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停住了脚步,凝神静听里面的动静,可是突然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她隔着门缝再次往里眺望,除了满院子的荒草外,其他的根本瞧不真切,就在她想要一探究竟时,突然听到有人喝了一声:“你是什么人?”
被喝止的芳华转身,看到不远处有一名陌生男子正向她走来,待看清来人的面孔后方才发现此人模样清俊,一身月白锦袍,肤色有一种病态的苍白,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这样的着装定不是普通人,但是在安府也有些日子了,怎么从未见过此人。正当她在心里暗暗肺腑之间,芳华的视线一瞬间刚好对上那人也严峻的目光,赶紧的将头低了下去,那人上前一步来,再次问她:“你是何人,为何会来到此地?”
“小人是同莫先生一同来的,因不熟悉府上路径,才误入了此地。”沈芳华虽然低着头看不见来人的表情,却也能感到灼灼的目光正紧紧的盯着她。
“此地不是你该来的,既然来到了府上就要知道府上的规矩,切莫再误入,否则丢了性命也未可知。”那人的声音清冷,说罢就命人领了她离开了此地。
芳华低着头跟着前面的小厮,心里疑惑着此人到底是何人,还有方才的那间屋子里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种种的困惑缠绕着她,就在她还在出神之际,那小厮已将她带到了她同莫师傅居住的小院。那小厮转身离开,芳华也转身进了院中。
她一进门就看到莫师傅正坐在厅内等她,见她回来,上前一步问她:“去了哪里?怎么看到有个人同你一起回来?”
芳华将刚才的事情一一告知莫师傅,莫师傅听完沉思了片刻道:“咱们近来在安府所住的这几日,虽然听说安府内管制森严,但未曾听说有什么隐秘之处,看来此事还需时间慢慢调查。”
“嗯,我打算派陆青去查探一番,毕竟他这些时日留着燕城,对安府的地形想来他也能得知一二,交给他来办最好不过。”
“对了,过几日就是安府老太太的寿辰,会有不少人前来恭贺,估计咱们等的那人也该出现了。”原来,几日前,安府里就开始张灯结彩的布置,打听了才知道原来是府上的老太太要过寿辰,听说这位老太太是前几年才搬来燕城的,以前一直留在芜湖老家,那里是安家祖宅,老太太共有二子,大儿子守着祖宅继续经营家中的产业,二儿子,也就是安秉直的父亲安年成,他一心考取功名,后进燕城赶考,考上了状元,安年成长的一表人才,为人有很有才华,因此得到当时的吏部尚书程大人赏识,将自己的女儿许配与他。儿子考取了功名,本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可是老太太却不高兴,因为二儿子家中已有妻室,是自己嫡亲的侄女,并且育有一子,如今却要另取一门亲事,这让家中的妻儿处于何地。因此老太太一直不同意搬来燕城,可谁知他的原配妻子,虽然温婉却也是个性子刚毅的人,听说了这件事,留下一封书信,在房间内悬梁自尽,安年成对于这个妻子并不是无情,但是在仕途面前,所有的恩情就成了累赘,安家对外宣称妻子病逝,对家中一众奴仆一再严令不得将此事宣扬出去,妻子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他们能善待自己的儿子,可是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弄不好就会断送了自己的仕途,于是只能央求了老太太将长子养在身边,只是这两年老太太是身子不如从前,这才带着长子从芜湖老家搬来了燕城。
而那个喝止芳华的年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同老太太一同搬来燕城的安秉直的哥哥,安年成的长子安秉承。虽然这位长子在府上居住,却很少露脸,对府上的事情也很少插手,又因为身体孱弱,只终日养在府上,很少出门。但是因为这位长子身份特殊,虽然说是长子,可是在外人眼里安成年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安秉直,至于这个安秉承,虽说同样是儿子,但他的身份根本无人知晓,更何况如今安府的当家主母是安夫人,也就是以前的程家小姐,对于自己是正室的地位那是任何人也不能撼动的,更何况若是外界知晓了这件事,那就是丢尽了安府的脸面,自己的脸面也无处可放。于是府内上下只知道同老太太来得这位青年男子是安府的亲戚,对外称是大房的人,却都不知他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