外的张姓是个大族,他们要做三天的大戏,戏迷们看不过瘾就会去张姓祠堂继续看。

热闹的春节过去了,二月是清闲的。榨油厂只开工八天,无论是花生收购量还是花生油的出货量都只有平时的三分一,地里也没有多少农活。在这清闲的四十多天里,猪舍鸡舍各盖了计划的一半,剩下的就慢慢盖了。新的蚯蚓田也开好了。出了正月武馆恢复授课,陈星学会了洪拳剩余的招式,等陈星的洪拳达到一定的水平武馆才会再传授兵器的使用。陈星提出以后就不经常到武馆了。自己在家里练就好,并提出自己日后练的兵器是霸王枪,只想学三式,一是刺二是挑三是挡,希望黄师傅可以把这三式凝炼精简。陈星提这样的要求有他的考虑,以后他的武装人员就以这三式演变成刺刀格斗术。拼刺刀不需要花巧的技巧,刺、挑、挡加上快准狠就足够了。当然日本仔的三三配合刺刀术陈星也不会忘记的。孩子们在这空闲的时间里有了大量的时间学校文化知识和练习武艺。生字都学了小两千字,足够他们平时看书用了,陈星买来不少的杂书和外国译本建了个小小的阅读室。课程增加了几何和机械制图。陈星不求他们完全掌握,只是有所了解就行。陈星想争取今年最迟明年把小学的知识教完,初中的知识也在一两年内教完,因为清廷会在今年开始新政,直到它灭亡。新政期间会有好几批的公派留学生,陈星会让有天赋的孤儿去考,希望能考上几个。

二月初陈穆外出又带回来三批共五十名孤儿,陈星安排第一批的孤儿照看,并教他们识字。当然陈星也不是当甩手掌柜,每天早上出操还是他带队,隔三五天给他们上一次课,课程上大量的思想教育是少不了的。

三月,孵化小鸡的工作就开始了,这一批孵化的数量是1200只,估计可以孵化出1000只小鸡。不是不一次性多孵化一些,而是最近学会了养蚯蚓的人家也开始孵化小鸡,搞得一蛋难求!三月就要开始春耕的准备了,农具的维修,种子的准备。冬番薯的采挖及晒冬番薯。榨油厂的生意恢复到三分二。好在增加了五十个新劳动力,一切都忙二不乱的。整个三月下旬都是在忙挖番薯和晒番薯干,因为新鲜番薯含水达到八成不耐储藏,必须把鲜番薯洗净切片晒干才能储藏得久。陈星自己家种的番薯就收了快三百多担鲜番薯,收的地租也有六百多担,还好人手充足不然还忙不过来,最后晒干得番薯干180多担,还有二三十担鲜番薯。不要看180担番薯干好像很多,陈星家现在可是有上百张嘴吃饭,每天都要消化粮食100多斤,180担的番薯还不够吃半年呢。番薯干的吃法有两种,一是和少量的大米煮粥,二是直接放蒸笼里蒸熟吃。在这个年代耐旱高产的番薯是穷苦农家吃饱饭的宝贵作物。

田地里的番薯一收完,陈穆就马上要犁田。一百多亩的田地可不是陈穆一人可以搞得定的,不过有村子里的人帮忙,也不是白帮的,代价就是陈星要把自家牛借他们犁他们家田。这是农村常见的互换劳动力。陈星收养的孤儿要学习一季,到夏收后应该可以帮忙犁田了。

清明节前,秧苗都插了下田,花生都种了下地,虽然很不舍得,豆柏还是用了2000多斤下田,因为多了那么多的田地,家里的粪肥不够用!

清明节到了,一年一次的祭祖开始了。罗南称祭祖叫拜太公或者拜山。陈星村子是先拜近的再拜远的先拜祭共同的祖先,再拜祭各家自己的先人。清明前两天村老们就上门收钱,一般有个最低标准,上不封顶。收到钱之后在清明前一天去采购祭品。祭品包括:白纸,元宝蜡烛香,纸钱,鞭炮,烧酒,一头烧猪。陈星家有自己单独拜祭的祖先,这一天也要采购祭品。

清明节一天亮陈穆就要杀鸡,杀的鸡必须是阉鸡,鸡血要滴几滴到一张方方正正一尺大小的白纸。这张白纸叫坟髻纸,拜山的时候要用到的。杀这个鸡还必须是这个家里的男人杀,女性是不能杀的。陈星则在把一张张白纸裁成两纸宽两个手掌长的纸条,这个纸条叫挂白纸。大概在早上九点的时候村里的男丁就在村口集合。集合齐人以后就要先去祠堂拜祭一下。

到了族里的公共坟地,成年男丁就用带来的锄头和铁锹除草。除草之前把去年立在坟墓顶的坟髻铲掉,再立一个新的。坟髻是有两个用铁锹铲成圆锥形的土堆中间夹一张坟髻纸合成的。草铲得差不多了小孩子就去挂白纸,就是用白纸条按在坟墓的松泥里。

草锄完,挂白纸挂好就可以拜祭了。祭品有烧猪,熟鸡,糯米饭,包子,烧酒,把祭品在坟前摆好就可以烧元宝蜡烛香。每个人都拜祭过后就放鞭炮。放完鞭炮就意味着这里的拜祭结束。拜祭结束最开心的是小孩子,因为要分包子和烧猪肉。太公分猪肉人人有份,意思就是包子和猪肉不按年龄不按辈分,不按你出钱多少,每个人分到的都一样。大家吃饱包子喝足水就各自去祭拜各自的先人。陈星的太公太婆,爷爷奶奶,父亲都葬在族坟地里,所以刚才两人就已经除草挂白了,现在只有摆上祭品,烧香这样的东西就行了。

拜祭结束两人就回家吃饭。还有其他远的祖坟两人就不去了,那些祖坟是好几个村子的共同祖坟,每次拜祭都是人山人海的,两兄弟都不是爱凑热闹的人。吃完饭,陈星到榨油厂领着八十多个孤儿到罗南河边去拜祭他们的亲人。这些孤儿有些记得亲人埋在哪里,有些根本就不记得了,记得不记得陈星都不可能一一带着他们去拜祭,只能买来祭品在罗南河边集体拜祭了。

时间进入五月,虽然有一个端午节,但是除了吃粽子外这个节日没有什么好值得期待的。划龙舟在大田村没有这个传统,好像大田村就一直没有什么集体的体育活动。这个月还了客户的借款,虽然还款和建养猪养鸡养殖厂后家里的现金就剩一千两左右,可无债一身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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