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辆马车从巷子里行出,赶马的是一个少年,面色发黄,身上的灰色衣衫有些宽松,趁着他越发消瘦。马车来到一间客栈前停下,客栈门前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少年看见客栈门口出来一人站在门口向四处张望,他走上前去,向那人鞠了一躬,原来少年要等的不是别人正是几日前下山的莫师傅,莫师傅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年有些疑惑,此时少年开口道:“是我家先生让我来请您的,他在马车上等着您呢”说罢,少年领着莫师傅来到马车前,可是掀开车帘发现马车上空无一人,莫师傅觉得此事有些古怪,刚要转身斥问少年,就见少年突然变换了声音喊了一声莫叔叔。
“华儿?”莫师傅疑惑的问道。
“是我”沈芳华冲他点了点头。
“你这易容之术越发高超了,连我都没认出你来”说罢还仔细的盯着她脸上瞧着。沈芳华笑了笑,道“莫叔叔,我已吩咐刘管家将帖子送到安府,说您这几日就会前去拜访,此次我同您一同前去,会一会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也好”说罢,两人一同前去了安府。一会功夫,他们就来到了一座大宅前,门口高高悬挂着一块牌匾,上面两个鎏金大字“安府”分外显眼。他们二人从马车上下来,沈芳华上前同把门的小厮说明来意,一会功夫就见一个中年男子迎了出来,此人正是府上的管家,他向着莫师傅鞠了一躬,坐了个请是手势。
他们跟随着这位管家进了安府,府内院落众多,只见他们沿着青砖曼就的小路一路前行来到了客厅,管家示意他们稍等片刻,便下去了。片刻,就见一身穿官服的人进来,此人看上去甚是年轻,也就三十左右,面容清俊,虽说只着一身官服,但是看他举止之间,颇有几分风度翩翩。沈芳华看着这个安大人觉得有些熟悉,但不又知在哪里见过。正当她怔愣之际,这位安大人走上前来,面带微笑的看着莫师傅道“早知先生要来,却不知是今日登门造访,学生来晚,还往先生见谅”,说完冲着莫师傅做了个揖。
莫师傅上前虚扶了一把,“无妨,是我打扰了大人才对。”
“先生如此说倒是折煞学生也。”说罢,两人纷纷在客厅中坐下,沈芳华则立在莫师傅身旁,安秉直打量了她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不知先生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无事,来寻一位故友罢了,只是······”莫师傅说着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学生。
“先生有何难言之隐?”
莫师傅叹了一口气道:“不过,我许久不曾来燕城,又与这位故友多年不曾来往,不知他是否还在此地,所以。。”
“此事先生不必着急,交给学生就好,待我命人找到了那人的消息,再来告知先生,既如此,先生可在府上小住几日,也好让学生尽地主之谊,可好?”
“如此甚好,只是要在府上叨扰几日,老夫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先生不必如此,能让先生在府上小住几日是学生的荣幸,先生只管安心在府上住着就好。”说罢,安秉直就叫来了管家,命人收拾了房间,很快就有小厮前来带着他们二人前去休息。他们的住房安置在了安府东南角的一所偏院里,这里是一所独立的小院,有三间房屋可供居住,院子虽小,可是环境倒是雅致,而且此院后面是一片花园,到是不失为一个极佳的住所。今日初见这位安大人倒是出乎了沈芳华的预料,外头传言这位安大人这些年来仕途一路风生水起,如今更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可是最出名的怕是他审问犯人颇有一套,专门还为一些牢犯量身定做了一些刑罚,手段极其残忍。这样的人总是令人心生抵触,想来应该是个颇威严的人,可是如今看来这位安大人,对自己的先生敬畏有加,言谈举止之间还颇有一股儒雅之风,为人看着也很谦逊,倒是和他的狠厉手段极其不符,想来这样的人能够在官场上一路风声水起,城府应当极深。
二人在府上住了几日,沈芳华也对安府内有个大致的了解,这天夜里,她吃过晚饭在安府内溜达,她走着走着,走到了一处偏僻的所在,这里有一处小院,被一把铁锁锁着,锁子已经生锈,隔着门缝往里望去,能看到院子里荒草丛生,看来已经荒废许久,沈芳华盯着院子里瞧了瞧,似乎没什么异常,也就是一处破院落而已,她刚要转身离开,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声响,好似一个女子哭泣的声音,令人感到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