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帆的心跳到了两百下,她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我是谁呀,我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难道还怕了这个老古董不成?难道连一个老古董也对付不了,那还不笑掉大牙才怪呢。
“那要不要我帮你穿呀。”浑厚的男中音在头顶响起。陈晓帆把自己都浸进水里,冷静,冷静,冷静!她想开口骂,但一张口,便吃了好几口水,而且还呛得够呛。只好伸出头来,看向那罪魁祸首。而他,像个皇上一样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手里还拿着一件衣服。哦,我忘了,他本来就是皇帝,但他的特权也太多了吧?
“走开,走开。”陈晓帆咆哮着,并用水去喷那个皇上。金风一点也不在乎,他倒越来越有兴趣了,自己的这个王妃还真有趣,别的王妃都在床上等,而她,居然在浴池,想想,金风的欲火便被挑了起来。他把外衣一脱,就要下到浴池去。
“皇上,”外面传来了喊叫声,金风一皱眉,“什么事?”
“有军情来报。”
“哦。”金风看了看浴池中的小美人一眼,旋即穿上外衣,转身离去。
陈晓帆长长的吁了口气。我的妈呀,这里的男人比二十世纪的还大胆,我,还未成年,还在读书呢,他居然也把我要来做王妃。天下女人死绝了不成?哼!
洗了澡出来,陈晓帆穿上鹰国王妃的衣服,哎呦,那个美呀,真的好舒服,又轻又软又体贴,还有着一种飘逸感,她不由学起泰坦尼克号里的露丝,要飞的样子来。“哇,我要飞啦,我要飞啦。”
香云看着王妃,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但又是呀。一摸一样的相貌,除了有点兴奋以外。
陈晓帆把衣领扯了扯,就是这个地方不好,好像总感觉太大了,有点透风,走光一样。不过管它了,这里除了女人,还是女人,当然,那个皇帝除外。
“香云,还有没有这样的衣服。”
“有呀。”香云回答。“王妃不喜欢这件吗?”
“不是,帮我包几件,我要带回去给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绫罗绸缎。”陈晓帆雄纠纠气昂昂的说。
香云愣了,“王妃,你要把衣服带给谁去看呀?”
哦?陈晓帆才发觉自己讲错了话,忙笑呵呵的说,“香云,你觉得这衣服漂亮吗?”
“漂亮。”香云回答。“我送你一件吧。”
香云听了,忙跪了下来,“王妃,你可别折煞奴婢啦,这样的衣服只有王妃才能穿的。谢谢王妃的美意。”
“起来吧,”陈晓帆被她一跪可吓得半死,真是的,又不是大不了的事,不过是开一个玩笑而已,值得如此吗?好啦,好啦,本没有打算送你,你不要也就算啦。
“帮我挑几件好好一点的衣服与首饰包好啦,我等下有事。”陈晓帆说,暂时还找不到好一点的借口。
香云听了,也不敢多问,主子有主子的脾气,而我们做奴才的也只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她按照陈晓帆的吩咐把包裹打好了。
陈晓帆提了提,,还算不错,提得起。她环顾一下自己的大屋子,一层又一层的屏风;还真是漂亮,特别是那床,软绵绵的,暖烘烘的,好舒服。可惜,只能享受一会儿,在不走,那个阴晴不定的皇帝又来了,到时就走不了呢。这个皇帝就同韦一皓那家伙一样,一点都不正经,一个浪荡子一样,还当皇帝,我呸,还不如让我去当当。
“王妃,你干什么去呀?”香云一见陈晓帆把包裹提在手上,该不会王妃想出去吧。早几天,听说一个宫女私自出宫回家,后来被抓了,乱棒打死呢,好恐怖。香云急忙叫住陈晓帆,“王妃,别走。”
陈晓帆翻了翻白眼,不走才怪呢,留在这里等着杀呀。我又不是你们的王妃,我是陈晓帆,顶顶有名的大一学生。不过,她朝香云笑了笑,“我去哪儿,香云,我会去哪儿呢?我父母不在了,家都没有啦,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会去哪儿呢?”
“那就好,要是你走了,请带我一起走,好吗?王妃。”
陈晓帆不由睁大了眼睛,“你也想离开这里呀?”
“奴婢不敢,只是要是王妃不见啦,那我是有责任的。”香云几乎要哭啦。
“好啦,好啦,我真的不走,真的,保证,好不好。哦,你还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认识的朋友呢。”陈晓帆边说边把裙摆给挽了上来。
“OK!”香云看着她,不知她在说什么。陈晓帆也懒得解释,“你去帮我弄几个吃的,好不好,我好饿。”
“好的,好的。”香云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走出了大门。
陈晓帆偷笑着,这个傻丫头,真好打发。就在她偷笑时,香云又出现了,问,“王妃,想要吃什么点心呀?”
“啊?”陈晓帆吓了一大跳。还呆下去,早晚会被她给吓出一个心脏病来。不过,这个,倒没想过,真的,来了一趟皇宫,还没有吃过皇宫的东西呢,吃什么好呢?陈晓帆想不出来,“就随便吧。”
“菊花楼,好不好?”
“好。”终于,香云的小脑袋瓜给消失啦。
香云走了,陈晓帆赶紧拿起包裹,得意洋洋的转了个圈,就飞快的朝外跑去。左边,右边。她记起香云好像去的是左边,那我就走右边吧。
陈晓帆开始还大摇大摆的走着,后来觉得不好,于是,她便躲躲闪闪的在每一个柱子上穿梭。还以为别人都没看见,心里暗自偷笑了。其实,走过路过的太监丫鬟们只是看见了她的头饰,都不敢出声,只当做没看见一样。因为,谁也不敢问,王妃,你去哪儿呀。谁敢呢,不想活啦。
陈晓帆还是第一次做贼了,她既开心又紧张。一会儿,看见美丽的假山,她就躲在假山后面,还一边背靠着假山,一边探头四处望望,一幅好警觉的样子,直到没有人啦,确定,她才蹑手蹑脚的离开,躲到另一个假山。
“糊涂将军,你又要出征呀。”一个女子的声音,委婉动人。
“对,军情紧急,不去不行。”一个男子的声音,很有磁性的那一种。
陈晓帆不由靠了过去。仔细的听听,看有没有八卦的新闻,那多有趣呀。搞不好,还可以赚一大笔的眼泪来,哦,但愿这是一个悲剧。
“那你同皇上说了没有,你打了胜仗回来,别的奖赏都不要,就要我。”女子说。
“我答应你。你先走。”
走了,看来没什么好戏呢,真可惜。陈晓帆正要出来,便见一把亮闪闪的剑锋直指着自己。
好啦,好啦,八卦没得到,倒把自己的命给陪上了。陈晓帆不由得闭上眼睛,听天由命吧,哦,妈妈呀,爸爸呀,我来陪你们来啦。我陈晓帆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要我这辈子来还,而且还要客死他乡。
“玉露王妃?”只听得那个什么糊涂将军喊,陈晓帆本能的睁开眼睛,还好,还好,我还有一个身份,玉露王妃。
“不知玉露王妃为何如此狼狈?刚才属下多有得罪,见谅。”糊涂将军说。
陈晓帆看着他,好俊的男子,玉树临风用在他的身上一点都不过分。但为何要叫糊涂呢,既然糊涂为何又当将军呢?看他的样子,也不糊涂呀。她看了看里面,什么人也没有,看来是真的走了。她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打扰你的好事啦。”
那糊涂将军一听,也没有多做解释,而是说,不知玉露王妃来此有何贵干?
贵干?我有什么贵干,只不过想要走出这个王宫而已。“你叫糊涂将军是吧?”
“正是属下。”
“刚才你同谁在说话呀?”陈晓帆问,她想总要抓点尾巴,才好办事吧,要不然,谁听你的,你是王妃,可对于将军来说,又算什么呢?
“回王妃,是沉香姑娘。”
“难道你不知道?”陈晓帆故意只讲半句,因为她也不知道有没有这条规矩。
“但凭王妃处置,只求此时与沉香姑娘无关。”糊涂男子斩钉切铁的说着,那声音比雷还响,哪像是要别人来处置他的人啦。
不过陈晓帆最大的特点就是忽略细节,直奔主题。“好说,好说,你只要告诉本宫怎么出去就可以啦。”
糊涂将军毫不犹豫的指点给陈晓帆看,还说,走大门要皇上的手谕,走侧门的话只要小心一点就可以通过。
“真的。”陈晓帆不由喜笑颜开。“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叫糊涂?”
“父母取的名字。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叫胡图。家父是希望我将来有所发展。”糊涂将军一字一句的说,仿佛知道陈晓帆误会了他的名字一样。
哈哈哈,陈晓帆哈哈大笑,原来此糊涂非彼糊涂呀。她想了想,正准备走,又折了回来,问,“糊涂将军,你去哪儿呀。”
“属下去皇上那儿。”陈晓帆转了转眼珠子,不如,我就跟着他,也好有个伴。
“那你先去吧,皇上可能有要紧的事情找你商量了,那我就不打扰你拉。”陈晓帆说着,便一蹦一跳的朝糊涂将军指的方向走去。
糊涂将军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怎觉得怪怪的。他是见过玉露王妃的,原先文静,内向,而且还不大爱出来走动,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怎么,被皇上调教得改性啦。他想了想,不由也笑了,这个皇帝,还说没喜欢的,这还不算?
糊涂将军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心里暗暗的笑,等下,不知金风那皇帝见到玉露王妃这样的打扮,不知作何感想?
陈晓帆走了没多远,看见糊涂将军走了,她就马上跟了上去。她想我还是跟着他保险,他总要出去的,不是吗?万一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有把柄在我手里了,到时也可以亮一下,让他帮个小忙。哈哈。
左一拐,右一拐,好远啦。怎么皇宫就像个大迷宫一样。咦,糊涂将军呢?怎的不见啦?陈晓帆懊恼的跺跺脚。没关系,这里的风景多美丽呀,看看也好。她自我安慰着。
四处都是花香,却没有鸟语;四处都是假山,水池,却没有流水的声音,总是有点美中不足呀。房间好多,空间好大,每个人都低着头走路,像我这样的阴谋家也可以进来。陈晓帆以自己能想到阴谋家这个词而高兴。我是不是也学学武则天,来颠覆颠覆一下朝廷;要不,来个****后宫,搞得他个鸡飞狗跳,鸡犬不宁。哇,那太恐怖啦,我还是走吧。读我的书去。
陈晓帆不知不觉得来到一个大门前。感觉好像回到自己的房子一样呢。她不由探头探脑的看去,啊,居然一个人也没有,真有趣。不对呀,至少要留一两个太监守门才对,难道我到了冷宫,那就怪不得了。
她跨过门栏,小巧的身子并不灵巧的躲在房中间的柱子后。等了一会儿,还是一个人也没有,她才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左看看,右看看。其实房间也没有什么可看的,除了一个长桌子外,几乎没有什么,真不知这么大的屋子干嘛浪费着。那被关的女人了。陈晓帆想当然的想。
毛笔,方砚,墨还未干?显示着主人刚刚写完字,有事出去了。陈晓帆不由得手痒,也拿起毛笔来,铺开纸,大笔一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看着自己的字,还不错了,要知道在高中时,她还得过书法大赛的奖呢。
丢了笔,她欣开帘子。哇,好大的一张床了,比自己的王妃床整整大了一倍。谁这么夸张要这么大的床,如果是冷宫,要这么的床,不是一种讽刺吗?真是无聊!
陈晓帆这么想着,也就走了出来。哎呦――!!哪个不长眼的,没地方站了不是,你撞着人也不吭声,也不道歉,你要死呀!!!!!!
她捂着自己晕晕的头,张嘴就骂。想想,明明这里没有柱子的呀,不会是一根柱子吧,那我刚才不是发神经啦。
她抬起头一看,正对着一双似笑非笑而又有点冷酷的脸,那脸上的眉毛都纠缠成了一团。我的妈呀?陈晓帆干脆往后一倒,她想,至少出于人道主义,还是要接的吧。
嘭咚---------